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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死于战役中的人,需要从国库中支取银两补贴他们的家人。 取得战功的士兵,刘彻也不能吝啬发放给他们的奖赏,甚至为鼓励士气,还会多发。 卫青打下河南地这一仗,刘彻几乎就支取了整整一年大汉的税收奖赏军中。 河南地那边新起的朔方城,正在修复的防御工事和要塞,以及迁居人口的花用,哪一项都不是小数目。 再加上刘彻已经开始动工修寿陵了,寿陵也是不可能省了花费的。 虽然有了盐铁官营权和铸币权后,如今大汉的年收较之往年已经有了提高,但是也经不住刘彻这么花啊。 在专管钱粮的韩安国都舍下老脸哭到自己面前后,刘彻终于不得不承认,想要与匈奴打下一仗,他就需要为国库再补进款项。 只是花钱容易赚钱难,更何况刘彻还是要一举赚大钱。 尽管刘彻已经暂定了要从家中富足的世家豪商下手,可一时间还是没想出有什么好手段能够这样做。 “朕倒是也想,可还需些时候积蓄钱粮才行。”他无奈地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反正也没有外臣在,便不再掩饰自己的担忧。 曹盈听到他说这一句,忽想起兄长曹襄已拿定的主意,便没再停留在殿外,走入殿内向刘彻道:“舅舅,为国纳忠这样的事,享大汉太平的豪富们自然也需出力。平阳侯府下也有经商者,我兄长已计侯府经商总资产,千钱为一缗,算缗后愿将这份资产的十分之一献国库。” 第136章 毒计 朕自己去拿 平阳侯府到底还是属世家阵营的, 即便曹襄听进了曹盈的话,也不可能用涉及世家根本的食邑税收或是田产地产支持刘彻。 更不可以将平阳侯府与军队扯上关系。 最后知刘彻为丰国库已有意向豪商下手,又被曹盈上次献店铺收益的行径启发, 曹襄便作为家主作了决议, 以算缗的名义献经商所获之财于国库。 毕竟经商对于平阳侯府来说虽然是一项不算小的入项,但原本铺面就是自负盈亏, 并不是每个世家都能在其上赚大钱。 往往就是让族中子弟有个去处做事,赚赚花用而已。 分去经商收入的十分之一, 对于世家来说即便会动了元气也不会伤及筋骨。 当下乘胜追击匈奴才是要紧事,曹襄作出榜样来, 也是想着能叫世家们纷纷贡献些钱财。 刘彻听曹盈说完颇觉安慰。 这笔钱对于寻常人自然是完全想不到的财富,可对于刘彻所需的钱财来说却只是杯水车薪。 然而刘彻想法谋财和曹襄主动解囊的含义是完全不同的。 欣慰感涌上,国库不丰给刘彻带来的忧虑散去不少。 刘彻略感慨地想着到底曹襄这外甥兼未来女婿是自家人, 才会这般体察自己的心思。 他露出个笑容,唤了曹盈到自己跟前来:“算缗之法其实桑弘羊也向我提过了, 只是暂还未完善, 以十计一入国库倒也公道。既你兄长愿为国尽忠,我之后也会嘉奖于他。” 除却以总资产缴纳财产税外,桑弘羊还提出了运输税和交易税。 只是定得高了容易抑商过头打击市场,定得低了又无法满足丰国库的目的, 所以桑弘羊还需要了解行情, 给出一个适合的税率。 然而仅两个月后,刘彻就催促着桑弘羊将算缗的行文公布了。 因为边境来报,匈奴新任的伊稚邪可汗记恨大汉收留逃走的于单, 竟是在十余天内连续侵扰了大汉三座城市。 这当然只是一个扰汉的理由。 毕竟来投奔大汉的新任涉安侯于单已在赶赴他在汉境的封国途中,因病逝去了。 他未有子嗣,这个刚刚封给他的封国自然就被撤销重新归属中央了。 伊稚邪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要让草原上的人看看, 他这个新任的可汗可以给草原带去新气象。 然而他到底顾忌着汉军,没有敢去攻被大汉夺取的朔方一带。 伊稚邪打听到了几个防守较弱的城池,以铁骑攻破后只让人随意劫掠一番,便在增援的守军赶到前匆匆离去了。 这种一沾即走的打发没对边镇造成多大的损失,却引发了刘彻巨大的怒火,因他现在确实缺少军费回击,只能让边镇被动防御着。 偏伊稚邪真当大汉是对他这种打法束手无策,在元朔三年里屡次叩边,让刘彻的怒火一再积累。 终于,在入冬大汉国第一次算缗入账时,刘彻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今年算缗令一共只收益了四十亿钱?” 曹盈听说刘彻在朝上直接砸了桑弘羊的奏疏,便料到了今年算缗令的成效大约不太好。 但是从韩安国传信中得知确切数字时,她还是惊住了。 四十亿钱算是一个大数目了,毕竟之前大汉一年的收益也就只有七十亿钱。 然而这四十亿所计的数字除开运输税、交易税这种之后每年都能收入的税收外,还有独今年能纳入的财产税。 集天下富商之财,更有宗亲世族拥有的部分财富,计之十分之一,只有不到四十亿钱,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之前曹襄献钱的时候,自平阳侯府中献上的就已经有足七千万钱了。 导致这种结果的缘由也并不难猜。 无非是富商们隐匿财富,不肯依他们确切拥有的钱款来缴纳财富税,而王侯贵族们则抵制这种会削弱自身的纳税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