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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时,每隔上十天半个月便要发作一次,而到后来,虽然随着修为的增强能压制住不少,但也只是将频率降低到了几个月发作一次而已。

    他们曾经尝试过用些厉害的奇药,想着就算不能根治,至少缓解疼痛也成。

    但这伤却是比这奇药还奇,今天吃了药压制下去了,下一回发作时便会反扑得更厉害,有一回竟是搅得君上昏迷了三四天。

    发现这个问题后,二人便再也不敢随便给他试吃什么药了。

    “既然君上的伤能好了,那魔尊的药您也不必吃了吧!”齐玉立即想到了这一点。

    他说的药指的便是定坤丹,是他们目前发现唯一能缓解言息月痛苦的东西。

    可是鉴于齐玉从小心思重,再加上名杌的身份,他一直都对此药有所怀疑。

    哪有什么人会没来由地对谁好呢?其中没诈就有鬼了!

    然而他检验过定坤丹,并没有发现什么。

    无非就是些罕见又效果极佳的滋养身体的补物罢了。

    而对于君上这么多年都不曾有一丁点好转的伤,他们没有办法,又不能一直放着不管,最后便只能依赖着那药。

    言息月被齐玉那满含期待的眼神逗笑了,他嘴唇微勾,一只手慵懒地撑着头道:“是,不用了。”

    “太好了!”齐玉喜不自胜,险些没把持住魔相的端庄跳起来跟墨云州击个掌,但是很快,他转得飞快的脑瓜又想到了一点,“君上,您去闭关,那那个宁长远怎么办啊?”

    人修十月怀胎,到时候,要是生产时君上不在怎么办?

    墨云州自是不懂齐玉的想法。

    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出来了,君上和宁姑娘形影不离的,闭关时,肯定也就一起带走了啊。

    显然,言息月也没想起来自己曾诓骗过这个傻孩子的话,他愣了片刻,又和墨云州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说俩人是一起的时,齐玉却率先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好像自己不得不承担起什么的事情的样子。

    “君上,您且放心去闭关吧,宁长远那边我会顾着的。不瞒您说,我今日来找墨云州,也是为了她肚子里孩子的事。”

    说到这,齐玉又叹了一口气。

    本想着只是和墨云州讨论讨论要不要给那孩子准备一个生辰礼,结果没想到,陪产这种事,也落在了他的头上。

    墨云州一脸惊恐,“?!”

    都有孩子了?

    宁姑娘还那么小!

    言息月看向墨云州:……闭嘴。

    齐玉接着道:“听说女子在生产时都很危险,很需要夫君的陪伴,可是您闭关疗伤这件事也不宜推后。我想,宁长远既是心悦于您,应当也是会理解的。不过相对的,我会替您看护好她,请最好的稳婆给她接生,一定母子平安。待孩子出生,我再帮您用留影石记录下那一刻,君上……”

    齐玉滔滔不绝。

    言息月快要崩溃。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够了。”言息月猛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君上?”齐玉贴心问道,“要是您还想到什么,尽管吩咐。”

    “……我的孩子,我自己负责。”

    真相,居然说不出口了。

    齐玉呆了下,似是被这话给唬住了。

    恰巧几人这时都沉默着,言息月和墨云州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放在了齐玉身上,只见他片晌后突然露出一种欣慰、感动、又钦佩的表情。

    “君上,您果然是这世上顶好的男子!”

    言息月:“……”

    墨云州:“……”

    “墨云州,我们说下第二件事。”

    “好的君上。”

    *

    这么一番辗转,言息月再回到寝宫时已然是深夜了。

    他没有回主殿,而是径直拐向了侧殿。

    侧殿的大门大开着,门口有两个婢女和元宥在守着。

    言息月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一时间竟有种倦鸟归林的盼望之感。

    “君上。”几人轻声见了礼。

    “下去吧。”

    因着大门敞着,他一眼便看到了那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人。

    “唧唧~”肩上的小信灵鸟跳着叫了两声,似是在对这个新环境表示兴奋。

    言息月目光微嗔,“莫要吵到她。”

    小信灵鸟十分听话,立即闭了嘴,只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言息月伸出食指,让它跳了上去,“今日是没法将你介绍给她了,明天再让你们见面吧。”他一边说,一边走,说完了也正好把小信灵鸟放到了院中的一棵梅树上。

    “若是夜间闲得无聊,便在这自己搭个窝吧。”

    小信灵鸟:“唧?”

    言息月负责地交代完,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大门随之稳稳关住,夜风卷起地上的落花又落下。

    不消片刻,偌大的院子里便只剩下它这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儿了。

    “唧——”

    ……

    “阿月,噗……阿么”

    言息月刚将门关好,身后便传来了宁远远囫囵不清的呓语,也不知是醒了没醒。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桌前,弯腰看了一眼。

    ——嗯,没醒。

    言息月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带上笑意,直起身子后,没有立即动作,反而是又打量了一番宁远远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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