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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敏感的地方,更激得谢嘉然眯起眼细细颤了一下。 “其实是打算一见面就要抱你的,不过在你家门口实在不方便,希望现在补上不晚。” 梁夙年和着轻快笑意的声音响在耳边:“一时想不到什么比一百根棉花糖更好的回礼,只能先给你个校草的拥抱,将就一下吧。” 谢嘉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误打误撞地得偿所愿了。 半晌,默默调整到一个合适的姿势回抱住他。 眉宇夹杂的清冷被柔软乖顺悄然取代,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心满意足。 “没有将就。”他小声说:“这样就很好了。” 这样,比一百根棉花糖还要好一百倍。 - 提前回校在计划之外,谢嘉然无事可做,便带上梁夙年给他的形式逻辑学笔记泡了周日一整天的图书馆。 新一周恢复画室常驻日常。 下午三点半是他今天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间,被老师叫到走廊谈了一下画展作品灵感相关,再回到教室时大家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整理画稿收拾参考书本,清洗了颜料盘和画笔回来收好,一切妥帖准备离开,却被折返的孙晗拦在过道。 “有事?”他问。 孙晗冷着一张脸,说:“下周市绘中心有一场需要双人配合的绘画比赛,不要跟我一起参加。” 谢嘉然淡声拒绝:“我不参加。” 孙晗皱眉:“可是去年你不是还跟林杉参加了么?” 谢嘉然说:“今年林杉不参加。” 他原本就对比赛这种事不热衷,如果不是学校要求,他大概连高校画展赛都不会参加。 去年是林杉央求好久硬拉着他去的,今年林杉不参加了,他自然也不会去凑没兴趣的热闹。 他本意是是这个意思,落在孙晗耳朵里却成了另一个意思。 “谢嘉然!” 孙晗声音一下高亢起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水平不如你不配跟你一起合作参赛?!” “……?” 谢嘉然十分迷惑:“你为什么会这么理解?” 孙晗高声:“不止这次,从入学到现在无论是堂测还是比赛,你处处都压我一头,你敢说你没有过这种想法?” 谢嘉然有点儿无语。 解释这种事太麻烦,他也不擅长,加上不想多在这种莫须有的事情上掰扯,便退让道:“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岂料适得其反弄巧成拙,效果堪比火上浇油。 “谢嘉然你什么意思?!有几个人捧着你你就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是不是!” 孙晗急火攻心,不管不顾就想上前推搡他。 谢嘉然萌生抵触,拧着眉头正要后退,手腕忽地一紧,他被拉着倒退了半步,一道挺拔的身影及时出现,稳稳将他护在身后。 梁夙年占了身高优势,面对孙晗,即使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也有种居高临下的味道:“不想参赛就是看不起你?同学,你阅读理解水平感人啊。” 孙晗对这位不速之客掷地有声:“难道不是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 梁夙年悠悠道:“我只知道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的时候不能随便乱甩锅给别人,你觉得呢?” “你——!” “在,有何指教?” 孙晗“你”不出个所以然,狠狠瞪了梁夙年一眼,看向他身后的谢嘉然:“不参加就不参加,我不稀罕,谢嘉然,咱俩到底谁技不如人,决赛见分晓!” 等人怒气冲冲走了,谢嘉然才动了动手腕,问梁夙年:“你怎么来了?” 梁夙年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机:“上课,顺路给某个小马虎送手机。” 他不说,谢嘉然都没发现自己上课忘了带手机:“可是从宿舍去明德楼不会路过艺术楼。” “绕一下不就路过了么。” 梁夙年笑笑,又问:“怎么也不好好解释?” 谢嘉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点麻烦,而且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知道矛盾和误会都是怎么产生的吗?” 梁夙年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你说那话歧义挺大,正常人确实很容易被气吐血。” 他抱着手臂略偏着头,略略弯腰靠近,笑得随意明朗:“小谢同学,跟同学还是应该多交流,不用那么惜字如金,嘴巴不就是用来讲话的么。” 说完想起什么,严谨补充:“当然,除了吃。” 他的话让谢嘉然莫名有了一种在公开场合受到无理由偏袒,又在私下被拎着单独教育的感觉。 是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很奇妙。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应该就是被贴了一道法力温驯的定身符,不但不想反驳,反而还挺受用。 ……好像更奇怪了。 因为他不知道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这番话,还是因为说话的人是梁夙年。 思索无解,只好随便找个借口岔开话题:“我只是因为有点不舒服,不想多说。” 梁夙年:“小毛病又犯了?” 谢嘉然硬着头皮点头:“嗯。” 梁夙年:“那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果然,一个谎言要靠数个谎言才能圆回来。 谢嘉然费劲思考应对措辞,梁夙年却紧接着又道:“哦,差点忘了,你没带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