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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欣有些不知所措,她不善与人打交道,之前与这个表兄也算不得多亲近。 一时之间,连话都不知该如何应了,只能求助地看向宋十郎。 宋十郎对着她时腼腆温柔,但在外人面前,却丝毫不露怯,上前半步挡在了两个姑娘面前。 “二哥,拜访一事不可cao之过急,还是先回家问过母亲和婶娘,才不至于失了礼数。且今日是邵秋的生辰,宾客齐聚一堂,二哥若是有心,不该此时说这事。” 沈菱歌趁他们说话,伸手拉着沈淑欣跟她一块退了几步。 心中早已是暴跳如雷,真想把镜子摔到宋二的脸上去,让他好好看看自己那张,坑坑洼洼的脸。就他那副还不如她爹的尊荣,也好意思打她的主意,赶紧滚回去洗洗脸吧! “欸,十弟,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我是诚心上门探望,何来失礼一说。” 这是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了,沈菱歌气急,若不是在吴绍秋的宴席上,她早就开口了,我沈家的事,与你个癞/蛤/蟆有个屁的关系。 思来想去,只能先找个理由避开才好,反正等出了此处,他爱探望谁就探望谁,和她半点干系都没有。 “大jiejie,我好似有些入了暑气,这会不大舒服,你陪我去那边屋内歇歇可好。” 沈淑欣这次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十郎,表兄,我陪二meimei过去,便先失陪了。” 可她们两还没走出多远,宋二就大步跨了过来,伸手直接将她们给拦下,“沈二姑娘既是身子不适,还是莫要乱跑的好,我略通医术,可以为姑娘把把脉。” 沈菱歌忍无可忍,她退让是因为jiejie与宋家定了婚事,不想闹太难看,此刻又在别人的府中,免得打扰了别人的宴席。 并不代表她可以容忍无休止地冒犯,她抬起头,冷冷地看向宋二郎,毫不客气地道:“不必。” 后面一个滚开,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面前又有人进了亭子。 宋二根本没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见她发起小脾气,不仅不觉得恼火,反而还很受用,如此娇美的可人儿,发起火来显得愈发生动鲜活,更叫人喜欢了。 见她愣愣地没动,手也不客气地伸了过去。 只是不等他的手碰到她,便听身后有人淡声道:“如此热闹,围着是要作何。” 宋二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就想看看是何人这么没眼力见,在这种时候打搅了他的美事。 结果他一回头,看到面前一身黑袍的高大男人,膝盖一软啪的跪了下去,“下,下官叩见齐王殿下。” 周誉身形高大挺拔,只是站着没说话,便像有股冲天的煞气,叫人不敢与他直视。 等宋二跪下,亭内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跟着跪了下去,唯有沈菱歌傻站着盯着他看,像是要将他给看穿。 这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他又来做什么? 沈淑欣可不知道meimei脑子里在想什么,见她还站着,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裙,要拉她一同跪下。 沈菱歌这才回过神来,该死的周誉突然出现,让她把最基本的规矩都给忘了,赶紧俯身跪下。 但她刚提着裙摆要屈膝,就听他轻笑了声,而后道:“免礼。” 沈菱歌动作一僵:…… 之前他是不是有意在她面前停下,她不知道,但这次她听见了笑声,敢肯定他就是故意的,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在她跪了一半时说免礼。 这不就是存心逗她玩吗! 她缓慢地直起身,捏紧了手心,明明内心很生气,却不得不保持笑容,真是太难了。 周誉见她脸色从茫然到错愕再到羞愤,最后又归于平静,心中也是忍不住地发笑。 从他知道吴绍秋未订亲事起,便差人去查了,什么狗屁的婚事,她压根就没定,这个小骗子,真是随时随地都在骗人。 知道真相后,他就发觉,自己对这个狡猾的小骗子真是全然不了解。 她谎称有了婚约,留信离开,又对他多次表露心迹,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根本就不是想要入他的王府,而且还恰恰相反,她在挑起他的愤怒,为的就是能不进王府。 他自认自己阅人无数,却没想到栽在她一个小姑娘手里,甚至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既然如此,那便不分了,她当是真爱也好,做戏也罢,事不过三,这次他说什么不会放手了。 来之前他也想好了,今日总要将人带走,可真见到了又觉得不急了。 她许是回了家,有了底气,不再是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更加鲜活狡黠,竟真叫他勾起了几分从未有的兴趣。 不是因为这张相同的脸,而是沈菱歌本身,带给他的新鲜和惊喜。 就像方才,她愣愣地站着得娇憨,明明很生气又不得不忍耐的神态,处处都与之前不同。 他真想此刻就凑近,仔细瞧瞧,她到底是有几副面孔。 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二也不知道这位爷为何会过来,但他实在是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见他不说话,便卑躬屈膝地讨好着喊了声:“王爷,您也来看戏?这个位置正好,您快请。” 周誉抬了抬眸,像是才看到他的存在。 他记得,方才这人的手,有些不大规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鸷,慢条斯理地问道:“本王来之前,听你们热闹的很,是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