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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望江其叶帮她,江其叶本来就打算回国,他知道只要他在纽约,白蓁蓁就得负责。 她觉得是她自作自受,把他这个外人拖进来,就得负责全须全尾地把人保住。不然以沃尔纳那个动不动掐人的坏习惯和弗朗茨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风气,江其叶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迟早给人玩死。 所以她把自己的旧证交给江其叶带回国补办新的。补办护照有个规定,要本人现场照片,不过江其叶在旅游公司里有朋友,能直接给她补下来,就连人带票一起给她送来了。 回国的这趟航班,也要跨越一整个太平洋。正儿八经的航空公司并不是沃尔纳那样的周扒皮,规规矩矩地配了两名飞行员轮班。 广播里响起的机长声音不似弗朗茨那般油腔滑调,迎面走来的飞行员也是金发蓝眼的外国小哥。他不会为她这样一个普通乘客停留,更不会笑着同她说一句欢迎来到柏林。 江其叶问她,“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自己身上有定位器的?” “大概是……从医院被带回曼哈顿的第二天吧。” 白蓁蓁靠着窗子回答,眼眸望向漫天的垂云与星海——今晚的幸运儿是她了,可是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第40章 今夜 元旦一过,气温骤降,速度快到像是赶在年前冲业绩。今天又降了一次温,突破零下十度大关,物理伤害不大,魔法伤害裂肌砭骨,贯彻全身。 放在平常,白蓁蓁是绝对不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自虐拥抱冬天的,但架不住小姐妹钟念在电话里的软磨硬泡,就应了她的话去一家新开的酒吧见面。 酒吧开在静安区附近,旧法租界的位置,四周有许多古朴陈旧的老洋房咖啡馆。 不管是上世纪还是现在,这里都是白人聚集的地方,喧闹嘈杂,网红扎堆。 白蓁蓁连妆都没化,穿了一身肥嘟嘟的棉袄。出门时冷风扑面,她打了个好大的喷嚏,便又折返回去,抱走桌上泡枸杞的保温杯。 出现在酒吧门口时,她远远就看见了钟念红裙招摇望眼欲穿的纤细身影,脚上踩着的恨天高目测最少七厘米——若叫旁人瞧见,绝对想象不到这是一个刚被查出来怀孕的准mama。 钟念眯着眼睛确认了三遍才敢肯定,那个穿着臃肿羽绒服,手捧保温杯朝她慢吞吞挪动的不明生物是自家发小。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钟念踩着高跟鞋一脸狐疑地走过来,二话不说扒开了白蓁蓁的羽绒服领子,扒来扒去底下都是那件毫无情趣的棉衣棉裤。她吓得花容失色,“天呐!究竟是哪个狗男人把我的夜店小公举渣到金盆洗手了?” 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夸张,白蓁蓁从前确实是个混迹于大小夜场的玩咖小美女。上大学的时候,学校后门酒吧一条街,随便进一家报她名字都带折扣的。 现代社会嘛,有钱有颜有资本的美女,哪个不喜欢玩呢?像白蓁蓁这样愿意把微信二维码贡献出来给闺蜜团换零食的都是折翼的天使! 但最近这位天使好像进入了冬眠期,上帝让她沉睡了六个月,醒来没几天她就去了国外浪,大半年没回来。 算起来,跟姐妹们也整整一年没见过面了,再次出现,居然穿了一身臃肿厚实的棉衣棉裤,未施粉黛的脸白里透红,目光在扫过卡座里一众装扮妖娆的美女姐妹时,莫名透出来一股长辈似的慈祥,“你们这群年轻人,怎么就是不爱听劝呢?说了多少遍了,不穿秋裤老了会得风湿的。” 不爱听劝的众姐妹团面色古怪:“……” 她们不约而同地都想起了自己已然逝去或是还未逝去的奶奶。其中一位卷发meimei难以置信地开了口,“贺丛出轨的事对你打击就这么大吗?” 话音刚落,卡座的气氛就凝固了。出声的卷发meimei易菲后知后觉地噤了声,被钟念冷冷横过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茶壶水壶紫砂壶,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丛是白蓁蓁的前男友,隔壁法学院的学霸高材生,长的人模狗样,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土味情话背的跟法条一样牢,哄的当年初入大学不谙世事的白蓁蓁跟傻子一样。 系花系草金童玉女,一眼望去就是校园里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白蓁蓁跟贺丛交往了整整四年,期间吵架的次数十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人人都觉得他们能顺理成章地从校园走到婚礼殿堂。 离校实习前,同寝室的姐妹们聚在一起,发小钟念还戏谑过白蓁蓁一定是寝室里最早结婚的那一个,结果现在最早结婚的竟是钟念她自己,还是奉子成婚。 至于白蓁蓁和贺丛,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生死两茫茫。 贺丛出轨了,不是热情耗尽,一时被风花雪月迷了眼心血来潮才出的轨。海王打从一开始就是N线cao作,一时阴沟翻船被白蓁蓁抓到了。 这还得怪他自己太贪,把心思动到白蓁蓁的某个塑料姐妹花身上了,更恶心的是,这个塑料姐妹花还他妈的回应了。 两个同样不要脸的人滚在同一张宾馆大床上,开完房刚出酒店就被白蓁蓁在街尾碰了个正着。 她没有当场发作,找了机会去查贺丛的手机。 从前她特别天真,总觉得恋人之间再亲密也得留点私人空间给彼此,所以她从来不查自己男票的手机,也不让男票查自己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