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喵喵喵??? 第5章 高云现影05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没错。 隔壁审讯室里,看完了齐路遥采访精选的夏星河坐在屏幕前,无地自容: 齐老师的生理情况确实比较特别。 夏星河根本没有办法直视眼前这群下属乐于吃瓜的灼灼目光,他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禁欲军官的形象,被齐路遥随便两句话直接捅烂了。 上校,那你们平时审讯远离八卦的火焰还没散去,夏星河便冷下脸,义正言辞:请不要问与审讯无关的问题。 十分钟后。 因为突然接到了来自高层的指令,晏青一行人对齐路遥的盘问被迫中断了。 齐路遥被遣返回宿舍时,大街小巷的电子屏幕和各大互联网媒体,都在循环播放着一则视频。 一个名叫清水的民间组织,声称对整场丧尸灾难负责。 视频里,一个戴着泼墨面具的年轻人坐在画面中央,被变声器过滤后的声音依旧显得慢条斯理。 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证明,这个国家已经濒临溃烂。年轻人说。 即日起,一切的不公与偏颇都将不复存在。 这场毁灭终将开启新的纪元 齐路遥一边盘着腿嗑着瓜子,一边坐在床铺上看那张面具。 因为颇具代表性的泼墨纹理,这个人的代号为丹青。齐路遥有关每个轮回的最后一个记忆,都是这个丹青。 这就是清水成员口中的首领、那个一遍遍不厌其烦杀死自己的凶手。 他和政府派来的人谈判,他说着他想要的东西,他说着他的诉求,但是躺在地上的齐路遥什么都听不清。 然后,丹青无数次举起那把有些老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齐路遥的太阳xue。 浑身失去知觉的齐路遥只能透过那张泼墨面具,看见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旧的轮回戛然而止,新的时间缓缓流动。 此时,经历了全身检查似乎耗尽了旺财的精力,它熄了灯窝在齐路遥的枕头边,哀哀地充着电。 这是个学生吧,搞个宣言还这么中二?上铺的Omega吐槽道,不过这一波玩得挺大的。 他们被锁在了学院的象牙塔里,似乎也并没有觉得丧尸潮的汹涌,更是无法得知围栏之外、整个安城的水深火热。 确实,这是恐bu活动了吧?军队出手有他受的。斜对角另一个Omega道。 正在齐路遥又一茬没一茬地听着他们唠嗑时,手机突然响起消息音。 夏星河:有空吗?想跟你聊聊。 齐路遥皱了皱眉再次见面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喊过自己哥哥了,每次公事公办的模样都让他好不适应。 于是他冷着脸,低头展开全息屏。一个宿舍也不会有人能看出来,那个一本正经嗑着瓜子的齐老师,此时正肃穆而庄严地打出这样一段话来 叫一声哥哥我就有空。 见那边没有反应,齐路遥得寸进尺地又发了一句:聊聊没空,做点有♂趣的事情有空。 他期待地盯着屏幕,半晌,那边才硬邦邦地发来一句:宿舍楼下,我已经到了。 齐路遥失望地收起了屏幕。果然当兵的就是无趣。 校园的夜晚,除了星星点点的虫鸣外,只有一片寂静。 齐路遥不太喜欢黑暗的环境,踏进黑夜的一瞬间,稍微有一些微妙的不安。 但是下一秒,几乎只可以用感觉嗅到的一丝甜牛奶味将他轻轻拢住。 齐路遥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一回头,夏星河难得穿了一身便服,在校园里显得异常清爽。 他右手提着两个袋子,左手攥着一个笔记本就好像当年在皇理工学术报告厅门口,第一次被这个学物理的学弟叫住时,看到的那个青涩模样。 夏星河看见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表情尽可能表现得十分冷酷:吃吗? 齐路遥舔了舔刚刚嗑瓜子嗑到有些发疼的嘴唇,点点头,乖顺地跟在那人身后。 无论在循环的时间里遭遇了怎么样无尽的绝望,齐路遥始终坚持绝不亏待自己的嘴和胃。 毕竟他唯一能自由选择的,就是每天吃什么了。 两个人也再没更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近选了个教室,准备开吃。 夏星河刚把那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放在桌上,齐路遥就立刻轻轻喊了一句: 小火锅。 闻到四溢的香气时,齐路遥似乎瞬间就回到了当年上学的时候。 