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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寒将楼主的日记收起来,他此刻脸色阴沉无比,已经起了杀心。若是从前他未必将此事做绝,但现在他已经从夜珣那里拿到了一本残卷,想来也能向父亲交代了。 竞宝大会那一日,他要将楼主和这些江湖人一起杀掉,然后再带着蛊经残卷和这本日记回去向父亲复命,到那时,他可以说隐风楼主一心找殷九霄复仇,已经失去理智,与众多江湖人一起被殷九霄给杀了。 玉清寒刚把东西收好,楼主就带着隐风楼弟子匆匆赶到,看到门口晕倒的路雪柔,他并未多在意,直奔书房,当看见书房中的暗室机关被人打开,他面具下的那张脸几近扭曲。 不可能,凭玉清寒的能力怎么可能打开他的机关呢? 但事实摆在眼前,机关确实被打开了。 楼主心中恼火又焦急,让弟子在门外等着,他独自走进了暗室,险些与走出来的玉清寒撞到一起。 两人各自退后一步,审视着对方,这一瞬间泄露出的都是非杀对方不可的狠意。 许久之后,隐风楼主先一步退让,笑得有些牵强:“少庄主,你为何会在这里?” 玉清寒扯起半边唇角,皮笑rou不笑道:“我也不知,许是喝醉了,一时走岔了,也不知楼主那酒是不是迷魂汤做的。” “少庄主说笑了,在下记得,这书房好像上了锁,所以一时有些好奇,您是如何进来的?” 玉清寒装作茫然,摸了摸身上,然后拿出两把钥匙:“大概是醉酒后捡到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楼主可要好好保管,下次别再乱扔,让别人捡走就不好了。” 他这样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楼主更加怀疑,他已经拿走了暗室中的蛊经残卷。 隐风楼主在心中权衡片刻,接过了钥匙,道:“有劳少庄主,今日招待不周,扫了您的雅兴,改日在下再备下一桌酒席向您赔罪。” 玉清寒冷冷一笑:“好啊,那就等竞宝大会成功后,我给楼主办一场庆功宴。” 两人都在强忍着杀心,也没有必要多说,各自侧过身,玉清寒走向暗室的出口,隐风楼主则向暗室里面走。 隐风楼主一眼扫过,便知道玉清寒拿走了蛊经残卷还有他放在桌上的日记,他怒到极点,却不得不吃了这个哑巴亏,来日方长,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办好玉庄主交代他的事。 此次是他低估了玉清寒,竟让他找到了真正的机关。 隐风楼主心中万分后悔,是他把玉清寒想的太简单了,没想到书房地板下的那些血蚁也奈何不了他,想来玉庄主派了那么多高手保护玉清寒,其中也有精通毒蛊的人,这才让他的血蚁失去作用。 他还不想与天羽山庄为敌,所以此事只能忍。 玉清寒从书房中走出来,守在门口的隐风楼弟子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拦他。 他看向一旁晕倒的路雪柔,皱起了眉头,本想问问她两人进入书房之后发生了什么,如今看来她肯定也不会知道什么了。 楼主紧随其后走出来,玉清寒知道他已经发现自己拿走了那本日记,再留在这里,恐怕会生出什么变故,还是赶紧回到客栈为好。 “一切与她无关,希望楼主之前的话还算数。”玉清寒看了路雪柔一眼。 隐风楼主压下愤怒,语气和善:“自然,在下这就让人把她送回花楼,竞宝大会后,随少庄主处置。” 虽然他觉得这女子与玉清寒关系匪浅,甚至可能是玉清寒派过来的,但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能让她少一根汗毛,把她全须全尾的还给玉清寒,才能让玉清寒放松警惕。 得意就会放纵,放纵就会犯错,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路雪柔听到他们说话,便知道计策成功了,现在这两个人互相防备,都以为蛊经残卷在对方手里,竞宝大会那日想必会很有趣。 她本想适时地“醒过来”再跟玉清寒挑拨几句,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于是她索性一路装晕被人舒舒服服地抬回了花楼。 鸨母见她被兴师动众的抬回来,吓了个半死,听过弟子传话知道楼主没有怪罪,这才放心。 “快送回房间,小心点啊!” 鸨母得知路雪柔是被贵客看重了,心花怒放的,决定这两天就不逼她练舞了,还安排了两个舞姬照顾她,而这两个舞姬恰好就是月青璃和飞霜假扮的。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路雪柔立刻坐起来,直说:“憋死我了!” 飞霜给她倒了杯水端来,她一口气喝完,把杯子递给飞霜,那意思,还要一杯! 月青璃在旁边看的好笑,问:“怎么如此狼狈?” 路雪柔又喝了一杯水,这才说道:“我不敢大声喘气啊,怕被发现。” 月青璃笑说:“发现又能怎样,整个岛上的人都不够宫主一个人杀的。” “我就是不想让他杀那么多人!”路雪柔脱口而出。 “这些人也不是全该死,就算是该死,也未必用他亲自动手,我想让他少背负一些。” 月青璃愣住,她一直觉得在这两人之间,是宫主付出更多,有时候更像是一厢情愿,而这位路姑娘就跟没开窍一样。现在看来,并不是,路姑娘一直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对宫主好。 或许宫主那般冷情的人,就是读懂了这一点,才什么都不顾地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