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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花笋确实曾猜想游戏里的人物会不会出现在现实, 可她只想过五条悟夏油杰这些高专的人, 从来没考虑过两面宿傩。

    毕竟两面宿傩可是平安时代的诅咒之王!

    他不是一千年前就被封印, 只剩二十手指了吗?

    立花笋脑中一片混乱。但她无暇深想,因为此刻两面宿傩黑色的指甲紧紧贴着她脖颈的动脉,只需稍稍一划,她就会血溅当场。

    这不是游戏, 她没有复活币, 只有一条命。

    冷静。

    一定要冷静。

    立花笋深吸一口气, 指尖凝聚风力。

    「风之呼吸·陆之型 黑风烟岚」

    自下而上的风刃向两面宿傩攻去,宿傩侧身闪避,立花笋趁脖子上的力道稍有松懈, 抓住机会挣脱两面宿傩的手, 灵敏地后撤两步拉开距离。

    两面宿傩见状,眉梢微挑。

    他似乎更加兴奋,抬手直接将衣服撕成碎片, 露出一副腹肌分明的精壮躯体。

    ……确认了, 这么喜欢撕衣服, 他就是两面宿傩。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立花笋却警惕地望着对方, 嘴上道:“我不认识你。”

    她当然不能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巫女”。

    毕竟巫女对两面宿傩做了什么她最清楚, 趁宿傩受伤杀他, 用四魂之玉困住他的灵魂, 把他丢进妖怪堆里……

    总之能恶心他的, 她一件不落地全都做了。

    最后她退出那条剧情线的时候,两面宿傩的好感度可是实打实的-100。

    立花笋毫不怀疑,他一定很想杀她。

    那她就更不能承认自己是巫女了。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而是万一对方出阴招,或者想方设法跟她极限一换一,她才不想因为这种事而丧命。

    在打败鬼舞辻无惨之前,她不能死。

    立花笋用上毕生的演技,一脸狐疑地问:“你是谁?”

    两面宿傩猩红的瞳孔微眯,盯着立花笋看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低声:“两面宿傩。”

    “什么宿傩?”

    “两面宿傩。”

    “两面什么?”

    ……

    两面宿傩目露凶光:“你敢耍我?”

    立花笋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一般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都要记几遍才能记住吧,她这不是演得挺逼真么?

    忽然,从窗边传来两声:

    “虎杖!”

    “危险,快后退!”

    伏黑惠和野蔷薇冲进了训练室。

    两人看起来十分紧张,伏黑惠做好了影法术的手势,野蔷薇也拿出了锤子和铁钉。

    立花笋看着那个海胆头的黑发少年,莫名觉得有些眼熟,但她只来得及匆匆瞥一眼,因为两面宿傩突然扣住了她手腕。

    男人沉声念了一句什么。

    立花笋没有听清,大脑一阵眩晕,意识不受控制地越来越模糊。

    眼看即将睡去,她赶紧掐了一把大腿。

    ……

    猛地睁开眼睛,一片血红的天空映入眼帘,这里不再是鬼杀队的训练室,而是一个被咒力覆盖的特殊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妖异的气息,不远处,有一座外观类似神龛的建筑。

    两面宿傩右手托腮,高高地坐在一堆牛头骸骨之上。

    立花笋抬眸,发现原本撕了虎杖衣服光着上半身的他现在穿着一身白色的和服。

    简单的女性款式,纯白和服,黑色腰封,菱形暗纹。

    ……这不是当初她用缝纫技能给两面宿傩做的女装吗?

    立花笋有些惊讶,他怎么一千年后还穿着这件衣服?

    难道两面宿傩后来混得这么差吗,一件新衣服都买不起?

    不过想想也是,都被人封印了,只剩二十根手指。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复活。

    方才那两人闯进房间时,立花笋清楚地听到海胆头少年喊了一声虎杖,不出意外,两面宿傩占据的就是悠仁君的身体。

    立花笋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注意到两面宿傩愈发不满的眼神。

    “女人,头抬得太高了。”

    四周气压遽然加重,犹如千斤的铁压在了立花笋的肩膀上,让她不得不砰的一声跪下。

    膝盖重重撞到牛骸骨上,皮肤被锐利的牛角刺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靠。

    好痛!!

    这是现实,不能关闭痛觉,立花笋整个人都疼得一哆嗦。

    可恶,忍不住了。

    好想用治疗术。

    可是一旦使用治疗术,就会暴露她有巫女才拥有的灵力。

    立花笋忍着痛,大脑飞速思索,眼前这个两面宿傩的实力要比被关在四魂之玉里重伤的他强,至少可以展开领域,但如果她开妖化的话,和宿傩打一架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问题在于虎杖悠仁会怎么样?

    她不知道小学弟的身体会不会因此受影响,也担心两面宿傩拿虎杖的性命要挟,因此她不敢贸贸然动手。

    怎么办呢……

    虽然立花笋跪着,头却依然抬得很高,这让两面宿傩依旧十分不满。

    他垂眸,正想再纠正一下少女的跪姿,却猝不及防对上那双朦胧的泪眼。

    两面宿傩身形微顿。

    立花笋的膝盖针扎似的疼,她只能紧按伤口止血。忽然,一双结实的手臂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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