当时自己经常做实验做到半夜,夏星河就会提前在自己的教室搭好小炉子,给他煮这样的小火锅等他一起吃。 夏星河一边帮他涮着羊rou,一边摊开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公式。 他的字迹比先前读博时还要清秀很多,仿佛回到了硕士时那番一丝不苟的模样。 昏暗的教室里,旺财有些疑惑地用探头打量着这位夏上校,齐路遥也忙里偷闲地抬起头看他。 夏星河是齐路遥是当年在皇家理工大学认识的、隔壁物理学院的学弟。 当初喜欢上夏星河的时候,齐路遥甚至怀疑自己是同性恋。 这个Alpha的信息素是甜牛奶味的。 这样的气味在Omega里都算是特别温润的一类,就像他的性格一样,乖巧、温吞且治愈。 而且夏星河在皇理读书,成绩还优异得惊人,拥有着根本不像Alpha的高智商。 几个月不见,这个弟弟似乎又长高了,肩膀也宽了许多,曾经动不动就会湿润的双眸,现在显而易见地坚毅起来。 但他还是那么喜欢物理,齐路遥心想。 哪怕是饱受白眼与非议,甚至是经历过漫漫长夜般的煎熬与失望,他那近乎浪漫主义的坚持和执拗,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消磨过。 你最近还会失眠吗?看着对面埋头苦吃不说话的前男友,夏星河放下笔,努力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模样。 齐路遥的墨兰香信息素会让人、尤其是他自己产生睡眠障碍。 在和夏星河恋爱的这几年里,因为同床的这位甜牛奶有一定的安神效果,所以失眠的情况明显有所好转。 分手之后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果然,齐路遥放下筷子,皱了皱眉: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已经快四个月了。夏星河道,如果实在不行 没事。齐路遥打断他,我挺好的。 与此同时,军官临时办公室内,晏青正端坐在办公室前,一脸为难。 宴中校鹿柴低着头,脸色苍白。 我刚刚接到消息,我爸爸已经在今天下午去世了我现在只想出去,去找我的mama和弟弟 年轻的Omega咬紧了双唇,他整个人都在轻轻地颤抖,似乎稍微一懈怠,眼泪就会顷刻间滑落下来。 晏青为难道:帝国花了这么多年培养了一个像你这样的科研人员,我没有权力替国家放弃你。 可是我只是个研究生!鹿柴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我对军队对国家没有什么价值的!但是我家里需要我,求求你放我走吧! 晏青看着他,还是摇头,一瞬间,鹿柴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那您能不能派人去、照看一下我的家人 两个小时之前,他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说是爸爸已经感染,被当街巡逻的Alpha直接打掉了脑袋。 现在弟弟和mama被关在了远在城市另一端的家中。 因为出了感染案例,家里门上被贴上了电子封条,母子俩被困在家里没有物资,而mama也因为目睹了爸爸的惨状精神崩溃,两个人的状态岌岌可危。 鹿同学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晏青安抚道。 但是现在军队人手也很紧缺,估计很难抽出单独的兵力特意去帮忙 鹿柴的眼眶瞬间变得血红起来,这一次,似乎更多是因为绝望。 他知道,候所长作为帝国的院士,早在大部队赶到这里之前,全家老小就已经被转移到政府搭建的特别避难所之中。 说到底,还是他不配。 鹿柴控制住自己不停发抖的手,有一瞬间他想直接不管不顾地翻过围栏逃出去,但闭上眼看见的,确实家里无依无靠的母亲和弟弟。 正当他内心疯狂动荡时,这个男人合上了钢笔帽。 你的要求也不是不能满足,前提是你要体现出你存在的价值。 鹿柴几乎是瞬间便抬起头。 晏青转起了手中的那支钢笔,脸上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齐路遥。 我需要随时知道他的动向。 另一边,东楼一层的某间教室里,夏星河正收拾着眼前一桌子的汤和菜。 齐路遥坐在一边,拿着纸巾擦嘴吃饱了之后,他的眼神里难得亮起一丝活人的气息。 夏星河低头,和躲在齐路遥身后的旺财大眼瞪小眼那小东西正闪着红光,显然对自己戒备异常。 夏星河弯下腰,想伸手摸摸它,结果这球居然咻地窜得老远。 它都不认识我了。尽管夏星河语气颇有些无所谓的样子,但齐路遥还是读出了一丝失落。 认主程序而已。齐路遥轻飘飘地道,两个月进行一下垃圾清理,毕竟是机器不是无底洞。 