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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景州听完,当下就急了,他的继母虽对不起他,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迁怒自己的meimei。所以跟他父亲商量后,寻了个理由,让刘家二小姐与薛大人很低调地办了合离,带着嫁妆回家了。 也就是说,此时的薛大人是孤家寡人,再没有富裕的妻家可依靠,只能凭着微薄的俸禄养这一大家子人,其中还有一个重病在床,需要精心照顾的老母。想想,也实在是为难他了。 “还有什么八卦吗?”苏木听得兴起,没想到短短数日,剧情竟然峰回路转。 “还有就是传闻了。据说啊,薛御史的弟弟其实一直暗恋自己的大嫂。” “哪一任?”苏木八卦道。 薛御史艳福不浅,已经有四任妻子了。 “好像是……第一任,对,就是薛御史恩师的女儿。他大嫂死后,他非常不满薛家用女方留下来的妆奁。可惜,他家太穷,没人听他的。所以,他一直想要搬出去单过。” 苏木若有所思,喃喃道:“难怪他哥再娶老婆,他的脸色那么难看。原来,他还算是有志气的,不像他哥喜欢用女人钱。” “还有……听说薛大人为了给老母亲治病,借了不少钱,有意变卖老宅,换个居所。还有……这段时间薛御史经常缺勤早退,上司对他很是不满,年底考评堪忧。” “哈哈,我说你行啊,这么八卦的事你都能打听到。”听完薛大人的最新悲惨遭遇,苏木表示很满意,赞道。 收到夸奖,密探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了!大小姐,你怎么对薛御史的事这么感兴趣,认识吗?”密探好奇地问道,看她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有过节? 苏木低头浅笑,道:“嗯,算认识吧。” “他怎么得罪你了?”难得见苏大小姐对某人这么上心,看来得罪地不轻啊。 “得罪?那倒是没有。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 苏木连连摆手,澄清事实。 “是这样的,因为某些原因,薛家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我看着不爽。于是,有人告诉我,人活着有时候比死还痛苦,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 事实证明陆言拙的判断是对的,苏木对他心悦诚服。 若薛家老二的媳妇不厉害,不出来折腾,薛家也未必会乱,但清贫是一定的。现在这么一折腾,薛家算是完了。这个世界还算公道,不属于你的东西果然勉强不得。 “时间不早了,走了。”喝完茶,听完八卦,苏木心满意足地起身。 密探将苏木送出酒楼。 走了一会,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苏木生性警觉,回头定睛一看,笑了,居然是熟人。 “早啊!”虽然即将日落西山,苏木却浑然不觉,乱打招呼。 陆言拙微微一笑,随波逐流:“早啊!正好我放衙了,一起回吧。” 苏木点头:“走吧。” 陆言拙见她从都察院对面的酒楼出来,蓦地明白了几分:“打听薛家八卦去了?” 酒楼里有锦衣卫的密探,苏谦跟他提过,他若有什么事随时随地可以动用里面的人手。 虽然惊讶大哥什么时候跟陆言拙这么好了,但苏木生性开朗豁达,不会多想一些无谓的事,老实回道:“嗯,我去关心一下薛御史最近过的好不好。” 陆言拙笑道:“哦,结果呢?” 苏木回眸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见他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见她这么直白,陆言拙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还是原来的她,心直口快,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喜恶。 “大人,薛老夫人怎么会突发疾病,还病得这么严重?” 提及薛家,苏木就想起了那个难缠的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关键时刻下得了跪,认得了错,人才啊! 陆言拙道:“上次,我见她气色不好,眼圈浮肿,气息不匀,加上她过于肥胖,走路步履蹒跚,种种迹象表明她身患多种慢性病。这些病遇到刺激,或者患者本人情绪太过激动,都有可能导致猝死。 那晚,我们去抓凶手,夏瀚海证据确凿跑不了,但薛老夫人却不是,她虽有谋害前儿媳的嫌疑,但仅凭朱氏三言两语的遗书和夏瀚海的口供根本定不了她的罪。 如果我们执意硬来,她因为我们两个私下行事,受了刺激猝死,我们就说不清了。所以,我才答应了她的请求,没把夏瀚海交给顺天府处理,给薛家留点情面。” 苏木恍然大悟,随口扔过来一句不怎么诚心的马屁:“大人英明!” 陆言拙:“……” 这也太敷衍了吧,有点诚意好不好。 苏木又言:“那薛老夫人之后突发疾病,应该就是被家里的那些闹心事刺激的。嗯,这也算是世道好轮回,你看苍天饶过谁了。” 陆言拙道:“所以呀,要做个好人。问心无愧,活得不累。” 苏木侧头,眉间有着一丝迷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陆言拙彻底无语了,这家伙真是的,这不是她以前一直挂在嘴边的话吗?怎么说忘就忘了?难道她就不会起一点点疑心吗?毕竟,自己在她面前已经不怎么掩饰身份了。 清风拂过,浅金色的夕阳照在苏木脸上,衬得她的笑容越发灿烂,看起来有点没心没肺的,陆言拙幽幽地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条红色手绳,递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