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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说医生伟大, 不光救死扶伤, 就是这些学问,也不是一般人能学懂的。

    顾绾只觉得这小半个月自己头都快熬秃了, 好多深奥的词汇看也看不懂,更别说用脑子去理解了。

    不过她也只需要明白大概的治疗方式, 按照书上的照搬照抄写进系统里就行了,至于更深层次的,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

    刚走出没几步,顾绾发现门前停了一辆陌生的马车,不像是顾府的马车。

    顾绾探头看了看, 难不成是来拜访顾令勇的客人,正打算倒回去知会一声, 马车旁站着的两个侍卫突然上前朝着顾绾来。

    “夫人, 将军派我们来接夫人回府。”

    顾绾一愣,没想到这是将军府的马车,她只坐过楚昀的马车,和春去为她准备的马车, 只是今日结束得早, 那辆马车还未到时间来接她。

    这么说楚昀知道她回娘家了。

    “将军可还有说别的?”顾绾说出口就有些懊恼,明明知道这并不是什么令人心动的牵挂,但还是在听到他的消息后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没有了。”侍卫摇了摇头。

    顾绾垂下眼帘, 似是有些失望,但很快还是迎上了笑脸,抱着怀里的医书跨步上了马车:“那走吧, 回府。”

    不知楚昀是怎么知道她回娘家了,兴许是问起了她。

    那他是在担心她吗,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难不成自己还不知道准备马车吗。

    一路上,顾绾的心思似乎飘得有些遥远了。

    只是多日来的疲惫,因为楚昀的一句突然问候起她来,而让她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顾绾抱着医书下了马车探头并没看见楚昀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将军可还在府上?”

    “属下不知,夫人,到府上了,请把医书交给我。”

    顾绾不解地看着侍卫,这关医书什么事,心里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她不由得收紧了手指,抱着医书并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不必了,我自己拿。”

    “夫人,请把医书给我。”侍卫上前一步拦住顾绾的去路,言语里的意味明显十足,根本不是要帮她拿,而是要没收她的医书。

    “你们什么意思!我不给难不成你们打算抢去?这医书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楚昀让你们这么做的?”顾绾似是想明白了什么,只觉得心底一阵冰凉。

    她为自己刚才在马车上的欣喜而感到心寒。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为难地看了一眼顾绾,其中一个咬了咬唇上前道:“夫人,请恕属下无礼。”

    说罢,那人不由分说上前,宽厚的手掌伸向顾绾怀中的医书。

    顾绾赫然瞪大了眼睛,挣扎着不想被夺去医书,却根本不是侍卫的对手,面对楚昀的命令,他们向来毫不留情。

    不过一瞬,医书被全数拿了去。

    顾绾气急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只见后面两个侍卫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了什么,几人点点头,神色匆忙地朝府里去,从这个方向看得到,他们往顾绾的院子去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要搜我的屋子吗,我看医书哪里碍着他了!”顾绾真的是被激怒了,怎么也没想到楚昀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在这里对这些侍卫发火是没有用的,她迅速拨开侍卫的阻挡,气势汹汹朝着府里去。

    见着一个下人便拉住他问道:“将军可在府上!”

    “在、在书房……”下人被吓了一跳,哪曾见过夫人这副凶狠的模样,哆哆嗦嗦话都说不清了。

    顾绾立刻放开那人,目光犹如淌着大火,几乎都要把这将军府给点着了。

    快步走到书房门前,没打算等门前的侍卫通报,上前几步便推开了书房门:“楚昀,你这个混蛋!”

    霎时,周围都安静了下来,门口的两个侍卫瞬间屏住了呼吸,上次夫人撒泼的模样他们可是亲眼瞧见了,只觉得与这次相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没人敢多问,顾绾三两步走进屋内,两个侍卫尽职尽责将门给带上了。

    书案前的楚昀缓缓抬起头,眼里布着血丝,傍晚的晦暗落在他脸上,显得那张本就憔悴的面容,更沧桑了几分。

    若是往常,顾绾定是心疼不已,此时怒火中烧她却依旧忍不住顿住了脚步,视线落在书案上,并没打算退让,只是不想去看楚昀的脸。

    “这些日子,你别出府了,那些书我替你收起来,若是闲来无事,后院打理了一块空地,你可以去种些你喜欢的东西。”并没有因为顾绾的怒骂而变了脸,楚昀只是平淡地看着顾绾,眼底没有一丝波动。

    若是刚才不忍直视楚昀的脸,那此时,顾绾抬起眼来看向楚昀,看着那张面带疲惫的脸色,只觉得自己好笑,望着楚昀幽邃的双眼,指尖发颤,竭力用自己最平静的语气道:“你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你的心是冰冷的,我怎么会去奢望你会去照顾别人的感受,不过可笑的不是你,可笑的是即使这样还喜欢上你的我,你也觉得我现在很可笑吧。”

    “何谓‘喜欢’?”楚昀的眉头轻轻皱起,看着顾绾的眼眸中像是真的在发问,很快又只浮现出冷漠,“你已嫁作我妻,婚姻并非儿戏,你早已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你不让我出府,变相软禁我,这就是你的夫妻之道?后院的空地,你可曾问过我是喜欢看书还是喜欢种地,就觉得我应该只能在后院种地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未曾想起我时,我是到了哪个山头流浪致死你也不闻不问,想起我时,我不过是在娘家同父亲探讨医术你便要将我抓回,楚昀,我不是你的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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