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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骁迟狼狈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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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发生了太多烦心事。

    洛璃都没来得及去检查大门的门锁,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躺在坚硬的地砖上,中间只隔着一层薄褥子。

    凉意缓缓蔓延,渗进少女的身体。

    初春的夜,冷得骇人。

    洛璃不知不觉蜷缩起了身体,像只温软的小猫儿一样,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陆骁迟躺在节目组给他准备好的软垫上,被褥香软,和洛璃铺在地上的那一款截然不同。

    他知道,洛璃是来改造的,所以不会有他这么好的待遇。

    但看着那小丫头单薄的身影,他的心就乱得厉害。

    男人起身,在屋门前徘徊不定。

    他抑制不住想要去看她的心,却又不想丢面子。

    长腿悬在半空中,反复纠结。

    直到陆骁迟听见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一凛,顾不上其他的,拉开屋门就走了出去。

    屋外冷风瑟瑟,院门似乎开了一条缝。

    但他无心管这些小事。

    绕过曲折的长廊,男人急匆匆走到堂屋。

    看着少女娇憨恬静的睡颜,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洛璃躲在小小的被窝里,手里还攥着打过他的那根笤帚。

    她秀眉微皱,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不会是用来防我的吧?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骁迟哑然失笑,轻手轻脚地拨开她的手指,把笤帚抽了出来。

    洛璃轻哼一声,却没有睁开眼。

    她实在是太累了,而他的动作又过分轻柔,以至于她没有触发自己的警报系统。

    没了硬木棍的阻碍,少女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比刚才舒服多了。

    陆骁迟正准备站起身,却不小心触及她冰凉的小脸蛋。

    “?”有这么冷吗?

    男人一怔。

    他又伸手抚上少女的耳垂,却发现凉得可怕。

    陆骁迟的脸色越发凝重。

    他发现她睡的褥子,已经被地砖浸润地冰冷无比。

    陆骁迟把自己披着的西装搭在她身上,又找来沙发上的薄毯,覆在褥子上面,让她不至于冷得发抖。

    等做完这一切,陆骁迟只觉得自己的肋骨隐隐作痛,脸色都苍白了许多。

    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粗活?

    洛璃,感恩戴德吧你。

    但陆骁迟没有发现,自己似乎不那么厌恶与她有肢体接触了。

    重度洁癖的白名单里,隐约有了洛璃的影子。

    她看起来还是很冷。

    这才刚到后半夜,也不知往后的时辰她该怎么熬……

    除非,把洛璃抱到他床上去。

    陆骁迟犹豫良久,手指轻扣太师椅的花纹。

    最终,也没有把曾经最亲密的前女友,带回自己房间。

    他对于情.事有洁癖。

    不是他爱的女人,他碰都不会碰。

    夜色渐凉,露水浓重。

    叶凛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勾起唇角,嗤笑一声:

    “你明明很在意她,垃圾。”

    男人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才晃悠到堂屋来蹲点。

    没想到真蹲来了一只“大鱼”。

    叶凛川更加确信,陆骁迟放不下她。

    再怎么冷硬刚强的男人,一旦有了放不下的女人,就有了软肋。

    他上辈子恢复正常智商后,曾经设计搞过陆骁迟,却发现这男人爱金钱利益,胜过爱邱小小。

    现在,叶凛川不敢肯定,洛璃在陆骁迟心中的地位。

    但是……他总觉得,陆骁迟会越来越看重她。

    这小姑娘的潜力,无穷无尽。

    叶凛川本打算转一圈就回房间休息。

    洛璃冷不冷,与他无关。

    嗯,与他无关。

    她如果真的生病了,那陆骁迟和许寒都会紧张。

    到时候,他能获取的消息就更多。

    这么划算的买卖,不做白不做。

    他强行给自己洗脑,抬脚就要回自己的屋里。

    一声轻吟突然从脚边传了出来。

    “阿川…别哭……”少女在梦里无意识地呢喃着,娇甜的声线都带着闷闷的鼻音,

    “阿川…你,疼不疼啊……”

    “!”

    叶凛川虎躯一震,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他回眸看她,还蹲下来,在她眼前试探了一番

    却发现洛璃真的只是在说梦话。

    少女脸上的焦灼,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她喘息短促,像是真的快要哭了。

    一瞬间,天崩地陷。

    叶凛川骂了句“我真tmcao蛋”,迅速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踢开陆骁迟的西装。

    男人躺在她身边,盖在少女和他自己的身上,给她双重防护。

    好吧,如果她冷,她生病…

    ……他最难受。

    透过朦胧的月光,他打量着她精致的眉眼。

    隔着一层被褥,叶凛川多年冰冷的心脏,像是突然复苏了一般。

    春暖花开,肆意蔓延。

    -

    清晨,洛璃被身上厚重的被子压得都快起不来了。

    她挣扎着,迷迷糊糊揉着眼,想要把身上的“重担”甩开。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的时候还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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