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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领旨 第64节

    魏帆温声道,“既然是各部分开考核,就要考些有难度的,尤其是兵部这里,太简单的不容易脱颖而出,同后来的综合考差别不大。眼下这初试虽然难了些,但只要审阅的人是冲着查看参试者的潜力去的,就像在军中一样,看得是人的潜力,那只要有亮点的都可以入眼,反而更能挖掘人才。”

    魏帆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许骄看了看卷宗,短暂沉默,心中在拿捏。

    他凑近道,“不怕,大不了其余几部稳妥,兵部铤而走险些。”

    许骄是觉得他离得有些近,下意识后退。

    魏帆当是在军中久了,多了些军中的气息,“放心,出了问题我担着。”

    许骄好气好笑。

    “走吧,许骄,你不饿吗?”魏帆起身牵她,“吃饭去。”

    许骄并不想和他一起,但还不清楚魏帆的口风,又怕魏帆戳穿她,尽量不冲突。

    “……去哪?”许

    骄问。

    “酸辣粉啊,你不最喜欢那家酸辣粉吗?”魏帆记得在东宫的时候,但凡休沐,许骄旁的地方都不去,不去游泳,不去斗蛐蛐,不和大家去喝酒,除了看书,就是跑去西市吃酸辣粉。

    许骄叹道,“我昨天才吃过了。”

    她昨日是同齐长平一道去的。

    魏帆笑,“我还没吃,接风。”

    许骄无语。

    “相爷……”老板娘已经打听到深紫色朝服的是当今相爷,她怎么都没想到当今相爷这么年轻,而且还在她家吃了十年的酸辣粉。

    许骄笑了笑,“照旧老板娘。”

    “好。”老板娘笑着应声。

    老板娘又看到魏帆,顿了顿,仿佛还有些印象,忽然想起,他离开有段时间了,但是很早之前也同相爷一道来过,而且,两人还时常比谁吃得更酸更辣!

    老板娘笑起来,“我记得了,加麻加辣加酸!”

    魏帆颔首,“劳烦了。”

    许骄惊呆,看来过了六七年,老板娘对他的印象还很深刻……

    等两碗酸辣粉都端了上来,明显魏帆的那碗霸气得多。

    许骄皱了皱眉头,从气势上她就已经输了。

    魏帆笑,“不比了?”

    许骄睨了他一眼,没应声。

    以前两人总比。

    但现在许骄怕长痘,怕上火,还怕像上次那样胃疼……

    宋卿源背她去看大夫的时候,她真的很不舒服,要不是在宋卿源背上,她可能要疼哭。

    许骄淡声道,“不比了,年纪大了。”

    魏帆调侃,“怎么会?不是许骄永远年轻貌美吗?”

    许骄刚吃进去一口,听到他口中这句,顿时呛得眼睛里都仿佛进了辣椒一般,眼泪忽得就出来了。

    魏帆口中刚才那句实在太过突然且骇人。

    那时候她和傅乔女装被他撞见,她那时同傅乔说的那句话正好就是,许骄永远年轻貌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冷不丁听到这句,许骄想死的心都有了。

    魏帆是故意的!

    许骄一面咳嗽,一面恼意,“我警告你魏帆!”

    魏帆递水给她,她还是喝了。

    终于不怎么呛了,魏帆才道,“

    放心吧,不戳穿你,要戳穿早戳穿了……”

    许骄噤声。

    魏帆淡淡笑道,“许骄,是我比不过你,我在军中升一级,你就升两级。我做到军中主帅,你已经是宰相了。”

    魏帆忽然这么说,许骄反倒不怎么好说话了。

    等两人终于都吃完了酸辣粉,许骄准备回家中了,魏帆开口,“一道走吧。”

    许骄疑惑看他,“去哪里啊?”

    “你家啊~”魏帆理所当然。

    “你去我家干嘛?”许骄浑身的刺都要竖起来了。

    魏帆笑道,“你娘,我一直唤岑姨,你是不是忘了,你娘和我娘是闺蜜,我从小到大都唤岑姨的。”

    好像是……

    许骄干脆,“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魏帆问。

    “住太远。”

    魏帆应道,“太远了,我就在你家对付一晚上,明日一同早朝。”

    “不行!”许骄斩钉截铁。

    魏帆温声道,“我给岑姨去过信了。”

    许骄:“……”

    魏帆还是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长长的,长长的,又被拉长的路,终于到了陋室。

    魏帆叹道,“你住这么远干嘛?”

    许骄道,“清净。”

    许骄又补充道,“没有那么多喜欢窜门的人。”

    魏帆忍不住笑。

    等下了马车,魏帆跟着许骄一道入内,还真的是传说中的破屋子三间……

    “岑女士~”许骄在前,魏帆在后。

    岑女士看到魏帆时,微微怔了怔,忽然间,又认出他来,“魏帆?”

    魏帆大方上前,拱手道“魏帆见过岑姨。”

    他是岑女士闺蜜的儿子,早前还在京中的时候,走动就多。后来举家迁出了京中,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又尤其是魏帆早前去了军中,应该有六七年了。

    眼下忽然见到,岑女士眼中都是亲厚。

    “早前还收到你的信,什么时候回京的?”岑女士笑着问。

    魏帆道,“今日刚回京,正好同阿骄在一处,就来看岑姨。”

    他忽然唤阿骄,许骄诧异看他。

    他却大方自然。

    岑女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骄,仿佛忽然会意了什么。

    “魏帆!

    ”许骄刚要开口,岑女士却道,“我记得你喜欢银耳羹?”

    许骄懵住。

    魏帆也笑,“岑姨都记得。”

    岑女士心情很好,“我去拿,你同阿骄说会儿话。”

    魏帆应好。

    岑女士出屋,许骄恼意,“过分了,魏帆!”

    魏帆笑了笑。

    岑夫人的莲子羹是一早就做好,等许骄回来的,岑夫人亲自端了来,魏帆去接。

    岑夫人又端了果盘来。

    许骄一个人默默喝着莲子羹,越听岑女士和魏帆的对话,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岑女士热忱。

    魏帆也配合。

    然后岑女士说,“这里离京中太远了,回去也不安全,今晚先歇下吧。”

    魏帆还没开口,许骄拒绝,“不可以!”

    岑女士看她,‘温和’道,“要不,你回鹿鸣巷去,娘同魏帆说会儿话?”

    许骄惊呆:“……”

    岑女士,竟然要为了和魏帆说话,赶他走?

    许骄莫名泄气。

    ……

    岑女士真同魏帆说话说到很晚,许骄一面困着,又一面不敢自己走,怕他们两人背着她商议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必须在。

    魏帆说起边关的事,说起日后的打算,也说起父亲母亲都在潭州,不在京中,日后他应当都会在外驻军,若是成亲,家眷也会一道同去,不留在京中。

    岑女人颔首。

    许骄听到后面都要睡着了,但架不住他们二人还在说话。

    终于岑女士推醒她,许骄迷迷糊糊道,“要早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