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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却是挑眉:这你就不懂了,虽然师姐已经三年昏迷不醒,但蕴之一直坚信她能醒过来,咱们不也坚信吗?那说两句也不是什么事嘛,反正师姐迟早会醒的。 谭小云却叹息着摇头:还以为你和呦呦jiejie出门历练之后能稍微长点心眼呢,没想到你这还是个直肠子。 闻言另一人似是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当先甩开她朝院门里走。 沈蕴之正在院子里浇花。 虽说无崖子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不太需要精心打理便能因着学宫的灵气生的不错,但他最近很是喜欢常来看顾无崖子收他们为徒是分别种下的那几棵花树。 蕴之快来! 听见喊声,他停了手,很是淡然地从旁边取了一块布巾子递过去。 诶?你怎么知道我要布巾子擦汗的陆鸣嘟囔着凑进来搭上他的肩膀套近乎:你那园圃里的东西长得如何啦,是不是可以分给我们一点点? 沈蕴之眉毛都没动一下,依旧四平八稳道:草莓不行,别的随你拿。 嘿,我们可不就是眼馋草莓嘛,那看着红彤彤的那么漂亮,你一个人能吃完? 吃不完还可以做成酱,做成果脯,泡茶,储存方法很多。沈蕴之又从蓝花楹的枝叶头拈出了两片杂叶。 陆鸣连连挥手:得得得,我算是明白了,反正我在你这就排不上队吃好吃的草莓。,他说着转身进了堂内,无崖子已经在堂上坐着了。 谭小云和沈蕴之打了招呼,倒是蹭着吃了点石几上摆着的点心。 蕴之,小云。 周离泰是最后一个到的,进门便是面上带笑地摇着折扇。 沈蕴之和谭小云一道朝他行礼。 周离泰微微颔首,也朝沈蕴之站着的地方走过来和他搭话:我算着,就是这个月了,又换了新方子,你记得让随侍注意丁琳香草的用量。 沈蕴之垂着眼睛点点头,只是半晌仍有些小心地又问:真是这个月吗? 怎么,你不信我的卦?周离泰捂着心口假作痛苦:天哪,就连蕴之都不信我了。 沈蕴之: 好吧,,某位长辈见自己的戏没人接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拍拍他道:你且放心,既然当时她说了会醒过来,就一定会醒过来,她能把你从十方缚魔里捞出来,又怎么会自己心里没数呢?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是万一呢? 从无崖子的院子出来已经是黄昏了,沈蕴之一个人慢慢往草舍走。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每天都在反复的怀疑和自我宽慰中度过。 若是她不想醒过来呢?或者她真的很努力了,只是不能成功呢? 推开院门,照旧还是小几子和躺椅,与之前的摆设并无不同。他一直很是费心地维持着这个院落保持他们都熟悉的样子,这样哪怕她睡了很久,再醒来也不会觉得陌生。 进屋的时候他朝随侍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结束今日的工作了。 因为他的私心,并不想让太多人出入草舍,仿佛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似的,所以只有一个随侍照顾她的洗漱换衣。 沈蕴之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看见莫迟迟依旧安静地睡在帐子里。 他之前便已觉得她睡着的时候很是乖巧恬静,一点都看不出来睁开眼后会多有气势。 今天又结了新的草莓他口中慢悠悠地说着琐事,一面摊开柜边的绸布平整在床边,起身轻轻将她的右手从蚕丝被里抽出来,再轻轻搁到绸布上,又从柜子下面的盒子取出指甲剪来,握起她的手帮她修剪指甲。 我最近弄出新东西来了,大概有点像你之前说过的酸奶?不过还不知道这酸合不合你的口,可以再作调整,大概草莓加酸奶也不错 你还记得你最开始说的么?雨打飞花的终手配灵火阵,我今日与辛弃宫的长老交手,便是用的这招,她们辛弃宫的人一向很在乎行仪,长老更不用说,差点被我点着裙子 不过你也别急着怪我木讷不留情面,我已经是收着手了,只怪那长老非要在门派大比前夕挑我的刺他说着稍稍托起那只手对着门外的阳光比了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成果。 或许是因为久眠,莫迟迟的指甲颜色很浅淡,但手还是暖的,沈蕴之比对了一下觉得自己剪得还可以,便又将手放了下来,只是下意识地垂着眼睛摩挲她掌心的伤疤和纹路。 又要到门派大比了,你不起来看看吗?陆鸣师兄上次拿了第一后便次次败北,只怕你见了要气得骂他小云师姐倒是进步很大,不过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他说到这顿住,声音更轻了:还有我呢?你不想起来指导我一下子吗?离泰长老说你这个月就该醒了,我虽然听着高兴,却又有点害怕 其实你也不用着急,之前你教给我的东西,咱们一起练的东西,我都学的很好了,而且如今灵脉不全的毛病也好了,我还是连续三年的门派大比第一,平文宗的魏长老看起来可是很不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