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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沉沉,一下下的,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虞卿卿脖颈间,酥酥麻麻又痒又烫。 虞卿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轻推了推身上的人:“别闹……不行……” 那声音娇娇软软,没有半点威慑力。傅景骁轻笑出声,从她身上起来,故意道:“我只说抱着你睡觉,你想哪去了?” 虞卿卿面上一红,没有答话。 傅景骁得寸进尺,戳了戳她的额头,又道:“这小脑袋瓜里,整日都想些什么……” 在这些浑事上被傅景骁笑话,虞卿卿气得想拿脚踹他。 当然,她也真正这么做了。 傅景骁被虞卿卿一脚给赶了出去,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时,还险些砸到他高挺的鼻梁。 他垂眸看了看 自己胸口前的衣襟上,小巧的绣花鞋留下的鞋印,面上带着几分无奈。 此处是在骊山行宫,自然乱来不得。本想逗逗她,奈何将小猫给惹急了。 他敲了敲门,温声道:“旁边那处汤泉没人去,你安心去泡便是。” 说罢,不等屋里人回答,面上带着几分笑意,转身离开了。 翌日。 围猎前,众人先在猎台集合。 傅辞刚入围场,便被三两公子哥给围住。他们上下打量了傅辞几眼,嘴里语气有些不屑:“哟,这不是安王府的世子嘛,怎么一个人呐?” “养在外头这么多年,一回京竟能和我们几个平起平坐了,能耐呀!”又一人道。 “啧啧,世子就得有世子的样子,安王府是苛待你这位世子还是怎么着?你腰间这别的是什么……” 长安权贵本就趋炎附势,傅辞虽有世子的身份,可他并不尊贵的身世,却也成了这几人嘲笑他的话柄。 傅辞冷眼看着面前的几人,不屑与他们回话,直到其中一人伸手想要去扯他腰间的荷包。 侧过身,傅辞朝旁边一躲,语调微冷:“别动!” “嚯,还有脾气了!”白衣公子哥愈发觉着有趣,“这线脚都没整干净的破玩意,也值得世子爷这般宝贝……” 再要去抢,傅辞袖中却是忽现一道银光,利刃直接割在了那人手上,面上早不是方才那般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 刹那间,鲜血直流,浸染了白衣。 那人惊诧地捂着自己的伤口处:“你!你!好大的胆子!” “滚!”傅辞不屑。 “傅、傅辞你等着!” “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似是瞧见了傅辞眼中的狠戾与阴郁,三人心头一颤,不知他发起疯来还能干出什么事。扔下几句威胁的话落荒而逃。 傅辞看也未再看那三人一眼,拿起自己腰间的荷包,不禁皱了皱眉。 粘上血了。 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冷不丁地,余光瞥见不远处走过的人影。傅辞眸中闪过一丝狡色,他忽而开口叫住他:“祁王殿下。” 听见声,傅景骁顿步侧目看向傅辞。虽不知他为何叫住自己,可视线却不由地落到他手中的荷包上。 那个荷包…… 傅辞见傅景骁注意到了自己手中的荷包,嘴角浮上一抹淡淡的,有些得意的笑意。他没继续多言,只是向傅景骁稍稍行礼后边走了。 傅景骁沉了沉脸色,对一旁的夜翎道:“等会让夜羽过来一趟。” 猎台处的世家公子们都是生于富贵,家世煊赫。惹得姑娘们一个个羞涩探头,只想去瞧一眼自己心上的男子。 傅景骁一袭墨色暗纹的劲装,玉冠束发,腰配长剑。他本就生得高大俊朗,如此打扮愈发显得身姿挺拔,肩宽窄腰,惹得一众贵女纷纷偏头侧目。 可看久了,众贵女们却隐隐觉察出不对头。祁王殿下那右手手腕上,为何系着一朱红绸缎带呢? 那一抹朱红在墨色衣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在场的男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姑娘们确实都认得。 那条绸缎带分明就是姑娘家系在鬓发间的发带,女儿家用的小物件竟堂而皇之的系在了祁王殿下的手腕上,能干出此事之人定是与祁王殿下关系匪浅。 思及此,不少贵女不由地收起娇怯的心思,这祁王殿下分明就是有心上人了,那里还轮得到自己。 当然,也有不甘就此放弃的姑娘。 比如柳盈。 见傅景骁来了,她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甜声唤道:“表哥。” 瞥见柳盈目光盈然,似是要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傅景骁稍一沉眉,不动声色地向一旁侧了侧,与她隔了些距离才站定。 “怎么了?”他问。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柳盈声音甜柔,“等围猎开始让我跟着表哥好不好?” 傅景骁一心只想着待会儿能偷偷带虞卿卿去玩,可没将柳盈纳入今日行程之内。 他微微蹙眉,回道:“不是总说自己骑□□湛嘛,跟着我作甚。” 傅景骁的回答,柳盈并不意外。 她这个表哥的性子柳盈多少是知道点。 他自小在宫里长大,对女人最没耐心。从前,嚷着让他教自己骑射,总推脱没空从未耐着性子教过她。 柳盈笑了笑,视线落到傅景骁的手腕上。想起适才众贵女细细的议论声,侧目瞥了那些姑娘们一眼。 柳盈想,自己与她们终究是不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