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页
书迷正在阅读:开局捡到旅行水母[深海求生]、[红楼同人]红楼之王夫人的贵妇日常、游鱼、与我相守这很难么、但是没关系、青云玉、惊了,亡国君主做了他国宠妃、疯批王爷的在逃小侍卫、哥哥的情敌竟然喜欢我、全能娇妻飒爆了
长白卷铺开,纵使她不想看,却还是在垂眸的不经意间看到了“阅兵”二字,以及那遒劲有力的御笔朱批“可”。 愉景心头猛地一跳,彻底清醒。 他行事向来严谨,如此重要的奏章,怎么可能轻易落下? 所以,那就只剩一个可能,是他故意为之? 他这是什么意思?考验她? 她的心,扑通跳得快极,身上暧昧红痕依旧,可是心却跌落谷底。 愉景想,所谓穿上衣服不认人,提起裤子不认账,说的便是他了。 本以为,她用尽蜷缱柔情,会一点点走进他的心。本以为,日日耳鬓厮磨,会生出哪怕一丁点的情意。 可是到头来,白日升起,黑夜散去,镜花水月,终是痴心妄想。 不爱,就是不爱。 无情最是帝王家,愉景心凉了一半。 她微微仰头,将眼角险些溢出的泪珠逼回,她想,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千万不能退缩,于是心下落了主意。 男女情.爱,向来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压东风。 愉景想,这一次必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 …… 愉景到崇政殿的时候,傅长烨刚退朝不久,一夜过去,又是成沓的奏章等待批阅。 傅长烨按了按额心,饮一口清茶,想起夜间她给他斟茶倒水之事,女子十指尖尖,指盖上染了鲜艳无比的芙蓉花红,更衬手面如玉,说不尽的妩媚妖娆。 他特意留下的奏章,她看到了吧? 自入了皇位,他便不再是一个人了,他身系天下,不能不谨慎行事,尤其是他的枕边人,自古多少帝王将相,都坏事在女人身上,所以替他守秘将是最基本的。 受得住便留,受不住便走。纵使不忍,但他也不要大好江山,毁于自己的手。 傅长烨想了想,摒弃儿女情长,伏案而作。 远处,愉景提裙,拾级而上,款款而来。 在离石阶十来步远的地方,愉景并不急着进殿,只两手及额,双膝曲起,对着殿内之人按大礼,跪了下去,长久伏地,纹丝不动。 廊下宫铃静立,天空万里无云,秋老虎时节,阳光依旧毒辣无比,一丝风儿都没有。 娇滴滴的人儿,说跪就跪,那地面坚硬,且又受了日光曝晒,怎能下得了膝? 守在殿外的程宋,被她这异常举动吓了一跳。 他本以为她又是像先前一般,来给傅长烨送绿豆汤的,可是为何却跪下了? 程宋知道,昨夜傅长烨是留宿棠梨阁的,傅长烨向来清冷寡欲,能有一入眼的女子,已经是很不容易。 他看了看台阶下的青砖,心想这绝不是愉景这般的女子能受得了的,若是怠慢了她,万一傅长烨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如此想着,程宋连忙抬腿,小跑至愉景面前,连声道:“景昭容这是何故?” 愉景心中落了主意,今儿傅长烨不出来见她,她便不起,他试探她可以,但她也要让他疼一疼,委屈不能白白受了。 于是只淡淡回程宋一句:“烦请程侍卫通传,说我犯了大错,向官家请罪来了。” 大错?请罪? 程宋一头蒙,但自幼跟在傅长烨身边的人,知道何时该问,何时该闭嘴,直接转身,进殿通传,“官家,景昭容求见。” 殿内,傅长烨头也不抬,声音于一堆书卷与奏章中传出,“让她进来。” 程宋得了这句话,心下微喜,想着还好自己眼力劲儿足,这景昭容可不就是在官家心尖尖上,于是满面笑容,向愉景道喜,“景昭容请……” 程宋的话还没有落地,便看到愉景摇了摇头。 “昭容?” 程宋笑容僵在原地,以为自己看错,以往若是他告诉她傅长烨要见她时,她都是欣喜至极,抬腿就往大殿跑的。 他很是不解,她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所犯的,是大错,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没有官家宽恕,不敢随意起身。”愉景斩钉截铁道。 纵程宋在大殿伺候这么久,还是头回见到这等事,两主子僵持,他该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官家为大,他可没有这样大的胆子请他出来,于是继续劝说,“官家仁厚,昭容进殿,向官家说明缘由,官家不会苛责的。” 愉景再度摇头,“官家不宽恕,我便不起。” 程宋见她铁了心,怏怏回殿。 傅长烨微微挑眉,心下明白,她这是为奏章之事来了。 手下笔尖微顿,眼前浮现起那日他无意看到的情形,清秀女子,顶着一袭纯黑披风,在宫墙一角,与苏舜尧窃窃私语。 她身上每一处他都知晓,而那样的背影,纵是披风遮掩,他也能一眼看穿。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苏舜尧胆大包天,目无君王,二皇子的事情,他还没和他清算,现在他又沉不住气了? 她的胆子,也不小,口口声声说爱他,不也是昧着良心之言吗? 几日床榻之情,还能换她一丝诚惶诚恐,好,极好。 “宽恕,也要她到我面前来求。”傅长烨沉声说道。 程宋额头冒汗,这才知他小看这传话的差事了。他挪动步子,到愉愉景面前,好声央求,“昭容,殿下请您进去呢。” 愉景微微抬头,廊下空寂,除了值守的小黄门,哪里有那冷清尊贵男人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