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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泠秋说着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幕一样,手中的剑再也握不住,叮铃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再也忍不住悲恸,掩住脸痛哭了起来,“我杀了那些魔,像他们对厉寻那样杀了他们!可是那又怎样,厉寻他回不来了!”

    宁远远的眼眶不禁也红了起来,她吸了下鼻子,蹲下.身抱住褚泠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褚泠秋却从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固执地望着宁远远和言息月道:“我没有误信谣言,是我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些魔的身上都带着冥渡宫的令牌。所以,厉寻的死就算不是受你的指使,也必定和东域魔界有关。”

    言息月凝视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片晌,沉声道:“厉寻死的时候,我和远远在秘境。而且,齐玉他们没有理由去做这件事。”

    褚泠秋咬住唇,掏出腰间的令牌扔给言息月,“那你说,这是什么?”

    言息月接住令牌,前后翻看了一下,蹙眉道:“这不是现在冥渡宫的令牌,是覃怨在任时的。”

    褚泠秋这下愣住了,怎么会……

    宁远远趁机赶紧补充道:“而且,褚jiejie你想想啊,阿月现在有什么理由要杀厉大哥,或者他杀了厉大哥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

    褚泠秋说不出来,之前的笃定在这一刻忽地动摇了起来。

    “褚jiejie,你同阿月做了师兄妹这么久,多少也了解一些阿月的为人。所以,就算你信不过那些魔,至少也可以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褚泠秋彻底沉默了。

    宁远远顿了一会儿,觑着褚泠秋的脸色尝试去拉她的手,见她没有特别排斥,便放心地小心托着她站了起来,他们现在需要找个地方说话。

    厉寻的小院子,还是不要去了,地上里的那一片她看着都触目惊心,更别说是褚泠秋了。

    她张望了下四周,看不远处有棵树底下挺合适的,便搀着褚泠秋慢慢走了过去。

    待三人坐下后,宁远远夹在中间,片刻后还是先开了口,“褚jiejie,正如阿月方才说的,过去这一年多来我们都一直在一个秘境里,直到昨日收到齐玉的消息,才急急忙忙出来到你这里,这件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寻人去东域打听一下。”

    “另外,是否是手下之人的私自行为……应当也是不会的。厉大哥修为那么高,一般的魔族又怎么能杀得了他?”

    话落,宁远远见褚泠秋的表情有所松动,便又尝试道:“褚jiejie,你可以……同我们再说下厉大哥遇害那天的事吗?”

    褚泠秋抬眸望向她,眼神中似在抉择。

    宁远远也不急,就静静等着,她的手还握着褚泠秋的,冷得像冰,就连她特意用上灵力的温度也难以传递过去。

    好在褚泠秋这时也逐渐冷静下来了,她轻吸了一口气,缓了半晌才慢慢说道:“那天,我也是刚从天宝秘境中出来。因为进秘境前,我便和厉寻有了约定,等我这次出来后,他便要带我回一趟天枢山。可是,我出来后却并没有看见他。他不是个食言的人,我等到了晚上,还是没等到,便直接来了这里寻他。谁知……”

    褚泠秋说到这里,眼睛又控制不住地红了,“谁知,却看到了三个魔族正在吸食厉寻残留在身体里的最后灵力。”

    “我当时顾不上旁的,只想着要先把这几人解决了再说。那三个魔族中有两个修为比较一般,但是为首的那个却很厉害,若不是有之前那一战消耗过大,我可能也未必能顺利杀得了他。”

    言息月问道:“可还注意到什么特征?”

    褚泠秋摇了摇头,“那几人穿着很普通,唯一算的上特征的就是皮肤上的魔纹,和这块令牌了。”

    “……师兄。”

    褚泠秋低着头,不太敢看言息月,“根据这令牌,你可有什么线索?”

    言息月却是多瞧了她一眼,眸底有些许叹息,“这令牌是以前的物件了,我当初登位后,将和覃怨有关的人员全部肃清了,所以这牌子应当只是用来迷惑你的一个手段,没有什么用。”

    褚泠秋闻言,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以前从未发现自己是如此愚蠢之人,也不知厉寻这个傻子是看上了她什么……

    “远远,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褚泠秋不由得抓紧和宁远远相握的那只手,抬眸时,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宁远远见她这样,心里也酸涩极了,她抿了抿唇,伸手将褚泠秋揽到了自己怀抱里。

    “褚jiejie,你才不是没用的人,你很厉害的!现在的一切不过是有心人为之,你身在局中,关心则乱,一时被迷惑是很正常的。”

    宁远远说到这,突然顿了顿,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把褚泠秋从自己怀里拉起来,轻柔地擦掉她脸颊上的眼泪,认真说道:“褚jiejie,你相信这世界上的缘分吗?”

    褚泠秋不太理解她的意思,盈着水泽的眸中透着些许疑惑。

    “我是相信的。”宁远远浅浅地笑了下,“正因为有缘分这种东西,我才会和你相遇,厉大哥才会和你相遇。缘分不尽,纵然中间可能会有颇多曲折,但是,你还是可以抱有期待的。”

    “远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褚泠秋没有把这些话仅仅当作是安慰,因为,她透过宁远远的眼睛看到了她想要让她理解到的某些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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