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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仅cao控得了神火,拔出了神剑未啻,还一举渡劫到金丹修为!何等的天纵奇才!

    晏岳辉紧盯着从赤岩上走下的少年,仿佛看见了稀世珍宝从天而降,双眼炙热。

    他激动地大笑道:“黎徊,你可愿意投入我门下?皓华宗的一切我都可以倾囊相授!不出百年,不、十年!你必然重登神位,振兴修真界,令这天下乱世重现光明……”

    晏岳辉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面前古井不波的少年已用一个眼神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命是她所救,往后去留当由她定。”黎徊轻声说罢,已不动声色地绕过人群,提着神剑径直走向广场之中。

    夜怜直勾勾地盯着气质越发出尘的少年走向自己,心脏突突直跳到了嗓子眼。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注视着他的双眸问道:“就这么走了?”

    黎徊不语,只是在她面前垂下了一双瑰宝般晶莹剔透的灰眸。方才剑指苍天的孤傲褪去,又变回了那个不爱说话的温润少年。

    夜怜在心中暗道一声傻瓜,就这样放弃了重返神位的捷径。若换作她,是否也会不顾那些反复无常的命运,带上黎徊就这么一走了之?

    【初至皓华宗,你因功夫低微被晏卿玄轻视,资质平庸被晏岳辉拒绝,行事嚣张被皓华宗弟子鄙夷,最后无缘拜入皓华宗门下,改投轮回教。几年后师门被恶鬼血洗,你前去复仇反被废去一身仙法……】

    那串红字又在眼前浮动,夜怜甩开了那一瞬间逃离的心思,重新坚定了信念。

    她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很好!她让这混乱的世间、无常的命运还有那企图迫害她的恶人都看着!她夜怜,可以做刀下亡魂,但绝不任人摆布!

    夜怜深吸了口气,她转向深受打击的晏宗主,提高了嗓音:“晏宗主,夜怜资质平庸不入您的法眼,我本也不打算高攀。不过现在看来,皓华宗是不会放我们走了,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被雷劈懵的众多弟子回过神来,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这千金小姐又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门想进皓华宗都未如愿,她居然还敢提要求??

    “什么赌,速速说来!”晏岳辉神情为之一振,只要能留下黎徊,别说是收一个资质平平的夜怜,就是十个他也照单全收!

    夜怜眉眼轻挑,灿然一笑。她转身扫过一旁的副宗主林鹤、二师兄陈修鄞,最后停顿在她那剑道天下第一的大师兄晏卿玄身上。

    “我要与晏大师兄比剑。若我输了,您不必收我为徒,我也会留在皓华宗。但如果我赢了,您不仅要收我为亲传弟子,还要赠我鲛绫甲。”夜怜扬眉,神情堪称狂傲。

    “嘘!”此话一出,场下登时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倒嘘声。

    “什么玩意,还想和大师兄比剑?回去再练八百年吧!”

    “鲛绫甲?她还真敢说,那可是宗主好不容易击杀鬼鲛女王得来的宝贝!”

    “夜小姐,你可真是语出惊人呐。”陈修鄞闻言,执扇的手微微一顿,似笑非笑地审视着她。

    夜怜早已习惯这些鄙夷的目光,她满不在乎地一笑,朗声问道:“晏宗主,你可愿赌?”

    不论输赢,黎徊都必然留在皓华宗。别说鲛绫甲只是一件防御刀剑的宝物,便是更大的代价他也付得起!

    “就依你所言!”

    夜怜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环视一圈,想找一柄趁手的武器。

    “这个给你。”

    持续的嘘声忽然停了下来,只因为身后的少年叫住了她,并向她递出了手中光华流转的剑。

    夜怜回头,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你,把神剑给我?”

    黎徊不可置否,平静的声线中没有丝毫担忧和质疑,他将剑柄递入她的掌心,“你想赢,便不会输。”

    第10章 十 意外

    练武场上铺天盖地的嘘声不约而同停了下来,他们看清了夜怜手握的长剑,纷纷如喂了苍蝇一般三缄其口,似乎再骂一个字都是对神剑的亵渎。

    黄衣的少女伫立在高高的比武台上,和煦的日光照映出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云锦织就的腰带勒出她纤细的腰肢,飘逸的青丝和发带在风中起舞。若不提她方才大言不惭的话,倒也算是一位惊鸿艳影的佳人。

    夜怜怔忪地轻抚着未啻华丽到窒息的银白剑身,久久挪不开眼。

    不知怎么回事,她一握住这把剑,就有一股密不可分的亲切感在心底油然而生,仿佛这剑本就是她手里的一部分,可以任意挥洒自如。她确定这是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接触神剑未啻,可这奇妙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仿佛她曾经也提着这柄剑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晏卿玄纵身跃上了比武擂台,他看见场中发呆的少女略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未曾修仙,此次单比剑术,不用灵力。”晏卿玄的目光渐冷,“你若输了,去留随意,但黎徊必须留在皓华宗。”

    夜怜闻言抬起双眼,轻笑出声:“晏师兄,这可由不得你。”

    “开始吧。”晏卿玄对夜怜的挑衅置之不理,他的佩剑望穿已连剑带鞘被紧握在手,蓄势待发。

    夜怜收起了轻佻的笑意,将剑从受伤的右手交到左手。她左手举剑直指晏卿玄,随着这不起眼的动作她周身的氛围骤然大变,她乌黑的眸子凝固在剑尖的一点,仿佛这一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剑和剑指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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