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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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春雨公寓便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鬼宅。不是没有老板打算包下它,对它进行全新的开发。然而他们的计划,往往都以各种诡异恐怖的事件的发生而告终。 林槐仔仔细细阅读完每一句话,他问楚天舒: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信息? 汪汪汪(不然呢)?楚天舒哼了一声,他似乎还在为林槐误会他要标记电线杆的事记仇,系统不会做无用的事,它安排你需要走到公寓,而不是让你直接抵达公寓,肯定是有意图的。这两条街上,肯定存在着任务的线索。 林槐:哦,真聪明。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毛茸茸状态的楚天舒,他就特别手痒,特别地想rua一下对方的头顶。楚天舒被他摸着耳朵,哼哼着:别把我当成真的狗! 林槐笑眯眯:可你的尾巴摇得很快乐的样子。 楚天舒: 也就是说,这一栋公寓楼里的住户,都已经死了?林槐想了想,要给一群死人当物管,还要维持他们的平静生活,死人的平静生活?什么是死人的平静生活,多给他们烧一点纸吗? 他想了想,并无头绪。最终,他将报纸折叠好,放进怀里,展开双手对楚天舒笑了笑。 楚天舒:? 他智慧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林槐回给他一张笑眯眯的脸:给你一个奖励。 城市中不得遛狗不栓绳。林槐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把你抱过去? 楚天舒: 林槐抱着在他怀里不断摇尾巴的毛茸茸,走过了这两条街。不久后,春雨公寓果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的确是一家看上去像是酒店的公寓。他刚来到门口,耳畔便传来系统的声音。 你已抵达春雨公寓。 请玩家进入一楼值班室,清点物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将住在这里。 条件判定:已获得目标线索旧报纸。 任务解说开启。 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将整个春雨公寓烧成了废墟,也掩埋了其中发生的所有秘密鬼魂们不知自己已死的事实,仍在公寓中徘徊,重复着自己死前的生活。 任务一:掩盖真相。请玩家设法为所有住户掩盖自己已死的事实,一旦住户知晓自己已死的身份,鬼魂将解除限制。 任务二:平静的生活。春雨公寓中,除了住户,还有别的很多东西阻止住户发现它们的存在,不得让任何住户发现春雨公寓里有鬼物存在,并保证在任务结束前,无住户搬离春雨公寓! 任务三:你是怎么死的?请玩家探寻所有住户的死因,并找出五年前火灾的真相! 林槐: 林槐一贯是个相当诚实的人。他说要杀人,就真的要杀人。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需要把一群鬼伪装成活人的情况。 一楼空无一人。他抱着楚天舒,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值班室。 他的值班室位于大门口,有点像是前台。其中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可供休息的沙发与茶几,和文件柜若干。 值班室里有一扇小门,进入小门,则是他自己的住处。系统对他还算厚道,这个住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摆放了一张床的卧室和厕所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小厨房。 不过林槐显然是不擅长做饭的。在看见灶台的那一刻,他把犹疑的眼神投向了怀里的狗子。 楚天舒:汪汪汪(你想让我做饭?) 林槐:是不是有点太勉强你了? 楚天舒抬了抬爪子:汪汪汪?(你说呢?) 林槐: 被照顾惯了的林槐终于要走出社会,独立生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仿佛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忍不住有些羞愧。 不过对于他而言,羞愧也只是相当小小的一时里的行为。他放下出台楚天舒,转头去清点自己的物品。 值班室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电话,一本登记册,与备用钥匙若干。