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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着手机的手因为刚才太过用力而在微微发抖,深吸了一口气,才吐出一句话,“你确定爷爷没事吗?” 闻子珩见闻洪霄还在质疑这一点,声音也淡了,“放心,有时道长在,哪怕宗眠青想做点什么,也不会成功的。” 闻洪霄微微抿住了唇瓣,“我马上就回来,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不许那个姓时的再对你们或者对爷爷做任何事情,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电话那头,闻子珩脸色也沉了下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是觉得时文靖道长会害我们?” 他被气笑了,“洪霄,家里从小教导你这么多,是让你说话做事情不带脑子的吗?几天而已,你便忘了半年前你被某人骗了四十多万的事情了?难道你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反倒是时文靖道长,要说钱,他的徒弟时言平多的是钱,未必比我们闻家差到哪里去,他又能贪图我们什么?你反倒去怀疑他?” “你说的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我只相信宗老板。” 他不想再跟闻子珩争论,也知道这种争论根本无法论出什么结果。 小叔经历了长达一年时间的痛苦折磨,好不容易看到了得救的希望,自然会死死抓牢,绝不可能那么简单放弃。 可是他……他没有道理不相信宗眠青。 他又给闻国华的特助打了电话过去,“……嗯,必须看住了,总之我到之前,别让时文靖再做任何事情!” 他挂掉电话,才最后又看向宗眠青,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只是相较于跟闻子珩等人说话的口气,却是软和了许多,“宗老板,我得回去一趟,我得去看看……” 宗眠青从刚刚开始就在走神,一直到听到他说这个话才终于惊醒。 眼看着闻洪霄转身要走,她犹豫了一下,开了口,“你相信我其实没什么好处……” 闻洪霄刚刚迈开的脚步微微一顿,扭头看她,“宗老板?……” 宗眠青也是思考许久,才觉得还是得劝一劝闻洪霄,“这件事情,我说了不会管就一定不会管。如果……你真的希望你的两位叔叔能活下来,指望时言平和他的那个师傅,总比指望我强,指望他们……总还有一线希望。” 闻洪霄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神,“我可以问一下是为什么吗?那东西……真就这么厉害?” 宗眠青叹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声,“何止是厉害……” 闻洪霄垂下眼睛,难道……真的就只能指望时文靖了吗? 若是连宗老板都建议他找时文靖的话…… “连你都对付不了的东西,时文靖可以?” 宗眠青斟酌了一下道:“这个时文靖几岁了?既然是时言平的师傅,起码也得比时言平大个二三十岁吧?人家修炼了几年,我修炼了几年?总归……肯定比我强点吧?” 这样说起来的话,好像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闻洪霄垂眸沉思,就在他快要被宗眠青说服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他的爷爷闻国华身边的特助打过来的。 距离他们上一通通话才刚刚过去不到三分钟。 “闻先生,老先生他、他出事了!”比之之前的冷静,此时的特助有些慌了神,“就像您说的那样,老先生也忽然干呕不止、腹痛如绞,我们已经叫医生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其实他们心底都清楚,这种事情叫医生过来也没什么用。 助理声音紧绷,“闻子珩先生已经请了时文靖道长进来,道长已经准备动手了,我拦不住,闻先生,怎么办?” 闻洪霄又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他无措地看向身后的宗眠青,“宗老板……” 他的声音在发颤。 电话那头助理还在播报着现场的情况。 时文靖还是动了手,情况似乎稳住了,但不足一秒的时间,他听到特助尖利的破音的声音,“老先生!老先生!头发……好多头发……” 那声音里,有担忧,还有恐惧。 他听到有许多人再来回跑动,还有他小叔的声音。 手机似乎被小叔闻子珩夺了过去,“洪霄!洪霄!你听得到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也听到爷爷的干呕声,在所有声音里面显得那么微弱,却一下刺穿他的心脏。 他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宗眠青,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来,“宗老板,你明明说了,时文靖可能要比你厉害的。” 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眼睛红着,声音哑了,颤抖得仿佛一片秋风中的落叶,简直比七八岁的小孩儿更委屈更可怜。 “你又骗人……” 宗眠青:“……” 这个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大概就是刚说出去的话,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被啪啪啪打脸。 “这个……那好像也不能证明我比他厉害啊,这只能说明那东西厉害,换成我去了,说不定还没他做得好呢。” 闻洪霄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她,也不反驳,就一副被她伤透了心的模样。 此时的他确实也说不出话来。 乔初晏从片场回来的时候,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怎么都没想到是在酒店大厅的男卫生间里找到宗眠青的。 他更没想到的是,男卫生间里头,闻洪霄也在,而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那样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