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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对看着与他年龄相仿的云行白一点儿也没客气。“不好意思,你还不是我师尊, 少给我在这儿摆师尊的架子。” 云行白想起林之遥的嘱托,生生想把阿昭一剑戳他三千个窟窿的想法压下去。捏个诀,掌心里燃起个小火球给阿昭看,那火球越燃越大,比寻常的房子还大。飞出去悬在半空中,像极了燃烧的太阳,炽热而刺眼。云行白手掌摆动间,大火球又消失不见,连些燃烧的痕迹都没留下。这等任意掌控焰火的术法让阿昭看呆了,又听云行白说道,“小把戏谁不会呢?拿这个当本事你就输了。” 阿昭:“……” “我随便说说,你就随便听听。”云行白又道,“但有一点我是认真的。你本人天赋异禀,连眼睛里的火焰,都和其他火灵根弟子炼出来的火种不一样,像焱火,更纯,更烈。” “所以呢?”阿昭问。 “所以天道酬勤啊孩子,往后好好修行,千万别辜负了自身这么好的条件。”云行白语重心长,这会儿又有点与容貌年龄不大相称的老沉持重。 …… 垚阳峰上不缺洞府,先峰主好天工,没少在险峻秀丽之处开凿建构,所有洞府楼台相比其他峰而言,更堪称鬼斧神工。云行白让阿昭自己挑了一座,当时就搬了进去。 只这一晚,阿昭起初有些失眠,后面迷糊起来,又梦见那站在火海里面目全非的人。他裹着满身焰火大骂,“云行白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要对他低声下气!还有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怂?他那火球都是障眼法,你眼瞎吗?竟看不出来!” 阿昭反驳,“你气性还挺大,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人家可是天极宗垚阳峰峰主,你呢,你算哪根葱?就知道跟我大呼小叫。” “——我是晏昭!”这人骂,“你个猪头,我们相处这么久,你竟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 “真有意思,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阿昭突然反应过来,下巴差点惊掉。 “……不是……,你是晏昭?————你是晏昭?????” “别装了!”那人不屑,“用着我的脸用着我的身体,还一天到晚假惺惺的,你才真有意思!” “你是晏昭?”阿昭闻言惊慌无措,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那我是谁?,我是谁???” “你不是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面目全非的晏昭朝他走过来,导致对面阿昭连连后退,“我不知劝你多少回,从今往后我们唯有同心同力,才能所向披靡!可你偏不乐意,三天两头跟我作对,我欠你的?再这般抵触,你又怎么明白过去,怎么明白自己的身份!” “……你是不是有病?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阿昭于慌乱中寻回一丝冷静,“我为什么要接受你?你说你是晏昭你有什么证据?” “蠢货,不相信你就去死好了!”对面二话不说,一拳头挥过来。 阿昭惊醒,大汗淋漓。心跳的很快,身体内火海翻腾似有怒意难消,而眼下指尖上突突的冒火苗,火苗乱窜,火星四散,点燃了身上的被褥。阿昭忙用手去盖,结果星星之火越烧越旺,连床帐都烧起来了。 不过片刻,外头巡守的垚阳峰弟子看见阿昭洞府火光冲天,一边喊,一边敲击警钟,“失火啦!!!————失————火————啦!” …… 垚阳峰上忙着灭火的时候,林之遥已经身在南疆,正跟凌绝宫的宫主莫塘秉烛交谈。 说来凌绝宫也曾经是南疆数一数二的门派,只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几十年前这大宗门里出现大反派,直接将凌绝宫作没了。后来东山再起,到底不如从前。修行界诸多门派因为凌绝宫从前的恶名,至今仍有避而远之的情况。独临仙派不在意,林之遥更不在意。 莫宫主人不错。境界高,学识渊博,岁数也还年轻,却足以堪当大任。林之遥安排好阿昭就带着琼山长老的尸体去找莫宫主。林之遥将她从尸体上提取的毒液以及粉末给莫塘看,两人又做一番探究,莫塘便有了结论,“如小林宗师先前所言,此毒复杂,七十七种灵植毒株混合在一起,造一颗至少要七七四十九日。若我没猜错,服用者八个时辰之内若无解药,必死无疑。” 林之遥静听,莫宫主继续分析道,“这种毒服下之后,修士若遭遇激烈战斗,毒液激发体内灵力或可扰乱灵识,逆转真气运行,造成短时间内的修为暴涨。这毒丹虽与以往我们认知上增长灵力的丹药看上去并无不同,但若是停止战斗,毒液散在五脏六腑,无法使真气正常游走全身,剧毒吞噬灭五脏六腑,之后人被活活憋死。” “从外部看,根本看不出来死前体内挣扎如此剧烈。”林之遥认同。 “是啊。”莫瑭道,“这毒原本就是由临时激发灵力的丹药改进的,等闲难以识破。” “可有解法?”林之遥问。 “或可造出能缓解发毒征兆的灵丹。但从今往后,不可修行,不可与人激烈打斗。否则立时三刻便会丧命。”莫瑭问,“小林宗师,到底何人要至你于死地?” 林之遥说不知,但肯定跟制毒丹的人肯定脱不了关系。“只这类剧毒我从前闻所未闻。也不知哪家宗门能有此等制毒手段。” 莫塘沉默片刻,道,“从七十七种制毒所需灵株来看,或许可以缩小搜寻范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