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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的巨响让傅里忍不住回过头好奇地看了一眼,看见淮安一副没有梦想地样子瘫倒在床榻上, 不由诧异地问道,“上神?你怎么了?伤口痛吗?要不要我为你重新擦一遍伤药呢?” 藏在被子里的人轻轻动了一下,旋即像想到了什么不能动的理由一样,复又僵直了身体,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傅里更奇怪了。 这是什么节目啊。 她不允许自己说话之后却不被理睬,于是大步走上前去,扯开淮安的被子将他整个人大力地捞了起来,双手扳住他的脸认真地盯着那双眼睛。 淮安:“………………” 这是在干什么,他现在是在被自己的灵宠抚摸吗? 傅里积攒起来的冲动在看到淮安正脸的一瞬间消失无踪,面对着那张牛逼的脸,她甚至开始结巴起来。 “……我……上神……我……我……” 他们两个的脸贴得极近,不到一个摊开的手掌大小,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 淮安眼中的情绪让傅里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上神眼里表达的感情是……是喜欢吧? 不是说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就是……就是不讨厌她的那种,不会给她增加厌恶度保持人形的那种! 傅里绝望地闭上眼睛,微微朝后缩缩脑袋,等待着寡言毫无人性的声音响起。 可等了好久,也没有听到预想之中的那句话,反倒迎来面前男人略显担忧的质问。 “里里,你哪里不舒服吗?” 淮安看到傅里按着他的脸,却没有说话,而且竟然还闭上了眼睛。 他不太懂这些年轻一辈的做法,但出于对傅里的尊重,他便也跟着一起闭上眼睛,权当是对傅里接下来提问的一种仪式感。 听到淮安的问话,傅里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不知是被她双手握红的,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才变红的淮安的脸,不好意思地笑笑。 “上神,你是在是太英俊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把我看得愣了……” 淮安知道自己长得还算不错,但总觉得自己太老了,便经常有些不自信,只有听到傅里的夸赞时他才觉得这话确实是真的。 闻言他忍着肩上的痛意挺挺胸膛,清清嗓子,准备根据自己的长相开始一番高谈阔论。 看他这副样子,傅里已经将他接下来会做的事会说的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在淮安张开嘴的千钧一发之际,傅里匆忙把刚刚从厨房里顺出来的果子塞进了淮安的口中,态度恭恭敬敬。 “上神吃果子。” 太华山专业去油剂——傅里,你值得拥有。 淮安虽然十分尴尬,但是觉得吐出来的动作会显得他很不文雅,并非身为上神所该具备的气质,便顺势咬碎了那枚杏子,酸涩的味道顿时充斥了他的口腔。 他刚刚只是想给傅里讲一下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道理,可这小狐狸实在是顽劣,竟敢这样对他! 大逆不道!该罚! 不过淮安终归是舍不得把傅里怎么样,闷闷地瞪了她一眼之后,正想不理她,却发现傅里也在偷偷瞪他,两人瞬间全然忘记了刚刚各自的目的。 傅里灰溜溜地蹲回到木盆边搓衣裳,脑袋里飞快地思考着寡言的路数。 她方才分明在淮安的眼中看到了她以往被扣厌恶度时的那种熟悉的眼神,为什么今天出现了同样的情况,他对自己的厌恶度却没有减少呢? 【我希望在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规则产生疑虑的时候,您老人家可以出来为我解释一下。】 脑袋里传来系统的一阵电波,转瞬却又没了动静。 傅里明白这是寡言对她的忽视,猛地将手中的衣裳摔进水盆,重重地一拍大腿发起怒来。 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情绪,可是淮安并不知道。 他刚闭上眼睛生出些困意,想要好好休息一番,结果帮他洗衣裳的傅里突然就摔了他的衣裳,连背影看上去似乎都很不满意。 淮安急忙坐起身来,语气微弱地问道,“里里,我……要不我自己洗吧……别累到你……” 要帮他洗衣服的提议是傅里自己提出来的,淮安虽然良心不安,但是傅里罕见地这么孝顺,他也不好拒绝。 他知道姑娘家的脾气都有些暴躁,尤其是他这只人形都还未曾稳定的小狐狸,暴躁的频率自然会比寻常女子更高一些,所以他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不过要是情绪来得太突然,让他在疾病缠身中被迫接受,实话实说,确实是有些困难。 但上神毕竟是上神,淮安很快就适应了傅里的暴躁情绪,还能把自己的地位瞬间调低了几个档次,捂着肩伤卑微地坐了起来,打算自食其力,自己下床洗。 傅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家上神已经踩着鞋子,顶着一头公主切蹲到了她身边,正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抽着那件染血的衣角。 “上神你这是做什么?” 看见淮安这样,傅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还没等她反应自己的情绪,手上便大力地将那件衣裳抽了回来。 那布料上挂满了水珠,吃水极重,此时只这么轻轻一抡,就抽得淮安连头发都湿透了。 “…………” 淮安很少有这么词穷的时刻,竟然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