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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搬家的事,立花笋去问了惠的想法。

    即便对方现在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她还是想尊重惠的意见。

    “小惠,你愿意和我们搬去美国吗?”

    “无所谓。”

    小海胆头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回答。

    立花笋耐心地向他解释:“在那里用的是不同的语言,小惠要学习外语,才能和别人交流,还有这边的朋友也……”

    惠好像有些不耐烦,难得不礼貌地打断立花笋的话,耳尖却染上一丝绯红:“这种事随便……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搬家的决定就这么做了。

    甚尔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用拿,直接走人就行。

    但为了防止惠到美国生活得不习惯,立花笋还是出门买了点生姜,准备加上蜂蜜和红糖制成生姜酱保存起来。

    惠很喜欢用生姜酱配食物。

    家里有蜂蜜,立花笋提着生姜和一袋红糖从超市回来。

    系统提示前方出现一只三级咒灵。

    立花笋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去解决那只咒灵。

    她不是为了祓除咒灵奖励的钱,而是不希望咒灵伤害到别人。

    玩了太久这个游戏,游戏又做得太过真实,经常会让立花笋下意识以为这里是现实的世界,那些NPC是真实的人。

    她来到咒灵所在的小巷中,幻化出破魔弓,对着那只丑陋的咒灵射出一箭。

    在箭矢射中咒灵之前,咒灵忽然消失了。

    立花笋一愣。

    几个身穿和服的男人从角落里走出,将她围住,为首的男人扎着高高的辫子,用一种十分冒犯的像看待某种物品一样的目光打量她。

    ……是陷阱?

    立花笋正准备读档,却看到其中一人手中拿着甚尔那条蓝黑色的围巾。

    读档的手一顿,她听到那人恭敬地对为首的男人说:

    “扇大人,她就是禅院甚尔的新女人。“

    立花笋闻言,默默关掉了读档界面。

    读档重来或许更保险,但这是一个好机会,她想知道甚尔的过去,和他从未提及的家族。

    立花笋明知故问:“几位是想找甚尔吗?”

    禅院扇嗤了一声,语气颇为不屑:“找他做什么?禅院家不需要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

    立花笋微怔。

    她回忆起甚尔曾经对她说过,身为天与咒缚的他是被人嫌弃的存在,之前她还有点不相信,但看眼前这个“扇大人”对甚尔的态度,不难想象甚尔从前的处境。

    心中泛起一阵绵密的疼痛,她捏了捏拳头,又松开。

    立花笋不动声色:“那几位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禅院扇盯着她的手中的破魔弓:“你的术式很不错,虽然不是出自术师世家,不过禅院家可以破格接纳你。”

    立花笋蹙眉:“我为什么要加入禅院家?”

    禅院扇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说:“禅院家可是御三家,你一个女人,又没有任何背景,根本不可能在咒术界有什么发展。至于丈夫……你也不用担心,虽然你跟过甚尔,但只要你能为禅院家作出贡献,等我成为家主,可以让直哉那小子娶你为侧室。”

    ??

    立花笋脑袋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没听错吧,侧室?

    这里是2005年,不是1905年吧?

    哪来的封建余孽?

    立花笋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对方,她精准地找到了一个关键点,嘲讽道:“说了这么多,原来你不是禅院家家主啊。”

    禅院扇果然破防,像被人踩了尾巴,气急败坏地喊:“都是因为我的两个继承人没用!一个是像甚尔那样没有咒力的废物,另一个虽然有咒力但也天赋不佳。如果我妻子的肚子能争气点,禅院家主的位子应该是我的……”

    边上有人提醒:“扇大人,谨言!”

    立花笋无聊地掏了掏耳朵。

    反正这人也说不出一句人话。

    立花笋索性全当狗叫。

    临近六点,夕阳残留的红霞逐渐从天边褪去,仅剩的余晖落在人身上,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立花笋没兴趣再陪他们耗下去,正要离开。

    她蓦地一顿。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布满了红色的咒纹。

    禅院扇冷笑一声:“想走?刚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我已经让咒术师对你下了影法咒。”

    “现在你只能听命于我,否则,除非你死,这个诅咒会缠缚你一辈子。”

    影法咒是禅院家分家的术式,对付咒灵没什么用,专门用来对付人,保证禅院家外姓人的忠诚,不背叛禅院家。

    原本这样的咒法在咒术界是禁止使用的,禅院扇欺负立花笋没有背景,告不到高层那里,就算告到了,想必高层也会选择包庇他。

    想要解开影法咒也有办法——杀了使用影法咒的术师,不过一般那些术师都非常善于藏匿,轻易不露面,也不会暴露自己的术式。

    中了影法咒的人,只能一辈子当禅院家的狗。

    禅院扇半眯着小眼睛,轻蔑地看着立花笋。

    ……

    立花笋没有如他想象中惶恐不安。

    她先是悄悄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放进仓库里,阻断与伏黑甚尔的传导通道,然后毫无温度地勾了勾唇角,“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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