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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耐着性子,但是李鸢时却被他突然这么一凶,吓的连忙把手收了回去,结结实实又贴回沈晔腰上。 轻哼一声,李鸢时不悦地嘟着嘴,不拿就不拿,干嘛凶她。 小气鬼! 究竟是何物,竟让沈晔这般看中,还闭口不谈。 === 两人赶了一夜的路,回到宅子时天蒙蒙亮。 李鸢时在沈晔怀里睡得迷迷糊糊,不算踏实,但很暖和。 突然没了颠簸,她睁开惺忪睡眼,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 李鸢时打了个呵欠,还在犯困,嘴里嘟嘟囔囔,“到了。” “嗯。” 沈晔翻身下马,将李鸢时抱了下来。 一夜颠簸,鸢时又累又困,骨头仿佛散架一般,因是沈晔抱着她,她双臂顺势便揽住男子脖子,像只小猫一样,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沈晔,你身上的熏香真好闻。” 迷迷糊糊中,李鸢时只觉那个怀抱很温暖,竟忘了男子右臂还伤着,就这样赖在他怀里。 沈晔抱着她,轻轻扣门,门内很快有了动静。 “嘘,她睡着了。” 沈晔声音极轻,径直将人抱进宅子。 香巧一宿没睡,担惊受怕一晚上,幸是鸢时平安回来了,那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她走在前面给沈晔带路。 屋内。 沈晔轻手轻脚把李鸢时放在床上,女子呼吸绵长,早就困的不行,此时已经睡着了,香巧拧了热帕子给她擦脸。 “沈晔,骑马一点也不好玩,弄的我疼,下次我带你坐马车好不好?” “王府的大马车坐着可舒服了,一点也不晃。” 小姑娘睡着了,嘴里嘟囔着梦话,她眉心拧成一团,手指揪着被角不放,似乎是梦到了烦心事。 想来是骑马颠簸,小姑娘有了意见。 沈晔嘴角微微上扬,点头小声应着,“好。” 人安然无恙就好。 李鸢时攥着他指尖,絮絮个不停。 “我坐的那辆马车精心装饰过,很漂亮很漂亮,我要带你坐最漂亮的马车,把京城的好风景全看一遍。” “还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你。” “鸢时,对不起。”沈晔目光温柔,指尖捻走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喃喃低语,“这次,怕是真要伤你心了。” 沈晔走时,被香巧叫住了。 “沈公子留步,小姐被谁掳了去?” 院子外,沈晔停下脚步。 他转身,没有回香巧的问题,反而有几分赶人的味道:“别院不安全,带她尽早回王府去。” 这别院中连个侍卫都没有,六皇子能掳走她一次,就有二次,长久待下去不是办法。 如今她病已痊愈,是时候该回京了。 === 李鸢时这一觉睡的香甜。 其实早晨沈晔抱她下马,她是知道的,只是眼皮跟她唱反调,像挂了千斤重的石头一样,沉得掀不开。 昨日黄昏,她赴约去了竹林,还没见到沈晔,后颈就被人一劈晕了过去,醒来时到了一个陌生房间。 手脚被绑住,像是五花大绑的螃蟹。 凶巴巴的丫鬟逼着她喝一杯白水,那水里不知道掺了何种药。 自小没受过委屈的鸢时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当时害怕极了,无助和恐惧铺天盖地涌上心头。 后来沈晔来了。 他将自己紧紧拥在怀里,不让那些侍卫靠近她分毫。 只要有沈晔在身边,鸢时就莫名安心。 迷迷糊糊间,她手不自觉就挂到了他脖子上,闻着他身上的熏香,安心入睡。 看到香巧进屋,李鸢时支身起来。 起来那一瞬间手腕发力撑着身子,尖锐的疼痛感袭来,痛的鸢时忍不住皱眉,垂眸一看,左手手腕又红又肿,昨晚她手被绸带绑着,夜里黑看不清楚,现今才发现。 衣袖掩住红肿的手腕,李鸢时靠在床头,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撩开垂珠帘,香巧来到床边轻声道:“申时,小姐睡了快五个时辰,可是要起床?” 难怪睡得舒服,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她记得沈晔手臂受伤了,也不知道他身上别处有没有伤。 忍着手腕的疼痛,李鸢时神采奕奕从床上坐起来,“替我梳妆。” 香巧服侍李鸢时起床穿衣,想起昨夜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小姐昨日一声不吭就出去了,天黑了也不见回来,可吓坏我了。沈公子说能安全把小姐带回来,小姐果真安然无事回来了。” “究竟是哪个吃熊心豹子胆的,敢将小姐掳走!” 香巧声音有些大了,她问过沈晔,沈晔却闭口不谈。 穿了件淡紫色衣服,李鸢时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姑娘明艳动人。 她从匣子里挑了对红珠玉耳环,一颦一笑动人心弦。 “不知道,我醒来屋子里只有一个侍女,不过那是个大院子,在京城。我猜院子主人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李鸢时从匣子里拿出个瓷白药罐,小银片取了一小点涂在手腕。 香巧这才发现李鸢时手腕红肿了,咬牙切齿气愤道:“这群不知好歹的坏人!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药膏涂在红肿处,指腹碰着有些疼,李鸢时吹了吹,笑道:“幸好沈晔及时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