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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是该起了,天都亮了。昨晚辛苦大哥一直守在这里了。”方云倾客气地说,狭长的凤眸里满是诚恳。

    这厮果然会装,赖瑶默默吐槽,也跟着说了句,“辛苦大哥了。昨晚我们都睡得很好。”

    “昨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壮硕男人看似无意地试探。见赖瑶和方云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又呵呵地圆了一句,“昨晚我坐在这里还是有几只鸟叫声的,我怕有吵到你们睡觉呢。”

    方云倾自然地接过,“大哥这么健壮,我昨晚觉着很有安全感,睡得比前几天都要好。开始似乎是有几声鸟叫,很快我就睡着了。”他认真的语气说服力很强,壮硕男人松了口气,转而问,“你们有找到水吗?我的水快喝完了,渴死了。”

    赖瑶做出丧气的样子,“没有啊大哥,我们本来还想等你醒来问你有什么线索,向你了解一下呢。我们这几天都有出去找,但都无功而返。”

    壮硕男人叹了口气,“我的水一大半都是在和那种吸人脑髓的鸟搏斗时洒出去的,加上还要喝,现在所剩无几。”眼底却掩着失望。

    “那我们今天就出去找水吧。我们也需要水。”方云倾提议。

    这正合壮硕男人的意,“可以啊。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此时江鹤才悠悠醒转,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星眸半眯着看着他们,显然一副在状态外的样子。“去哪?”他软软地问,声音还带着睡意。

    “再去找水。还没睡饱吗?”赖瑶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察觉到头顶上方温暖的手,江鹤对着她笑得傻傻的,还主动把头靠向她的手蹭着,“唔,不睡了。”

    赖瑶又抚了几下他柔顺的头发,轻柔地对他说,“那起来了好不好?”

    “好。”江鹤听话地起身。方云倾和壮硕男人已经走出棚屋站在外面等他们。想到了什么,江鹤倏然诶了一声,吸引了赖瑶的注意。

    “怎么了?”赖瑶耐心地停下来等他。江鹤喃喃着说,“这两天我都睡得很好,本来以前夜里都要醒来的……”

    赖瑶不禁失笑,“这两天太累了,睡得沉很正常。”

    “不是的。”江鹤反驳,“以前也很累,可是还是睡不好……我觉得,是因为有瑶瑶在我身边,很安心。”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白净的脸又烧了起来。倏然,他感到一抹温软印在了脸上,他怔怔地抬眸,是赖瑶放大的脸,耳旁是听过最好听的声音,“有阿鹤在我身边,我也觉得很安心呢。一点也不担心会有危险。”

    见江鹤彻底傻在原地,赖瑶索性牵起他的手,“走啦。”江鹤望着两人牵着的手,牵得更紧了一些,嘴角弯到最大,还能感受到脸颊上剩余的温度。

    他们手牵手走到方云倾和壮硕男人面前,壮硕男人倏然对赖瑶竖起了大拇指,说了一句,“小姑娘哄孩子真有一套。”赖瑶索性回他一句,“江鹤在我眼里,不是孩子。”江鹤本是看着壮硕男人,眼里不自知地泄露了杀气。听了她的话,星眸一下一下亮了起来,笑又挂在了嘴角。

    众人调笑几句后上路,沿着水声方向去寻。然而热带雨林却很快下起了雨,掩盖了水声。一行人在林中兜兜转转,终行至一流水处,悬高的瀑布倾泻,纯白的水流汇入下方的水池。然靠近岸边的池水却略为浑浊,而水边的赫然是先前见过的那一行人。几个男人中的一个立在岸边,伸脚进去清凉一番。倏然,他的动作开始怪异。手无力地下垂着,手指张到最大,摆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的异样越来越明显,等他身边的人都注意到,他已然像触电一般抽搐着。

    旁人下意识去拉他,不耐烦地问他怎么了,而后惊险的一幕发生了。几个人齐齐触电般无法动弹。“是电鳗!水底有电鳗!”没有贸然去拉的最后一个男人见同伴纷纷遭殃,终于看清了元凶。

    第24章 牺牲者

    电鳗的身影仍隐于水下,而先前那一行人只留下了没有贸然上前拉人、站在岸边观望的那个被称为邹哥的领头男子。他的队友已经抑制不住身形半跪在了水里,面目因为电击不可避免地狰狞了起来,有无形的电流在他们中间传递着。有一个在水底挣扎的看着还在岸边的领头男子,嘴巴微微张了张,可以看出是呼救的口型。但领头男子只是淡淡地把目光瞥向了别处。

    很快,全身乏力的后果就是他们由半蹲直至维持不住抽搐的姿势,不甘地仰在了水中。领头男子没有动作,只是退后了几步,观察着还盘桓在水底的几条电鳗。

    待方云倾终于找到了粗一些的树干返回时,那几个人湮没于水底,没有了生息,更遑论接过方云倾递过去的木棒。

    只发生于那么短暂的一瞬,几个健全的男人就被电鳗毙死在水中。也不是他们没有常识,首先电鳗与水融为一体,在浑浊的水中可见度太低;其次,当同伴被电中时,就算不伸手去拉,他们之间的距离原本就很近,电流还是会在他们之间无声无形地传递。

    方云倾用木棒将水底的几个男人往岸边挑开,那些人已然全身僵直,面色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被电鳗电了之后他们外面裸露的肌肤都呈现一种坏死的紫色。

    健壮男人凑近看了看,对方云倾他们摇了摇头,再而眼神似有若无地望向那个领头男子。赖瑶他们自然懂他的暗示,领头男子也被他的眼神刺得神色冷了下去,走之前又从上到下看了赖瑶几眼,令人不舒服。江鹤下意识地就侧了下身,阻隔了领头男子望向赖瑶的露骨的视线,让他啐了一口才不甘心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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