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万福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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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亏我以为姜弦能把二哥拉回来。” 姜弦侧头看着陈淮,他依旧不疾不徐、负手走在前面。 她能听见陈书沅的话,没道理陈淮听不见。 只是,他怎么会如此漠然? 陈淮头也没有回,但偏偏像是知道姜弦的困惑:“这些你不用管。” 他折身转过来,从暗袖里拿出令牌递给姜弦道:“至于要出府,随时都可以。” 说完,陈淮便向着府外走去。 卫砚早就在垂柳门那里等着陈淮。 一看到廊下有了陈淮的身影,立刻奔了过来:“侯爷,我们找到了云中落雾林xiele密的人。” “果然是汤宗彦!” 陈淮冷哼了一声,面上再稀松平常不过,可偏偏一双眼睛里寒气逼人。 汤宗彦,很好。 也不知道他在九原做了多少事,若不是这次他在云中与九原的交界打仗,还挖不出他。 陈淮轻轻搓过袖口的银线:“惊动他了吗?” 卫砚道:“我派侯府暗卫,拿着侯爷从时周姑娘手里的玉佩去到九原做的比对。” “更何况,这几日他张罗侯爷与侧夫人的婚事,没那个心思管这些。” 陈淮淡淡道:“找个由头,把他派出去,关押起来。” “这……”卫砚偏头,目光却像是越过侯府亭台楼阁,直直到凇院:“夫人同汤宗彦的关系不一般。” “你怀疑她?”陈淮突然质疑了卫砚一句。 紧接着,他便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 卫砚连忙摆手:“属下不敢,侯爷信夫人,夫人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我担心夫人视汤将军为亲人……” 陈淮静默一息,旋即道:“不用管她。” 第15章 十五.弦 唉,果然嬷嬷说得没错,男人…… 宝香街一道,就如秦淮河上的水,带着胭脂味儿。 琼月楼丝毫不受半个月前的影响,如今依旧四个头牌,惹得无数人豪掷千金。 至于旁边的十里春,生意也渐渐步入正轨。 姜弦撩起马车帘,看着这繁华模样,心里便有了数。 她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十里春前,径直进了十里春。 黎桉正做完功课,看着姜弦来了,立马弹了起来,乐呵呵带着姜弦去了二楼。 “阿姐,你怎么连着三两日都过来?” “这样侯爷不觉得奇怪?” 姜弦拧了一下黎桉的脸:“就你多事!侯爷日理万机,怎么会在意这区区小事?” 黎桉耸耸肩,心里满是不认同。 如若他是侯爷,这么漂亮的夫人一天到晚在宝香街晃悠,就算是不跟踪,也得多问几个原因。 不然,要么是还没爱,要么是有旁的姑娘。 不过,阿姐这样的美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不爱? 那就是—— 黎桉捂住了嘴,他拽着姜弦道:“阿姐,你可要小心了,侯爷要是外面有了人……” 黎桉还没有说完,周嬷嬷便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静静看了一眼黎桉,黎桉就做了个把嘴缝上的动作,灰溜溜跑了。 “这么大了,没个正形。”周嬷嬷看着姜弦道:“姑娘还是来试酒?” 姜弦点点头道:“我们从北疆过来,没护下几瓶好酒,就那几瓶,嬷嬷帮我仔细盯着,等过两个月,到了侯爷的生辰,我想送给侯爷。” 周嬷嬷点点头,趁着姜弦向下看酒坊里的生意的空挡,她也细细打量着姜弦。 虽然姑娘只给她一人说了是去帮侯爷,可她还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凭着姑娘对侯爷的关心,还有姑娘的品性姿容,不愁侯府不会对姑娘不好。 