被定义成垃圾的夏星河,只能硬着头皮转移了话题: 今天没被吓到吧? 嗯?齐路遥思索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说的是今天被丧尸袭击的事情,没有。 夏星河清清嗓子,正色道:那要我教你用枪吗?现在这个情况,最好能学点防身的 我会。齐路遥果断回答,丝毫没有受到自己先前那句我不会用枪的影响,坦荡而决绝。 夏星河噎了噎,又想到这人连开四枪、打断丧尸脖子的丰功伟绩,心情微妙至极。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憋不出半句话来。 你是想和我复合吗?听到这声叹气,齐路遥终于抬起眸子。 夏星河只觉得心口一紧,抬头看过去,双眸间是控制不住的摇曳和动荡。 看清了夏星河的眼神,齐路遥撇开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可以。 夏星河皱紧了眉,这要落在以前,此时这番话说了,他的眼睛也该红了一圈,但难得的是,这次这孩子的情绪收得很掩饰。 他只是紧锁着眉,低下头一语不发,从口袋掏出根烟,点燃。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甜牛奶的香气在教室里弥散开来。 齐路遥看着夏星河带着些许惆怅的侧颜,属于Alpha的信息素把齐路遥的欲念刺得轻颤。 一时间,分手的那夜激荡又在脑海里翻涌起来。 哥哥,我们是超越经典力学的关系量子纠缠之后会成为一个整体,就像我们是注定不可分的。 夏星河曾经床.笫上的情话在他脑海中嗡嗡作响,他低下头,从口袋掏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 但他并没有拿出打火机,而是在夏星河侧过脸看他时倾身,仰头把自己嘴里的香烟对上他正在吞吐的星火。 借个火。齐路遥低声在他耳边喃喃,一瞬间,两个人的气息因为近在咫尺的距离、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忽然,不知是谁的呼吸乱了。 恋人不行。齐路遥的声音在夏星河的脑海里游荡开来。 不过做炮.友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复合复合!! 齐老师:滚蛋滚蛋!! 齐老师:打炮打炮!! 星星:???? 第6章 高云显影06 尽管教室里的灯光昏暗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齐路遥还是清楚地看到,自己这位一本正经的前男友,骤地脸红了起来。 此时,一直在脚底转悠个不停的旺财终于没电了,蔫蔫地闪着红光,反而燃起一丝别样的暧昧。 夏星河似乎想要伸手推他,但犹豫了半晌,好像又觉得不太礼貌,便僵硬着朝后撤了一步: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似乎有些恼了,但是齐路遥了解他的脾性,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害羞更多一些。 齐路遥每每看到他这个样子,都会按捺不住地玩心大起。 他也没有急着拉近和前男友的距离,而是就这样轻轻地仰起头,半靠在身后那堵雪白的墙上。 齐路遥的皮肤很白,优越的颈线在月光下更是像描了一层瓷白的边。 他轻轻吐出一口烟来,然后透过袅绕的夜色看向他,语气慵懒地让人头皮发麻,似乎连指尖都在散发着十足的勾引。 可是我有这个意思。 这一回,大概是看清了齐路遥里远远大于欲|望的玩弄意味,夏星河终于认真地板下脸来,直视他。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恋爱关系了。夏星河哑着声音道。 我不会和恋人以外的人做这种事情,也希望你可以自重。 齐路遥其实看见了他上下滑动的喉结,他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坏心眼儿一点,哪怕只是释放出一点点信息素,眼前这个一向对自己没什么定力的人,就会立刻缴械投降了。 但他没有这么做。 虽然他无数次经历了相同的时间,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以前男友的身份和夏星河相处前几次末日,夏星河无一例外为了救自己而丧命,这是齐路遥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没法适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