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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弈航已经感觉到眼前闪烁起一阵阵的白光,连脑袋都不怎么清醒了,他张了张嘴, 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得以发出一点声音, “这、这些人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小棉花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穆弈航抬起眼睛看小棉花, 气喘吁吁地道:“你、你这头恶鬼,你才不是我的妻子,不是小棉花!” “我的小棉花明、明白我,爱、爱我,她、她才不会杀我……” 小棉花呼吸急促,整张脸上青筋暴起, “啊!——” 穆弈航的头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他一阵头晕目眩, 等他喘过一口气来,却只听到他又道:“你以为、你以为我会怕你?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以后, 我就能见到我的小棉花了……” 他呵呵笑着,快意地看着小棉花那张狰狞的面孔。 “砰、砰、砰!”会议室顶端,白炽灯连连爆破, 整个会议室连最后那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我爱她, 她就是我的命……”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驱动着, 四肢开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角度。 而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似乎已经听到了骨缝摩擦的声音。 时言平艰难地抬起手,想要再次结印。 “砰!”他整个人倒飞出去,也被压在了墙上,一口鲜血涌出, 染红了他的下唇。 他的倒下,意味着在这个会议室内,再无人有力抵抗小棉花。 直播到这里,哪怕隔着屏幕,哪怕不在这会议室内,每个人也从这画面中感觉到了绝望。 时间仿佛流水,温柔又窒息地一寸一寸地将人没过头顶。 而穆弈航看着这一幕,虽然痛到扭曲,脸上竟多了一丝释然。 就在所有人都不忍再看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骤然在室外响起,“诶?宗老板,我到了我到了,我这就进去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而门外的人也急步走了进来,他一路走到会议室的中间才后知后觉地留意到四周围其他人似乎都有些怪怪的,有飞起来的,挂着的,躺着的,总之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他握了握手里的文件袋,“你、你们这是在干嘛?” 小棉花看着来人,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猛地伸出手。 “跑!”时言平企图拦下小棉花的动作,却丝毫不得动弹。 而就在那股无形的力量靠近来人的那一瞬间,他身上忽然蕴起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一个虚影凭空踏出。 “宗……”时言平微微瞪大了眼睛。 那虚影轻轻一抬手,与小棉花隔空一碰。 下一秒,小棉花一声尖啸,整个人倒飞出去,而那虚影也未曾乘胜追击,轻轻一晃,便又回了闻洪霄的身上。 时言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那到底是什么?” 闻洪霄低头,也愣愣地看向自己随手放在衬衣口袋的那只小纸人,“这……这是宗老板在我临走前随手给我叠的纸人。” “纸人?” “是、是啊……说、说是用处不大,求个……心安?” 他以为也就是跟庙里求的那种符差不多,甚至说……比那些符还不如,人家好歹还是正正经经用朱砂在黄纸绘的。 时言平张了张嘴,“求个……心安?” “是、是啊……她就用了一张纸巾折的……这玩意儿不说求个心安,还、还能做什么?” 要不是作为新晋宗眠青铁血玄学事业粉,要对宗眠青的玄学事业表示最起码的尊重,这玩意儿他根本就不想要好吗! “纸巾?”时言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冷笑了一声,“不愿意透露我也不介意,但你们也实在不必如此。” 闻洪霄懵懵的,“啊?不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只小小的纸人,“你看……” 那纸人软塌塌的,站都站不住,只要长眼睛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确实是纸巾叠的。 时言平看了一眼闻洪霄,又看了一眼那纸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小棉花。 也是刚刚虚影这一插手,时言平终于得了片刻的喘息机会,他立刻再次攻上去。 趁她病,要她命! 可就在时言平急攻上去,触碰到小棉花的那一瞬间,却被小棉花用手一档,整个人再次被打飞,拍到了墙上。 他又呕出一口血来,这一次,却是想再起来都难。 他看着小棉花,一脸的无法理解。 而终于,小棉花也终于喘了一口气上来。 她目光定定地看向闻洪霄,一个揉身上前,眼看着她的手掌就要碰到闻洪霄,闻洪霄手中的那纸巾叠的小破纸人映出一道光晕,刚刚褪下去的虚影再次出现。 只有一只袖子,轻轻一甩。 “啊!——” 小棉花再次被击飞。 会议室内的人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看了一眼时言平,又看小棉花,然后又看向闻洪霄,再然后又看向了时言平…… 原来这就叫“用处不大、求个心安”啊? 宗眠青对求个心安的理解是不是跟他们不大一样? 时言平张了张嘴,一派仙风道骨的时总此时不可遏制地开始怀疑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