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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更忧愁了,看看, 都没劲儿开玩笑了,显然是被谣言伤到了。

    还是岑意言看得分明, 瞥了一眼宗元嘉,开玩笑道:“你别管他, 他这是做了亏心事儿不敢面对我, 现在正在反思呢。”

    秦风恍然,心里的忧愁一下子跑光了:

    “哎呀,小宗啊小宗,你怎么刚谈恋爱就犯错呢?”

    “男人啊, 要恪守男德啊知道不?”

    “这次你知道错了吗?”

    这会儿,他的身份又从宗元嘉的儿子变成了他的老师。

    宗元嘉可不喜欢他的嘚瑟样:“这是情侣情趣,懂不懂?”

    “你一个电灯泡心里要有点数,存在感太强了是不好的。”

    岑意言凉凉道:“情侣情趣?那我详细描述一下你的情趣?”

    宗元嘉秒怂:“不了不了。”

    “……你怎么帮他呀!”

    “嘤嘤嘤”

    “哪有男朋友做得这么失败的,我在你心里连秦风都不如吗?”

    岑意言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松了口气,不再理他了。

    这家伙伤春悲秋的时候让人不自觉地担心,一旦正常了,又戏精闹腾得很,真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三个“孩子”里最成熟的潘垚终于想起了正事:“队长,咱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呀?”

    他们信任自家队长,一听有任务二话不说打个包就走了,都上了路了还不知道这趟出去是要干嘛。

    “m省b市最近出现了一小波丧尸,根据情报,领头的是个三级丧尸,还有两个二级丧尸和七八个一级丧尸,给到那块去欧搜索物资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咱们去清剿一波。”

    他们三个人要应付这一群丧尸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岑意言选定了这个任务。

    她顿了顿,笑道:“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敢跟我走?哪天把你们卖了都不知道。”

    潘垚跟着开玩笑:“那卖的时候队长你记着多收点钱,咱们几个身价可高了,可别亏本了。”

    “那可不是,没个一座城不卖的。”

    四个人在路上吃了顿饭,紧赶慢赶,终于在黄昏时分到达了b市。

    车开了进去,激起了一片沉寂已久的尘埃,看来这里因为丧尸的原因,已经很久没有人来。

    秦风点开车载音箱,选择了一曲《不如跳舞》,音量开到最大,开始炸街。

    “不如跳舞,聊天不如跳舞……继续跳舞,谈恋爱不如跳舞……”*

    在一片欢腾的劲歌热舞中,他又把车里的大喇叭翻了出来,录了一段话,挂在越野车的后视镜上循环播放:

    “下面播放一则寻人启事:”

    “寻找儿子,两个孙子和七八个重孙,儿子目前三级,长得像人,其实是鬼,青面獠牙,看着倒霉;孙子智商更低,行动迟缓,口角流涎,十分不堪……”*

    看得后座自认为自己很sao的宗元嘉目瞪口呆:“你这cao作也太sao了吧。”

    虽然他知道丧尸听觉灵敏,会被声音吸引过,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秦风打开车窗,吹着迎面而来的……带着尸腐味儿的风,满面陶醉:“这你就不懂了,末世本来就艰难,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

    潘垚跟着解释:“花式吸引丧尸已经是南部基地猎杀丧尸的传统了。”

    “我们小队因为队长,咳,比较正经,”他说着向后看了一眼,“已经是比较收敛的了。”

    “我见过最绝的,是刘啤队长的小队,专门带了个唢呐吹《我的老父亲》,那穿透力,绝了!”

    “还有毛队长他们,人手一个乐器,一支小队就是一支交响乐团,尽可打丧尸,退也有逼格,他们队在去年基地的春节晚会上的表演,还被评为了第一名呢。”

    宗元嘉真的被震惊到了,愣了半天,才喃喃道:“刘啤队长是n,l不分吗?”

    潘垚和秦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刘啤牛皮啊,不如改姓牛好了。

    在满街的“不如跳舞”歌声里,一眼望到尽头的街道前面拐过来零星两只一级丧尸。

    潘垚来了个标准的侧方停车,秦风一把拉开车门,整整自己黑色皮夹克的衣领,对着宗元嘉道:“你待在此地不要走动,我们先去打个丧尸。”

    宗元嘉:“……”

    这个句式怎么这么熟悉,像是那年乱认亲人的时候说的话。

    但话是这么说,等其他三个人都下了车去了前面,宗元嘉偷偷下了车,从人行道上小心的往前溜了溜,跳起来攀住二楼突出的水泥边边,腰腹用力,翻上了一个隐蔽的二楼露台。

    然后探出头来关注着他们三个人的战斗,以防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危险,自己来不及施救。

    几天过去,岑意言的实力又精进了一层,即使是与三级丧尸对战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狼狈,而且这个三级丧尸也是精神异能,面对自己熟悉的东西,她打得更是游刃有余。

    潘垚和秦风那边也应付得来。

    宗元嘉把心揣回肚子里,缩回半颗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留着一半心神在外面。

    他蹲在露台上,垂下眼睛,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个露台栏杆外面的爬山虎,象征着旺盛生命力的绿意和水分消失殆尽,只剩下干枯的黑色枯藤,苟延残喘地扒在白墙和栏杆上,那原本碧绿的叶子也都被晒得发脆发黄,摇摇欲坠,风一吹,颤抖了一下,就直直掉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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