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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追随着楼下的少女,直到她进了铺子,少年这才回神,从袖中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帕,视线落在手帕上,他盯了许久,这才敲了敲桌面,唤来掌柜。 这间铺子中也没有虞卿卿与碎步片相似的布料,虞卿卿隐隐有丝丝失望。想来,那布料肯定不会来自于宫外了,可若是小顺子在宫中也未能查到那布料,这线索岂不是断了。 究竟是谁在针对傅景骁呢? 虞卿卿想得出神,虞卲忽而取了件成衣在她身前比划了几下。 “这件怎么样?”虞卲问。 没能查出碎布片的线索,又不好让哥哥白白陪自己跑一整日,虞卿卿暂放下心中疑虑,认认真真挑起衣裳来。 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别看这间铺子小而古朴,里头售卖的衣裳布料却是格外精巧。虞卿卿挑了几身不错的衣裙,等着虞卲结账。 掌柜是个矮小的老头,只见他算盘一拨,笑着报出了个价格。 价格合理也不贵,虞卲爽快付完钱,两人正准备离开,掌柜却突然开口将虞卿卿叫住:“姑娘留步。” “何事?” “老朽这铺子平日也没什么生意,难得今日姑娘上门,小小赠礼不成敬意。”说罢,掌柜便递上一木雕锦盒。 这间铺子的地理位置不好,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也要巷子外有人才行。 虞卿卿想,这掌柜不过是见她出手大方,想用点小礼物留个回头客。她接过锦盒,没有拒绝:“掌柜方心,您这的衣裳好看,改日有空,我带着姐妹一同来瞧瞧。” 掌柜连声答应,目送着两人出门。 又过了几日,虞卿卿再次进宫。好在小顺子没让她失望,那碎布片他已经查出些眉目来了。 “二姑娘,奴才问到了,这布片的确是出自尚服局的。”小顺子将碎布片交还给虞卿卿,四处望了望,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 “可那颜色……” “尚服局的绣娘阿锦曾见过这种布料,她称这布料原是苏州上贡的锦布,韩尚服原是是将此布重新染色,再呈给宜妃娘娘邀功,不曾想晾晒时突缝暴雨,洗刷掉了染料,这才让那布变成那白不白、黄不黄的颜色。”小顺子如是的说。 虞卿卿沉吟片刻,又道:“那这布所制的衣衫,宫中岂不是人人都有可能穿?” 小顺子摇摇头:“姑娘说笑了,这贡布染错了色本就是大罪,哪能再堂而皇之地制成衣裳献给各宫,韩尚服藏还来不及呢。” “那……” 不等虞卿卿再次发问,小顺子摆了摆手,再次警惕地瞧了瞧四周,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道:“不过,听阿锦说那些贡布最后都被文王殿下给领走了,文王也没深究那贡布染色有问题,装作不知道,就按普通贡布给领的。” 文王? 小说中最后的那个大反派? 虞卿卿不由地皱了皱眉,如果那染色怪异的贡布都被文王给领走了,那聚集流民造谣生事之人,是文王的手下! 小说里文王要对付的明明是太子傅景晏,为何现在针对起傅景骁来了? 见虞卿卿满目狐疑,小顺子又小声道:“姑娘可别不信,文王似是对韩尚服有意,这才愿意出手相救。尚服局私底下都在传,等韩尚服出宫,保不准成了文王妃了。” 闻言,虞卿卿唇角抹过一丝冷笑。 韩尚服此人的确在小说后半段经常出现,她对文王死心塌地,用情至深,文王多次陷害傅景晏和林燕瑶,便是韩尚服借尚服局之便,在给太子与太子妃制衣中动了手脚。 直到皇上查出真相,韩尚服也绝口否认,只道是自己一人所谓,受了重刑也没将文王给供出来。 当时虞卿卿甚是不解,韩尚服为何对文王这般忠诚,现在想来,原来文王早就借着染错色的贡布,让韩尚服对其感恩戴德;又以王妃之位为诱,骗得韩尚服对其死心塌地。 只可惜,文王城府颇深,韩尚服对他情真意切,他却只将她视为棋子,韩尚服被赐死时他连看都没去看一眼。 小顺子眼尖,瞧见了虞卿卿那抹冷笑,脸上扬起有些谄谀的笑意,讨好道:“韩尚服再怎么飞上枝头,那自然也比不过二姑娘的。” 闻言,虞卿卿甚是不解,不知小顺子为何说着韩尚服的事又扯到了自己头上。 “嗯?与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文王真倾心于韩尚服,最高也只能封她个王妃;可二姑娘不一样,姑娘您与太子殿下喜结连理后,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是未来的……”小顺子压低了声音,只用气音说出了后边两个字。 从他的口型中,不难看出,他说的是“皇后”。 虞卿卿扶额,眉头皱得更深了,打断了小顺子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顺子笑着点头,露出一副他什么都懂了的样子。 瞧见小顺子那嘴角的笑,虞卿卿立马知道这误会更深了,忙道:“没有的事,休得在此胡乱造谣!” “姑娘,宫中上下可都在传了。您前些日子在东宫睡了两宿,这未来的太子妃定是您的。” “什么?!”虞卿卿一时有些错愕。 怪不得适才她进宫时,便觉着旁人见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平日里,与她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宫人,纷纷绕道过来为她引路,谄媚得恨不得能替她走路,替她呼吸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