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页

    王廷安大笑起来“殿下我和您是越来越默契了,假如有朝一日您能坐上龙椅,别忘了让我给您当肱股之臣呐。我们这默契,配合起来肯定相当的妙。”

    还没有笑完,一只带着墨汁的笔就直接被砸在了王廷安的身上,脖子上划上了一道乌黑的墨痕。

    “殿下!您赔我衣服!”

    “让你再乱说话。”

    正闹着,岳然诺走了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旁的,而是一直乖巧地蹲在一旁的小鸽子。

    “这是……小雪?”

    小鸽子咕咕叫着飞到岳然诺的肩头站住,兴奋地扑打着翅膀。

    一伸手,小鸽子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只是不是小雪?”

    沈凝怕岳然诺追问太多关于信鸽的事情,赶紧给王廷安使了个眼色,王廷安接了暗示,召回了小雪。

    “岳帅,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撤了。”

    还没等岳然诺回答,就赶紧开溜。

    “慢着。”

    王廷安没想到会被岳然诺叫住,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

    “岳帅,还有什么吩咐?”

    岳然诺没有马上说话,表情变得有些沉重。

    沈凝发现了她的神情有些反常,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

    “然诺,出什么事了吗?”

    岳然诺扶着沈凝,重新把他送回去坐好,看着沈凝满脸不解的神情,叹了口气。

    “沈凝,我要告诉你几件事情,你稳住,当心别犯了心疾。”

    “到底怎么了?”

    岳然诺从怀里掏出一封手谕,手谕背面的黄色织锦上绣着的不是龙,而是一只展翅翔天的凤凰。

    这是皇后的手谕。

    “沈凝,你家里出事了。”

    岳然诺把手谕放在桌子上展开,随后自己走到沈凝身边扶住他,陪他一起看。

    手谕上大概的内容就是,六皇子在夜间回府途中不幸坠马而亡,皇上因经历丧子之痛,一病不起,要沈凝速归,并且携妻岳然诺一同回宫。

    岳然诺轻抚着沈凝的心口“你还好吧?”

    王廷安放飞了鸽子,悄悄对岳然诺道“您放心,咱们殿下跟六皇子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没事的。”

    王廷安这么一说,岳然诺松了口气,收起了桌上的皇后手谕。

    “沈凝,我其实在想……”

    “什么?”

    岳然诺看向沈凝,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出了这种事情你理应回去,但是,我们还是别回去了吧。”

    沈凝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王廷安也一改一直不太正经的语气,冷静道“岳帅说得对,我也不建议您回去。”

    “为什么?”

    王廷安和岳然诺对视了一眼。

    “岳帅要不您先讲?”

    “没事,你讲吧。”

    王廷安清了清嗓子,绕到沈凝身边。

    “殿下,这里面有问题。六皇子他回府走的必然是官道,官道宽敞平稳,而且夜间也是隔一段路就有明烛的,路上亮堂着呢。这六皇子也不是刚刚学会骑马的小孩子,哪那么容易坠马,而且还就这么死了?”

    沈凝听完一愣。

    他从未骑过马,也从未在夜间出过宫,所以一下子并不能想到这些。

    “那、会不会是意外呢?若是人为,皇城守卫森严,有禁卫军巡逻,哪是那么容易的手的?况且,如果说有人要杀我六哥,原因呢?”

    岳然诺想了想,不屑道“我听说那个六皇子人品也不怎么样,万一是得罪人了,被仇家寻仇呢?”

    沈凝还没说话呢,王廷安先接话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我还觉得有一个地方特别奇怪。”

    “哪里?”

    岳然诺和王廷安抛开了沈凝开始讨论起来。

    “岳帅您觉得咱们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岳然诺嗤之以鼻“呵,忠jian不分,薄情寡义,心里根本就谁都没有,只有他的权术。”

    沈凝虽然也知道岳然诺说的是实话,但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

    “你们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王廷安看向沈凝“殿下,您觉得,您的父皇是个会因为这件事就会受打击到一病不起的人吗?”

    被这么一问,沈凝沉默了。

    其实在他们几个皇子里,父皇最看重的是老二沈轩和和老五沈拓,父皇总觉得沈轩最像他,沈轩的母族也是几个皇子里最强的。而老五沈拓,沈凝只知道从他故意落下功课开始,老五就是外人眼里几个皇子中最聪明的那个,他本人也很喜欢在朝堂上卖弄,再加上由于他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他一出生就过继给了皇后,有了个嫡子的名分,朝里也有不少大臣是支持他的。

    而大哥还有老六,虽然大哥还占了个长子的名分,但是在父皇的眼里,大哥,老六,还有自己,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自己这些年不是没有病到快死的经历,有一次差点没熬过来,意识模糊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得知,这三天大哥都在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自己,但是父皇,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后来他只是在自己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后,来看了看自己,说了几句关心的话。

    他的眼神并不是那种多在乎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就算是自己死了,或许他都不会有多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