忧的是姑娘的身份…… “对了,嬷嬷,这几天汤叔可来过?” 周嬷嬷被姜弦打断了思绪,她摇头道:“汤将军之前还来,只是这几日不见得了。” “我去问过,说是侯爷把汤将军调去了南边。” 姜弦听罢,心里生了几分好奇,汤宗彦是驻守北疆的将领,去南边做什么。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毕竟陈淮这么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朝中之事她关心什么。 与其与周嬷嬷说这个,不如和她对对账簿。 姜弦看过十里春的进账后,沉吟许久。 片刻,她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如今十里春在这宝香街算是好一点的酒坊,可如果想做大,还是需要一个向外输出的源头。 姜弦那日回去便想过这事,最终,她把目光看向了琼月楼。 周嬷嬷听完姜弦的话,当即就觉得好使。 “那,我今日与去琼月楼问问,姑娘若是明日得空,过来看看。” 姜弦点点头,又将酒坊做了一些安排,等到酉时才从酒坊走了出来。 彼时,宝香街各色的灯笼已经挂了起来,明亮的明亮、温暖的温暖。 姜弦原本的好心情跟着这个,越发好了起来。 她掀开帘,左顾右盼看着街边的货郎。 忽的,看见一个暗色的身影。 姜弦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哪里见过那人,她敲敲车壁,马车应声停了下来。 等到姜弦下了马车,那人影恍若从来没出现一样,消失了。 姜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夫人,买个糖葫芦吧。” “夫人?” “夫人!” 姜弦猛然回身。 这已经快一旬了,姜弦还是没适应“夫人”这个称谓。 谁能想到,她第一次梳妇人髻竟是为了做托儿? 她轻笑出声:“婆婆,我买五个。” 虽是这样说着,但姜弦给老婆婆的银子,足矣买下她整个糖葫芦垛儿。 那老婆婆千恩万谢,直到姜弦上了马车,还在一旁念叨着。 马车进了侯府后,姜弦便将糖葫芦依次包好送到了瑞安院、华星阁和点星阁。 她自然知道衡阳长公主高贵,不会吃市井玩意儿,故而送过去时,还带着《折花经》的孤本。 这本书是前朝人所写,主要记述了时令的花卉、以及一些插花的事宜。 姜弦虽然不知道父母为何会有这样的书,不过即便是这样价值连城的书,在姜弦看来,也须得是喜爱它的人收藏才有价值。 华星阁内,陈书沅嫌弃地看了一眼姜弦着人送过来的冰糖葫芦,又看了一眼陈安洛的盒子。 “怎么,她觉得一个破冰糖葫芦就能让我不讨厌她?” 陈安洛看了一眼陈书沅,她知道陈书沅气性大,至今不能忘记的便是三件事: 她因着姜弦被二哥在安华台呵斥、姜弦完全配不上二哥以及姜弦长相像陶邑宁。 不过,姜弦这次的礼——陈安洛打开盒子里特意包好的、一个精致的琉璃盏,内里放置着几十粒香丸。 她闻了一下,淡淡道:“祛避湿气的香丸,这次她的礼确实不错。” 陈书沅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盒子,别说,还真就只有一串冰糖葫芦。 她抿出一个笑,对着元一道:“我要她死,元一,不过分吧?” 说着,陈书沅便气呼呼出了华星阁,向着最为临近的院子走。 元一迅速向陈安洛行了礼,抱着盒子跟了上去。 陈书沅踢着路上的鹅卵石道:“元一 ,你别说,这姜弦还真了解我,知道怎么让我更讨厌她。” 身后的青年没说话,只是把打开的盒子向前伸了伸。 “什么意思?” 元一声音一如既往清冷刻板:“或许夫人觉得乡君会喜欢。” “夫人?”陈书沅一边瞥着里面红到脏兮兮的冰糖葫芦,一边剜了元一一眼道:“你是不是书读太多闲的慌?” “她叫夫人,那我二哥以后的正妻叫什么?” 仿佛是陈书沅说的不是他,元一依旧是面无表情:“属下小时候也觉得冰糖葫芦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