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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的嫣喜,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肩上,温热有力的手握住少女的双手。 嫣喜这才半睁眼睛,看见是怀远,便笑道:“长日无事罢了,难道要我去读《春秋》才好?大师这是怎幺了,怎幺满头的汗?” 怀远仍旧身着那身素色僧袍,向来注重仪表的他,此时却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似是剧烈运动过似的。不甚在意,心情倒好,朝嫣喜解释道:“过三日,便要去华山参加玉兰盛会,我安排了小沙弥们各司其职,刚才正在挑选和我一同去听会之人。” 嫣喜感兴趣道:“玉兰盛会?” 怀远解释:“佛门盛会,佛家众人约定每年一次,相聚华山,释佛解理。自是研修大乘佛教、小乘佛教的各门各派,都会与华山之巅相聚,一较长短。” 残云归太华,疏雨过中条。 嫣喜兴奋道:“听起来像比武大会一般!” 怀远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嘲道:“成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幺。这是佛门论理,怎幺会是比武?” 嫣喜歪头笑道:“我能去吗?——自然,如果大师说不可以,我还是要去。” 一句“不可”哽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就被嫣喜抢白,怀远转念,故意道:“公主要去,小僧自是拦不住,可那华山之高,要步行九千九百阶石阶,直插青云,更何况山间犬兽众多,夜夜猿啼。公主……可要去哪险恶之地?” 嫣喜丝毫不犹豫,“嫣喜只知道跟着大师便是,别的不在乎。” 怀远笑道:“我此去,只带两小童。” 嫣喜听出回转之意,忙问,“哪两人?” “一个自然是我那呆呆的小徒弟了,至于另一个……”怀远故意顿了顿,望着嫣喜的眼睛,淡淡笑道,“……也是我那新收的顽徒了。” “……师父师父!” “别扑上来……成日黏糊像什幺样子……” “管它呢!” 三日后。 嫣喜扮作小沙弥模样,蓄起满头青丝,眉清目秀,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竟也有模有样。只是那灵动的双眼闪动,怎幺也挡不住眼中充沛灵气。 怀远训道:“你只需安静地随侍身后,若有人和你答话,只一问三不知即可。不可自作聪明,我若有事离去,必须等在原地候我回来,不可到处乱跑……” 嫣喜捂住耳朵,“知道啦师傅……你唠唠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怀远无法,摇摇头,“怕是说了一百遍你也听不进去。我可是冒着风险带你出来……” 嫣喜连推他出去论道,“知道啦知道啦,师父快上,辩得那群假模假样的死秃驴哑口无言才好!” 她声音甚大,周围的人都投来惊诧的目光,只觉得这一对师徒关系甚是奇怪,师父冷淡异常,徒弟却叽叽喳喳。 怀远面无表情:“好徒儿,你师父我——也是‘死秃驴’。” 嫣喜绷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清脆,“我错啦师父,你加油就是!” 怀远见她笑容天真,心里疼爱得不行,只一时片刻都不舍得离开她,犹豫道:“要不……我这一次就不上去了。” 嫣喜瞪大眼睛,“这可不行!”你不上去,我待会儿怎幺偷跑去玩嘛!自然,这话不敢说出口,不知会招来怎样的“惩罚”。 再三保证自己会乖乖听话,不四处乱跑之后,持远才半信半疑地离了去,上了论理圆台。长袍飘飘,眉目俊秀,端是君子如玉。 嫣喜环顾四周,见再没有人注意,脚底抹油,一溜烟地逃了。 “……因而,‘四相皆空’并非指这世间万物都是虚妄,而是说……”怀远边解释道,边用余光去寻那不听话的小徒弟。 “……” 果然没影了。 怀远忽然感觉自己带她出来,根本就是一个不能再错的决定。 嫣喜从未登过名山大川,仅仅是潭柘山,只是个清秀小山,和华山比起来,自然色小巫见大巫。实在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四处闲逛,遇到大群人经过就垂眉低目,装着合掌念经,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不知不觉已越走越远。 先是见岩石耸立,后是青松盘桓,就忍不住上前追看,离着人群越来越远。 直到暮色降落,这才发现身边又空无一人。嫣喜自知不妙,本想略微逛逛就算了,这样回去肯定会被狠狠惩罚,可……不会去,大师肯定担心死了。 嫣喜胆子大,并不害怕,只凭着记忆,一点一点地往回走,竟然也碰上了两个村民模样的人,她连忙上前问路,村民指了路,这才安心继续往前走。 村民走过她身边,继续交谈道:“我看啊,还是甘露寺的老方丈讲经讲得好!那道理,深入浅出,连我都听得懂!” 另一个人道:“我觉得平潭寺的方丈更厉害,多少青年俊杰都败在他一辩下……只是不知为何后面匆匆离去,神色匆匆的……你看那……” 嫣喜停了脚步,“施主请留步。” “你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