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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欢欢说:“迟月姐也晚上好。” 迟月说:“不过,长得好看真有用,才来一次,就被记住了。” 阮苏眄她一眼,又听彭欢欢说:“你们两个来得挺巧的,今天本来没有乐队演出的,但野哥他们临时决定来表演呢,现在正在路上了。” 她说完,又看向阮苏,揶揄道:“阮苏姐是特地来看野哥表演的吗?” 第17章 ”主唱,叫什么名字?“…… 阮苏一愣, 微妙地觉得“野哥”这个称呼有些耳熟,又想,这个乐队叫鹿野, 也许,“野哥”是她给乐队起的别称。 阮苏点点头,迟月已经在她身后欢呼:“这么好?我还以为今天看不到了。” “本来是不演的,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来了。”彭欢欢跟她们说了两句,就被人叫去忙碌去了。 大概都听说了今晚鹿野乐队要演出的消息, 接下来, METEORS的人明显更多了, 阮苏咬着吸管喝了几口酒。 酒是迟月帮她点的, 说是METEORS独有的, 其他地方喝不到,阮苏不太了解这些, 喝起来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迟月刚刚在跟别人聊天,转头看见阮苏一杯酒已经喝掉大半, 连忙将她的杯子抽走了:“哎呀,这个酒不是这么喝的呀。” 阮苏抬起头, 感觉脑袋蒙蒙的, 她速度很慢地眨了下眼,迟月说:“这个酒度数很高的, 我就是让你尝尝味儿。” 她是纯正的南方人,但因为在北方念了几年大学, 讲话时,便不免带上一点儿化音。 她说着,伸手拍了拍阮苏的脸:“你没喝醉吧?” “没。”阮苏摇摇头,思绪还是很清晰的, 就是稍微有点头晕。她从高脚凳上跳下来,说:“我去洗个脸。” “好,我帮你占着位。”又说,“快点哈,我刚刚问了一下,说演出快开始了。” “好。” 这间酒吧只有一层楼,二楼像是临时休息的地方,卫生间就在楼梯旁边。 阮苏顺着服务生的指路找过去,不同于外面的热闹,这一小片区域像是把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了外面。 她打开水龙头,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皮肤太白了,被酒气晕染的红色如云霞般层层叠叠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眼里也生理性地沁着一片雾气。 难怪刚刚迟月怀疑她喝醉了。 她抿抿唇,因为化了妆,倒也没敢真正洗脸,而是手上沾了点水,拍在自己的眼睛以及额头上,试图让自己头脑清醒点儿。 等她走出去时,乐队已经上台了,她和迟月坐的位置,在舞池的侧边,离舞台其实还有一段距离。 见她过来,迟月脸上显而易见地兴奋起来:“来了!” 阮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舞台灯光这会儿还没开,酒吧里统一的蓝色光线拢着这方小小的天地,台上几个人像是还在调机器,一个人侧对着观众,半蹲着,手里拿着两根黑色的电线不知在连什么。 阮苏的目光在他那件衬衫上微微一凝。 “看到了吗?蹲那边那个,就是主唱,你等下听他唱歌,绝对让你惊艳!”迟月说,“真的很绝,我敢打包票,这里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他叫什么?”忽然,阮苏问。 “诶?嗯?” “主唱,叫什么名字?”阮苏又问了一遍。 洗了把脸,非但没让她的脑袋更清醒,现在好像还更加昏沉了。 “陈在野。”迟月想了想,说,“我居然没跟你说过他的名字吗?” 其实刚刚看到他的衣服,阮苏就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问迟月那么一句,不过是想得到一个更肯定的答案。 她的手指无意识一缩,看到台上方才还半蹲着的人已经站了起来。 许是为了方便表演,冬末的时节,他穿得像是深春。T恤外面只罩了一件衬衫,衬衫是黑色的,衣襟上有一个很大的口袋,上面绣着一朵暗色的玫瑰花。 他的头发也没特意打理,垂着眼,神色冷淡且倦怠地往台下扫了一圈,阮苏下意识往迟月身后躲了躲。 迟月拍了下桌子:“就喜欢他这股丧劲儿!” 回头,瞧见阮苏面色复杂地又端起了酒,连忙从她手里夺下:“等下我可没有精力送你回家,你们那个小区,电梯都没有,我扛你上去吗?” 阮苏抿起唇:“我有点想回家了。” 其实有点扫兴,要是以往,她才不会说出这样破坏别人兴致的话,但是她现在跟陈在野在这里碰上,怎么想都很尴尬。 虽然两个人也并没有正式地闹翻,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有些东西彼此心照不宣。 她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想,虽然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住了几个月,但她对陈在野的事情,好像知之甚少。 唯一了解到的一点信息,还是沈佳言告诉她的。 所以,陈在野真的喜欢她吗?会不会其实是她想多了? 想多就算了,还平白给两人制造了这么多尴尬。 她有些丧气地揉了揉脸,台上所有设备已经调试好,贝斯手开腔讲话,应该是说了个什么笑话,满室的人都笑了。 阮苏也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 ……还是熟人。 - 老袁现在也有点忐忑。 其实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阮苏在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