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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有刺客。”程宋扬声道。 “嗯,知道了。”马车内的傅长烨轻应一声,“一个人而已,你自己应对。” 程宋目光一凛,方知自己又比傅长烨迟了一拍。作为武将,这是可耻的。 道路两旁,店铺酒肆林立,程宋飞檐走壁,越上琉璃瓦,在黑暗中与那刺客打了照面。 “留活口。”傅长烨交代道。 “好。”程宋的声音,消失在屋檐上。 傅长烨独自驾车,驶向了黑暗深处。 …… 翌日,疾风暴雨,肆虐了一整天,直到第二日,都没有放晴,反而越发厉害。 澜花苑中,栽种的鲜花,七倒八歪,泞泥不堪。 “了不得了,这是天要破了吧?”教导嬷嬷踏着风雨进了澜花苑,大呼小叫着对站在廊下的愉景说道。 愉景寻声看去,从养父的芙蓉苑,到愉景的澜花苑,总共不足千米的距离,可教导嬷嬷身上竟是全都湿透了。 这可憎的天,愉景暗想。 “姑娘,今儿还要去白矾楼吗?刚刚来的一路,光路上倒下来的树都有四五棵。”教导嬷嬷拧着衣上的雨水道。 愉景抬头看了看天,黑沉沉的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罩着整个天幕。 远处青烟四起,近处暴雨如注,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水洼,着实难以下脚。 但,既是约定,那无论如何都要去赴约的。 “这样的大雨,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出来。”教导嬷嬷大咧咧将湿衣服脱下,在廊下展开。 “不管他去不去,我都要等。”愉景目光坚定。 教导嬷嬷头抬,带了几分轻视,“姑娘,你不会是真爱上太子殿下了吧?” 教导嬷嬷顿了顿又道:“老婆子也教姑娘这么久了,没有十分的情意,但一两分真心终归是有的。姑娘……听老婆子一句劝,这样金贵的男人,看一看,睡一睡就好了……至于爱慕,就罢了……省得到最后搭进去了感情,反而不得善终……” “嬷嬷,我不爱他。” 愉景果断回嬷嬷,又对身边侍女道:“备车。” 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直到坐在白矾楼雅间里时,愉景都在思索这一问题。 傅长烨身份金贵,注定了公子世无双,且待她纵是假意,她和他一起相处之时,他都可以称得上是极尽温柔。 若他的身份只是个普通学士,或者一般将军,若她和他相识于热闹的花灯街头,相识于蓦然回首处,应该会是一段郎情妾意喜相逢的佳话。 可是,她和他,从一开始见面,就注定了是双向利用,他利用她,她利用他。 爱? 大约是不可能了。 愉景只觉自己,仿佛被人掐紧了咽喉,喊不出声来,傅长烨是她的捷径,她只能抓住他。 她来得早,她到了,可傅长烨还没有到。愉景无奈笑笑,这一场情.爱游戏里,她看似占上风,却处处落下风。 什么时候他能来等,来守候她? 愉景独自坐在雅间里,漫目往外看,心想这样的情形,怕是终生都不可能的。 雨水疯狂地扑打着街道,落了一地的狼藉,明明是深春,却似过成了寒冬。 楼下不远处的大乐场内空空一片,只余几张小竹藤编织的椅子,东倒西歪地躺在雨水中,几个相扑士目光空洞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大乐场,心如死灰。 街角里蹲着几个以乞讨为生的小孩儿,衣衫褴褛,在风雨中瑟瑟发抖,抱团取暖,相依为命。 可怜的挑担郎和卖糖球的小子,背靠背蜷缩在白矾楼下,互相鼓励,又互相交换着吃食。 这是一个繁盛的世界,但璀璨下面,仍有无数的悲伤,贫穷和病痛。 就像她的身世,面子上她是苏府的三姑娘,外人眼底,光鲜亮丽,可是私里……早就是支离破碎。 愉景想起那日在林下草舍,傅长烨在一帮学子的陪同下,亲自采摘桑叶的情形。 一身清贵的太子爷,卷起了袖子,武能上战场,文能服学子,这样的人以后定是位仁君吧? 但,他是位什么样的夫君? 愉景脸一红,她和他在一起,全是她在色.诱他,肢体的交流,远多于言语表达。 交心?从来没有。 愉景招来白矾楼侍女,取出了几锭银子,交代两锭给挑担郎和卖糖球的小子,余下的给乞讨的孩子们。 白矾楼上,因为风雨的原因,冷冷清清。 整个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愉景静坐在雅座内,这里视线极好,楼下来往车辆,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在这样的暴雨天,不再是原先宝马香车,穿梭不停的壮观景象,所以只要傅长烨到了,她便可以第一时间起身相迎。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吹越狠,甚至掀翻了隔壁香铺在店外搭的花灯棚子,棚子轰然倒塌,发出剧烈声响。 愉景静静地看着,香炉里的香添了一遍又一遍…… 零星来的马车,来了去,去了来,唯独没有傅长烨,从清晨到黄昏,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黑幕降临,华灯初上,烟雨不散,天地朦胧。 白矾楼的侍女很同情地,小心翼翼地过来问愉景,“姑娘,天黑了,您等的人还没来,您还要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