在桌子旁,还张贴着物管守则。 物管守则。 一,为所有住户开关门。 二,保持楼道卫生,清理垃。 三,协助住户维修设施。 四,解决一切疑难杂症。 五,保持住户的精神稳定。 六,对违反公寓住户守则的住户进行处理。 七,不得拒绝住户的服务需求。 林槐一行一行地看下去,很快便没有了耐心。 在物管守则旁边,还张贴着公寓住户守则。 他正要看,玻璃窗上却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林槐:? 他抬起头来。 出现在玻璃窗外的,是戴着棒球帽的时髦青年。他在林槐抬起头来后,嚼着口香糖道:你就是新来的物管? 林槐点点头。时髦青年于是吹了个口哨:长得还挺小白脸的。 他刚说完话,身边便传来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总算派新人来了,还酒店式公寓呢,你们这个服务也太不到位了!女子抱怨着,墙上漏水好几天了,还修不修啊?哪儿有卧室墙壁透水的道理啊? 说着,这个白领模样的女人对林槐不耐烦地道:有空么,上去给我看看墙壁去。真是的,还酒店式公寓呢 这个白领模样的女子穿着干练,化着精致的妆,脸色却很刻薄。林槐把楚天舒塞进桌子底下,从容道:好,我这就来。 他注意到这个女子的身上似乎落了很多灰白的灰尘,像是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身的墙灰。 第227章 墙壁漏水的原因 楚天舒被他塞进桌下,整个人都不太好。 乖乖在这里呆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槐rua了一下他的脑袋,并发出了霸道总裁的声音。楚天舒嗷呜了一声,很不满似的皱起了眉头。 然而这个表情并不忧愁,而是很滑稽。考虑到就像评论区不得养苟,公寓楼里也不得养狗的规定,林槐决定做一个金屋藏娇的霸道物管。 他无情地把楚天舒关进了值班室里,自己则跟着女子上了楼。 三人刚进电梯,门外又匆匆跑来四个人,看起来似乎也是这栋公寓里的用户。在最后一个体型肥胖的人登上电梯时,电梯发出了超载的声音。 卢胖子,又是你!最先进入电梯的尖酸女人不满了,她指着最后一个擦着额头,满身大汗的胖子,发出刻薄的声音,你一上来就超载,早让你减肥了,下去下去! 这,这人数不是没满嘛 我们一个人一百多斤,你一个人三百多斤,你也能当一个人算?女人似乎早就对这个胖子不满已久,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发出厌恶的声音。 嘁好吧。 电梯里没有一个人为胖子出头,他在这里似乎并不受欢迎。胖子发出浑浊的哼声,颤动着肥rou下了电梯。 胖子的离开同时带走了发酸的臭气。白领女啧了一声,按下了6字。 旁边的几个人也纷纷按下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林槐注意到这座电梯上没有4,只有1到7的其他数字。他有些困惑地看向女人:这里没有第四层? 封建迷信呗。戴着棒球帽的青年抢答道,4就是死,不吉利,好多开发商都这么干。 林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 电梯里除了林槐、棒球帽男和白领女外,还有两女一男。在这二女一男中,似乎那对年轻男女是一对情侣,正在偷偷说着悄悄话。 而另一个女人则看上去忧心忡忡。她看起来三十有余,却保养得相当精致,穿着粉色马海毛外套,内里则是米白色羊绒内搭。她皮肤相当好,握着一台崭新的苹果手机,每个指甲缝都干干净净。 电梯的核载人数是六人。所以胖子上不来,也不无道理。然而一般来说,电梯在设计时都会考虑到荷载的安全余量,尽管胖子相当肥胖,但也并不能排除电梯中存在问题的可能。因此林槐下意识地看了看头顶。 在抬头的那一刻,林槐的瞳孔收缩了起来。 这座电梯里除了他们六个人,还有别人! 从电梯顶的镜子里,赫然映着一个破棉袄的小女孩! 小女孩藏在粉色毛衣女人的背后,正在电梯角的位置,咬着手指。她的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和她打扮簇新的母亲格格不入。 林槐下意识地低头,正和小女孩对上了眼。 小女孩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她头顶的头发很脏,绞在了一起。 小女孩藏在电梯角落与母亲的背后,因此之前林槐并未能发觉。 电梯抵达三楼,粉毛衣的女人握着手机下去了,小女孩扯着她的衣角,也跟着她下去了。 在两人下去后,电梯里才继续有声音。 可怜的呢。女白领随口道,自个儿打扮得规规整整,自己的女儿就管都不管。 你们女人倒是心狠,都找上门来了,还能当没看见似的。 跟是不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这些给有妇之夫当人情妇的女的道德败坏,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丢掉,关我们普通女人屁事! 