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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舒皖,打死她都不想让这几人进宫。 “如今你既然自己去了潇湘馆,可见是身边缺了服侍的人的,哀家听说,李家五子还没嫁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她又收破烂呗。 舒皖撇了撇嘴,小声辩解道:“儿臣只愿娶自己的意中人,不要李家五子。” “笑话!”赵韫一眼横了过来,神情讥诮,“天子乃天下之主,岂可拥有半分女儿私情?” 他说完还特意看向沈玉,道:“沈大人,哀家说得可对?” 平静的声线响在舒皖身后:“威后说得极是。” 舒皖强忍未发,实在不愿与威后起了冲突,惹下麻烦。 却是方婳忽道:“启禀威后,便算是个养在身边的玩意,那也得陛下喜欢才行,李家兄弟几个是什么歪瓜裂枣,别说让他们进宫,便算是多看他们几眼,婳儿都觉得闹心。” “胡闹!”赵韫不知为何在这李家五子身上十分顽固,又辩道,“身为天子,百姓皆为子民,难道陛下想以美丑论亲疏,对貌丑的子民便不予理会了吗?” 方婳张了张口,一时竟觉得无从反驳。 倒是舒皖眸色微深,心想威后与那李家五子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渊源,不会是借此机会又在她身边安插监视者罢?难道有沈玉一个还不够么? 亦或者说,沈玉不是? 舒皖发觉自己一生出这个想法,连心思都松快不少,若是沈玉真不是威后派来的人,那她身边总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留着了。 赵韫的态度十分强硬,舒长夜更是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看戏,她似乎笃定了舒明安定然不会同意李家五子入宫,等着这场好戏又以舒明安的伏低乞怜收场。 难道真的又要跪在崇华殿求他三天三夜吗?舒皖迟疑,若这回她再步舒明安的后尘,那以后每次有什么,岂不是都可以以此为借口让她服软? 与其如此,倒不如主动出击。 舒皖便抬头道:“儿臣觉得父后说得极是,只是儿臣如今未及笄,冒然纳入皇夫,未免被天下人议论不务正业,不如等明年岁数到了,正式选一批秀子入宫,父后意下如何?” 第12章 留宿朕知道了件不得了的事 这个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且对于威后方才的提议,算是变相的接受了。 赵韫沉默一瞬,冷着声音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哀家倒是要看看,明年你还有什么理由。” 舒皖头也不敢抬,只感觉到脑袋上那道逼人的目光消失,才缓缓抬头往里瞧了一眼,见威后的确是走了。 舒长夜哼笑一声,扔下一句“我可等着看你的好戏”也甩手离去。 崇华外殿掌灯的几个宫侍也都跟着撤走,一时间就剩下他们三人,舒皖这才松了口气。 “阿安!你当真要娶李氏五子吗?”方婳一脸痛心地看着舒皖,半晌,仿佛是下了好大决心般缓缓道,“要不,我回去就让我娘上门提亲,替你把那几人娶了!” 舒皖本来心情颇为沉重,被方婳这么一句话给逗笑了。 “沁小侯爷竟然肯为朕做到如此?”舒皖一边笑言,一边将方婳从地上拉起来,才回身去看一同跪着的沈玉。 这才第三日,沈玉那月事应该还没过去罢?地上可凉得很。 “先生快起来罢。”舒皖伸手虚扶了沈玉一把,道,“先生今日好心给朕放假,却是朕不够意思,连累先生了。” “无妨。”沈玉却是对着舒皖一礼,“是微臣不是,未能护好陛下周全。” 方婳站在一侧,看着他们二人一个对一个低头,一个对一个伏首的,再拜两下恐怕礼都要成了,忙道:“沈玉!今日我们出宫去,是不是你向威后告的密!” 这虽然是一个问句,可方婳的语气极为笃定,颇有些怨愤地盯着沈玉。 舒皖心下一凉,今儿个她放半天假的事只有沈玉知道,保不准......想着她也将目光投在沈玉身上。 沈玉正想解释,在收到陛下的问询的目光后却是微顿,忽地反应过来这恐怕不是沁小侯爷怀疑他,而是陛下借沁小侯爷的口质疑他罢了。 “微臣怎会在他人面前议论陛下。”沈玉低声道,“只是今日下午,崇华殿派人来寻微臣去打叶子牌,微臣推拒不了,方才到了崇华殿,就见威后震怒,王爷也不见了。” “先生会打叶子牌?”舒皖感到意外,她以为像沈玉这样清冷的人儿,定是只会读读书,吟吟诗的。 “不怎么会,见别人打过。”沈玉说完,便请辞道,“时候不早了,微臣便不叨扰陛下了。” 舒皖没多想赶紧应了,待沈玉走出一段距离,她瞧着沈玉的背影看了半会儿,才倏地反应过来:“朕刚刚是不是错怪了先生?” 方婳道:“一个奴才罢了,你管他作甚?说起来我也要回家去了,不知我爹跑哪儿去了,怎的不见来接我?” 闻言,舒皖心中警惕几分,道:“那你是一个人回去吗?” “是啊,只好如此。”方婳说着就要走,舒皖不放心地拉住了她。 按理说,伯阴侯主夫确实应该等到接了方婳以后才离开的,怎么这么早就不见人影了呢?会不会是今日舒长夜记了她的仇,真的要杀方婳泄恨? 舒皖对舒长夜并不十分了解,不知此人到底能坏到什么份上,只是从舒长夜如今的表现来看,还真是不怎么好相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