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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道衡的眼神注视着他,他走近皱了皱眉,突然说:“你的手是怎么弄的?”

    任野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才反应过来手疼一样,戏里被翁道衡撞出来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低头一看,伤口沁出了血,他微微动了动手关节,牵动伤口有点疼。

    翁道衡于是握住他的手,让工作人员去拿医疗箱,给他止血消毒,最后细致地给他包扎,手法轻柔,他一边按住他的伤口一边带着善意地骂了一句:“傻子,手都破了,还坐在这里傻掉眼泪。”

    “我没反应过来。”任野的眼睛因为在戏里哭过有点泛红,说话也带着软软的鼻音,少了几分本人的冷厉感。

    翁道衡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又心生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任野是他见过的哭起来最好看的男人,演哭戏的时候表情肌rou走向不崩,五官都在该在的地方,眼角会哭红,却不会哭肿,鼻子也因为酸意会鼻尖泛红,眼泪是大颗大颗从眼睛中间掉下来的。

    非常符合“战损美学”,越病弱越哭越吐血流血越好看,很符合“美强惨”的定义。

    翁道衡以前看任野的剪辑,十个有八个是会带任野哭和流血的镜头,虽然他不大理解这种“越惨越倒霉越美”的流行趋势,但是他能get到。

    比如现在,任野这副样子反而比他平时的模样更加撩人和招人,脆弱和强大的特质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

    “傻子。”翁道衡又忍不住轻声骂了他一句。

    任野摊着手看了他一会,突然问翁道衡:“你之前戏外为什么突然不和我讲话了?”

    翁道衡本来想解释那几天不理他是为了现在的这场戏,可是任野又说了一句:“你突然不理我,我很难过。”

    翁道衡顿时不想解释了,突然有了一种难得的负罪感。给任野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不管因为什么都有点不负责任,他瞬间有了一种愧疚的感觉,于是他说:“对不起,我不该不理你。”

    任野垂眼看他,视线却是柔和的,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那么你现在愿意理我了?”

    “不理你,我现在在干嘛呢?”翁道衡有些暴躁地皱了眉,可他却眼带笑意。

    他心里突然放弃那种因为警惕感情而一直预设的防备了,和任野的关系就随波逐流吧,走一步算一步,当他产生这种心思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卸下心墙的轻松。

    ……

    B线后面另一个重头戏是唐海和萧晓燕的一个交流。

    扮演者翁道衡和乔柏上次合作还是好几年前,这种情绪充沛的戏已经好久没一起演过了。

    陈山失去了唐海,却依旧和萧晓燕说分手。萧晓燕一开始自说自话、当听不见、发疯……她各种努力都试过了,都没有挽留住陈山。

    萧晓燕看见唐海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身份,陈山喜欢男人,她一开始就知道,但她不在乎。

    唐海气场那么强大,人又带着一种阴郁脆弱的美感,整个人带着一种因为矛盾组合起来的美学气质,萧晓燕看见他的时候都有被迷住,觉得陈山喜欢他真的不亏。

    她说出“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唐海的脸上很快地闪现出了迷惑、惊讶和受伤交织的神情,虽然很快消失,但是萧晓燕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有错失这个失态的瞬间。

    她突然觉得很畅快,又觉得受伤的唐海真好看,真想再看一遍。

    后来唐海强行维持着体面,用带着讽意的眼神打量他和陈山,然后转头离开,萧晓燕心里那种畅快的感觉突然不见了,她开始觉得他好可怜。

    然后她瞥到她的未婚夫一直用怀念和难过的神情注视着唐海离去的背影,萧晓燕突然觉得还是自己比较可怜,因为这次陈山是真的完全爱上唐海了。

    然而,陈山一个自利型人格居然和她提分手,这是他分手意愿最强烈的一次,他不在乎她的威胁和疯癫。

    “陈山,你和我分手也挽回不了他了,你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不如把我作为一个备选项吧。”

    陈山看了她一眼,像在看一个可怜虫,他说:“我知道,我累了,我不想和你彼此折磨了。”

    萧晓燕突然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她的语气里带着最后绝望的期盼:“你一开始和我在一起真的一丝喜欢都没有吗?只是因为我很好骗?”

    陈山不忍心骗她,他说:“对不起,真相就是我没喜欢过你。”

    “真的只有欺骗,没有一点点爱吗?超越你性取向的都没有吗?”萧晓燕的脸上突然挂满了泪水。

    “对不起……”他最后这样说。

    萧晓燕抹去眼泪看陈山,心里只有一种想法,她要报复他,很快精神濒临失常的萧晓燕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报复陈山的办法。

    和陈山分手一个月后,唐海突然在自家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女人——萧晓燕。

    萧晓燕那天穿了一件法式印花裙子,脚上是一双薄荷绿的高跟鞋,同上绑着一个同款色号的发带,一头海藻似的长发收起在脑后梳了一个蓬松带着风情的发型,整个人打扮很法式浪漫,带着异样的美。

    她看见他,脸上带着善意,一副非常善解人意的模样,很反常,她对唐海喊了一声:“唐先生。”

    唐海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萧晓燕身上处处都带着一丝不对劲。

    萧晓燕甜美地对他笑了一下,眼神却如一潭死水:“我是来向你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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