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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黑得很,死死地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陆宜祯咬牙,羞愤地盯着他。 他眼里柔光肆意,忽又低头蹭了蹭她,放软语气:“祯儿meimei,我真的想听,你就垂怜垂怜我罢。” 这一刻,陆小姑娘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软硬兼施”。 但饶是明白这是个圈套,她也很不争气地心软了。 “夫、夫君。” 软怯怯的声音翩然入耳。 隋意眼底倏暗,只是脸上笑意还是轻淡淡地,柔润的嗓音也没有丝毫改变:“再喊一遍。” 豁出去了第一次,接下来便好办多了。 小姑娘强自镇定地移开眼。 “夫君。” 隋意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祯儿meimei,再喊一遍。” “你有完没——” 最后一个音、骤然吞没在忽然贴上来的唇隙之中。 陆宜祯有些无措地揪紧了手底下的衣料。 腰带没有系好,脱离了手指的束缚,松松散散地落下地,宛如被抽去了骨头似的。 潮热的呼吸弥漫缠绕,隔了几层布料阻隔,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只手抵在腰背上的温度与力道。 温绵柔软的触感搅得人麻酥酥、晕沉沉,心脏仿佛被密网一点一点地收束,满涨的情绪几要顺着网丝渗出。 她缓缓地放松下来,混混沌沌间,感觉自己好似陷入了无边的云絮里。 温热的气息笼罩上来、附带了一点重量。 床幔无风自动。 “姑娘,我——” 话音戛然而止。 似一记猛然敲响的沉钟。 陆宜祯神思一醒,眼眸微睁,下意识地、用力地掐住了身上人的肩膀。 唇畔的温度稍稍分离。 “砰!” 是木门紧紧被阖上的声音。 完了。 完了。 小姑娘震愕地屏住气,耳尖羞红几欲滴血。 隋意轻喘着,一手捏了捏他的下巴:“祯儿meimei,呼气。” 她这才记起来要呼吸, 可眼里的惊羞之意不减反增。 他们、他们现在是什么模样? 她僵硬地转了转目光。 在榻上。 而上头的那个……腰带无踪、衣衫凌乱、里衣领子都被蹭开了。 小姑娘细细地抽了一口气。 眼梢泛红,就快要漫出水意。 隋意心头一滞,连忙柔声地哄:“别怕、别怕,她不会叫旁人知道的。” “呜呜,都怪你。” “是我不好。” “都怪你。” “我知错了,祯儿meimei咬我一口出气罢。” …… 这日过后,陆小姑娘再也不准隋意上自己的榻了。 她这次的态度分外坚决,任小世子如何软磨硬泡,表面神情皆如磐石般不为所动。 …… 冬去春来,新绿已开。 在凝结了两个人心血的嫁衣、即将完工之际,段毓儿也得了准允,从宫里头出来放风。 许久未聚的三个姑娘,订了间酒楼的雅厢,进门后,紧紧地抱成了一团。 “陆小宝、宛音,我想死你们了!” “好了好了。”徐三姑娘任她抱了一会儿,把她扒开,“你如今、也是宫里头位份最高的毓妃了,这么咋咋呼呼的,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什么毓不毓、妃不妃的?”段毓儿道,“宛音,你前不久已经与我大哥哥定亲了,算是我的准嫂嫂,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宛音闻言,扭过头、红了脸。 段毓儿于是又把视线移向另一边的陆宜祯:“陆小宝,你下个月便要成亲了,到那时,我恐怕出不来,所以,我今日要提前把新婚贺礼送给你。” 她说着,从身后搬出来一个木匣子。 陆宜祯道了句谢,接过匣子,在她的催促下打开盖,见里头躺着两个木娃娃。 娃娃一男一女,雕工并不算顶顶精湛,但胜在圆润可爱;刷了红漆与青漆的衣裳上,一个写着“永结同心”、一个写着“白首偕老”。 陆小姑娘赞叹道:“好漂亮!” 段毓儿便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般,高高地昂起头颅。 “这两只木娃娃,可是本姑娘亲手雕的!” “娃娃好看,上头的字写得也好看。” 段毓儿瞬时蔫儿了,垂下头颅,虚虚地清咳几声:“我的字,你也晓得,写得同狗爬一样,这是我求了赵……官家,让他替我写上去的。” 陆小姑娘长长地“喔”了一声。 段毓儿一愣,蓦地反应过来。 “好啊,陆小宝!” 她拧起眉头,撸起袖子就要搔她的痒痒:“许久不见,你的胆儿肥了不少呀?谁纵的你?竟敢打趣起我来了?” 陆宜祯揣着娃娃,“蹬蹬”躲到了徐宛音身后去,探出半个头。 “我可还什么都没说呢,毓儿jiejie便往那方面想过去了,可见是心里有鬼。” “你还来劲了是罢?隋世子纵着你,我可不!我今日便要替他好好地教训你——不许跑!” “你们别闹了,动静太大了。” “还跑,还跑!” “都快停手罢。” “我是想停的,但是毓儿jiejie她不肯停。” “毓儿meime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