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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玉叶不敢直接说。 “皇后的模样在宫里并不出挑,只因是太后的侄子,沾了太后的光才能入主中宫。” 秦倾沉默了许久。 是啊,秦正雅是他的侄子,他是他的表叔。他和秦正雅的模样略有几分相似,但秦正雅的容貌远逊于他。 当年在他京城的名气比如今号称京城第一美人的月冠仪还要高。 可那也只是当年罢了。 秦正雅今年才刚满十八岁,他却已近三十,徐郎半老的年纪。 哪个女人不爱年轻的□□? 他身居高位,用手里的权势一步一步助她官运亨通,这才能得到她偶尔一句关怀。 他不主动传召她,秋姝之就绝不会跟上扯上关系。 可秦正雅不同,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含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就让她细心呵护。 “哀家......老了也丑了。”他自嘲地笑着。 “才不是,太后容貌冠绝京城,您虽比皇后年长,但比起这些青涩的男子不知多了多少风韵,这是他万万比不上您的。” “真的?”他声音低沉带着些不自信。 “当然是真的。”玉叶认真道:“容婢子说句冒犯的话,新进宫的秀子们,模样最出挑的莫过于容妃蓝雪照,就算是后宫最美的妃子,其风韵容貌都不及您万分之一。” “您是翱翔于九天的凤凰,那些庸脂俗粉岂能跟您相提并论?” “太后莫要妄自菲薄了。若您都嫌弃自己老了丑了,那婢子这张老脸哪还敢出去见人。” 玉叶知道秦倾是因为秋姝之的事情而变得患得患失怀疑自己。 他不禁有些埋怨秋姝之,皇后可是太后的表侄子,同时也是太后的女婿。 她明明已经有了太后却还不满意,还和皇后勾搭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秦倾被玉叶的话逗得一声轻笑。 他展开珍藏在枕边的小像图,一点一点用手指描摹这秋姝之留下的笔触。 画中的自己坐在烟煴里,墨发低垂,唇畔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淡笑,繁复的光线在他眼中交织,美得恰到好处。 秦倾微微垂下眼,蔷薇浓郁的香味还残留在他指尖。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画:“陛下还发着火?” “乾清宫的瓷器都砸了个遍,进去的婢子都被瓷器砸破了脑袋,还有婢子直接被碎片划伤了脸满脸是血的跑出来,婢子们顾惜自己的容貌,都不敢再进去了。” “脸都破相了?”他眼尾上挑问道。 “是,陛下这次似乎真被气急了,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皇后呢?” 玉叶抿了抿唇:“皇后?估计还在坤宁宫哭呢。” 秦倾慢悠悠的抬起眼皮:“身为皇后不宽劝皇帝,躲在坤宁宫哭想什么样子,把他送到乾清宫去。” 玉叶说不出话。 陛下对皇后嫌恶的态度太后不会不知道,她正在气头上,皇后去劝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会火上浇油。 盛怒之下的月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皇后去了,要是跟那些婢子一样破了相如何是好? 不对! 玉叶浑身一惧。 秦倾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借着月深的手毁了皇后的容貌,毁了男子最珍贵的东西。 他骇然退下,嫉妒中的男人果然可怕,一向谋略深远的太后竟然会因为争风吃醋就耍这些阴险的小伎俩。 ------------------------------------- “什么?表叔让我去劝陛下?”秦正雅眼睛红肿的跟小兔子一样,脸上挂满了泪水,娇柔的样子我见犹怜,却不得月深半分青睐。 说来也奇怪,月深正值青春懵懂的年纪,应该大力宠幸后宫的妃子才是,可她除了秦正雅之外,一个也没碰。 月深真的讨厌吗?如果讨厌他,又为何独独宠幸他一人?玉叶一时倒也琢磨不清楚。 但他只希望秦正雅可以掂量清楚,和秋姝之保持距离,别对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玉叶公子...您能不能跟表叔说一声,我不想去......”秦正雅眼中噙着泪,手指抓着身后婢子的宫绦,颤颤巍巍的说。 做皇后做他这份上也是独一份。 玉叶面不改色,他这副样子面对的如果是个女人或许早就心软了,但是玉叶是个男人。 “皇后这是在说什么胡话,您是皇后,照顾陛下是您应尽的本分。” “可是......”秦正雅紧紧攥着婢子的衣角,吓得指尖煞白。 “没什么可是的,皇后,这是太后的命令,您难道想抗旨?”玉叶态度强硬的说。 秦正雅低着头,漂亮清澈的眼睛里乘着盈盈水光:“没有......侍身这就去。” “公子!”贴身家仆彩儿慌乱的拉着秦正雅的手。 “没事的。”秦正雅抹去眼角的泪痕强颜欢笑:“我去去就回来。” 去乾清宫的路上秦正雅胆战心惊,从没觉得这条路这么难熬,直到离乾清宫越来越近,打杂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 围在外面的宫侍们看到他都自动让出一条路来,秦正雅咬着唇,僵硬地打开门。 碎瓷裂帛散落一地,满是狼藉无处下脚。 月深背对着她颓废的坐在地上,长发披散,冠冕随意仍在地上,又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脚,肆意嘲讽着她的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