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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意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宗元嘉把营养液空瓶拿到厨房扔了,又去卧室呆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套衣服——黑色衬衫,外加一条松软的家居裤——男式的。

    岑意言没接,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想搞事情”五个字,宗元嘉镇定自若:“家里没你穿的衣服,先穿我的凑合一下,我明天去买。”

    他们婚后大都住在联邦岑意言的别墅,虽然后来岑意言上战场的时候,宗元嘉回到了缅因星,但碍于她联邦军人的身份,岑意言一次都还没有来过。

    她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走进了他的卧室,在宗元嘉一脸慌张的表情里一把推开了衣柜的推拉门,里面半衣柜都是女式衣服,从作战服到衬衫牛仔裤到长裙短裙乃至内衣内裤都十分齐全。

    “这些不是我的衣服?”

    “那是谁的?”

    岑意言微凉的指尖划过他的领口,凑得很近:“难不成——是其他女人的?”

    “不是!”

    “怎么可能!”

    宗元嘉矢口否认。

    这些都是他帮岑意言备好的,刚结完婚就一直准备着了。

    他希望自己的亲亲老婆来的时候,能有回家的感觉。

    他慌急慌忙地也想不出更适合的理由,只能装白莲。

    只见他眼睛里流露出手上的神色,沉默了一瞬,问道:“你不相信我?”

    再抬头,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岑意言:……?

    虽然她刚刚那样问,但她丝毫不觉得宗元嘉会有其他女人,他对她的偏爱是极具独占性和排他性的,不会容忍任何接近她的男人,相应的,也不会容许任何女人接近他。

    这点岑意言有足够的自信,这也是她不会乱吃醋的底气。

    这些衣服,她知道定然是宗元嘉提前为她准备好的。

    但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宗元嘉竟然还能倒打一耙。

    岑意言也没为难他,径自拿了衣服去洗澡,宗元嘉拿眼偷偷瞅了一下,她带了他的黑色衬衫进去!

    怀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宗元嘉去另一个房间洗了个澡,然后回来坐在床边小桌旁,装作在查看光脑里的信息。

    岑意言再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着一件宗元嘉的黑色衬衫,这衬衫的布料是那种松松软软的,但质感很好,最上面三颗纽扣没扣,领口软软地耷拉在一旁,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衬衫很长,一直遮到了岑意言的大腿中部,两条瓷白笔直的长腿活色生香。

    微湿的头发蓬松地散在后背颈侧,把她原本有些冷淡的面孔衬得柔和起来。

    她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头发,然后似乎察觉了宗元嘉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抬起一眼望向宗元嘉,钩子一样。

    宗元嘉不由自主地被勾得向前了两步,喉结微微上下滚动了两下。

    岑意言笑了起来,带着水汽的手探入宗元嘉微敞着的浴袍,缓缓向下:“装什么呢,你个大尾巴狼?”

    宗元嘉黑沉沉的眸子像是旋涡一样,将岑意言深深地裹挟在其中。

    第二天下午一点醒来的时候,岑意言从被窝里伸出满是吻痕的手臂遮在略微干涩的眼睛上的时候,终于深刻明白了为什么昨夜自己说今天要和林副官商量正事不在家吃的时候,宗元嘉要说“那可不一定”。

    她能在一轮又一轮的体能训练里撑到最后,却只能在宗元嘉一轮又一轮的索取后哑着声音跟他服软,得到的却是一个更兴奋的宗元嘉。

    他轻轻转过岑意言的头,和她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湿润。

    下一秒,岑意言又颤抖着陷入了更汹涌的情潮。

    卧室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宗元嘉走了进来,站在床尾:“醒了?”

    岑意言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旁边的靠枕就往宗元嘉脸上扔。

    然而武艺高强的岑元帅第一次预估错了自己的身体素质,由于手臂过酸,使不上力,那靠枕飞到一半就惨烈坠机了,掉在了她的脚踝处。

    宗元嘉把抱枕拿在手里,躬身间领口零星的红色吻痕暴露在岑意言的眼皮底下,让岑意言好歹有了点心理安慰,颇有点精神胜利法:他也被自己啃得很惨。

    所以她不算惨败,只算惜败。

    *

    岑意言花了一个三个小时和林副官视频通话,处理了积压着的事情。

    隔日,宗元嘉邀请她去劫组织的训练基地看看:“你明天要和他们并肩作战了,不先提前看看他们的实力吗?”

    岑意言对宗元嘉掌控的这个亦正亦邪的组织也挺好奇的,于是便答应了。

    岑意言和宗元嘉到训练场的时候,一大群人正在跑步,一个个汗水交错,肆意流淌在额前颈侧,前胸后背完全湿透,太阳一照,连沁着汗珠的寸头都闪闪发光。

    他们一见宗元嘉带着一个人来了,也不跑步了,都两眼放光地窜上前来打招呼,把两人围得水泄不通:“哥!你来了!”

    “你好久不来咱们训练都没劲。”

    “艹,梁平你是抖M吗?平时被队长揍得嗷嗷叫,还天天盼着他来。”

    “卧槽,你可别瞎说,你不想哥来?你要是不想我把头给你!”

    宗元嘉此番却不是来跟他们打架的——他是来炫耀自己的老婆的。

    他微微侧身,让原来站在他身后的岑意言露了出来,还没等他开口,周围一大淘人就开始稀里哗啦起哄,吵得跟刚孵出来没多久的小鸡仔似的,还有人大声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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