电梯里议论纷纷,林槐一时有点困惑。 他原本以为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看见那个小女孩,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整个电梯里的人都能看见她。而且听起来,他们似乎都对这个小孩的事有所耳闻。 见天儿地跟在她妈背后,谁能看不出来。白领女耸耸肩。 情侣在五楼下了电梯,林槐也跟着白领女在六楼下了。棒球帽男留在电梯里,他所居住的,是七楼。 公寓里每楼有两户人,白领女人带着林槐走到了写着602的房间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在进入她的房间前,林槐嗅到了一股酸臭的气息。 这股酸臭的气息让他困惑,并总觉得曾在哪里闻见过。白领女人见他抽了抽鼻子,瞪了一眼隔壁的601,努努嘴道:那里面传出来的呗。 她带着林槐走进小客厅。在关上门后,不满地放开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你刚来这里不知道,那个男的,对对,你在楼底下见到的那个死胖子,就住在我隔壁。我最近一个月才搬进来的,早知道邻居是这么个司马玩意儿,我才不过来呢!可惜我一年的租金都交了,唉! 她怨气极大,林槐很有一些困惑。一般来说,普通的女人,对于自己仅是不讲卫生的邻居,是不会如此口出恶言的。 他这个人,不爱卫生,阴阴沉沉,还搞偷窥,我呸!女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我们这儿两户人的阳台是连着的,中间就隔了一点距离。晚上我睡觉时老感觉他就从阳台那儿看我,问他,他还不认,都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也不能怪这个女人在提到自己的邻居时,有如此大的怨气了。林槐有心要搞好自己和住户的关系,于是热心道: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的。 处理?怎么处理? 每个住户有义务维持公寓里清洁卫生的环境,既然已经知道了臭气的源头。林槐和善地笑着,那么就把源头处理掉吧。 女人: 她总觉得林槐这句处理源头意有所指,然而他的笑容实在是非常礼貌温和,透露出一股他很想与胖子谈谈心的气息。只是她不知道,林槐的确是一个喜欢走心的人。在他人和他意见不同时,他要么从心出发,进行打动人心的交谈。在对方冥顽不灵时,他也坚持从心出发,进行打动人心、最终让人心停止跳动的交流。 比起这个,还是先处理我的墙面吧!女人压下奇怪的感觉,哼了一声。 酒店式的小公寓里,每一户人家都配套有小客厅、卫生间、小厨房和自己的小房间。女人显然不常开火,在路过小厨房时林槐瞄了一眼,里面异常冷清。女人继续絮絮叨叨道:我当初就是听说这儿是酒店式公寓,住户素质高,这才住这儿的,没想到邻居这么恶臭。早知道就换个地方了! 从小客厅里进去,便是睡觉的房间。房间的北侧是墙,南侧则是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林槐刚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这个房间,似乎有些逼仄了。 北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上面是一个花瓶,里面盛放着三朵花。其中两朵花已经盛开,第三朵花还含苞待放。女人指着北侧的墙下方,道:喏,就是这里漏水。 林槐低头,之间墙面之下果然有一些湿润。 拆墙是林槐的专业,修墙可不是他的专业。林槐转过头,女人所睡的床,就在北侧的墙,和南侧的落地窗中间。 这个林槐观察了一番,这个水,应该是从隔壁浴室里渗出来的。 这墙壁都这么厚了,还有水能从隔壁浴室里渗出来啊?!女人不满道,你们这春雨公寓都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啊?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提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房间里信号不好,女人拿着手机,到阳台上去接电话了。 我都说了,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女人的声音在阳台上响起。林槐蹲下身,仔细观察这片被打湿的墙壁。 这面墙上糊了米黄色的墙纸,因此,这份湿润,就显得更加显眼了。 他低着头看了看,发现这片湿润似乎分成两处,两者并排,形状极有规律。其下方张开成椭球状,上方则有一处收紧,接着,成条状向上变细,消失在墙纸中。 林槐伸出手指,蹭了蹭那片湿润。 有点油腻。 是油?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