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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这儿是干什么的来着?

    引导玩家触犯规则?

    引导了吗?

    引导了啊,每一步都按照流程走的啊!

    意外碰见一个没有编制的野鬼一上来就攻击他......这事纯属意料之外怪不了他啊。

    但是......怎么会是一位玩家把他救了???

    虽然要花钱,但是就连执法大队也不是免费出任务啊,问题不大。

    主要是......这个走向不对劲啊!

    张榭这才发现这位虞小姐浑身的鬼气浓重得一看就有至少几百年的沉淀了。

    ......尼玛的比他资历还老。

    这是玩家?!

    逗他玩儿呢!?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同行缠上了这位玩家,才使她整个人看上去黑气缭绕的......谁能想到这是她自带的?!

    流程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要知道这回的玩家危险性这么高,就这点工资他可不来!

    就算加工资他也不来!

    实力......实在不允许啊!

    张榭的目光酸溜溜的,同时又夹杂着些后怕。

    死神的镰刀在虞姜面前就像一只乖顺又柔弱的小猫,同样的鬼气,他被剐蹭一下就撕心裂肺地疼,这位虞小姐居然还能徒手抓刀刃?

    这要是他按照流程给这位虞小姐来那么一下子,他反手就得被虞小姐来一下子......

    照这种情况看,他的一下子虞小姐可能没什么事,但虞小姐的一下子,他可能就得回总部的ICU里躺着了。

    虞小姐深藏不露......竟恐怖如斯!

    就是......张榭总感觉虞姜看自己的眼神里透露着些许同情和隐晦的......就那种,“同情弱者,关爱......弱智”的感觉。

    张榭:......

    要是虞小姐能学会给弱鸡留点面子就更好了。

    张榭羞愧地移开视线,下一秒却听见这位“深藏不露”的虞小姐说:“原来你们这种工作人员......病的也不轻啊。”

    张榭:......???

    啊?什么病??谁有病???

    有本事你就把话说清楚啊!

    虞姜真的觉得很疑惑。

    他们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就......虞姜轻轻一揪,这柄形似死神镰刀的东西就开始变形,这道具......质量也太差了吧?

    特效倒是挺逼真,就是实物跟纸糊的一样。

    而就这个东西......居然就把这位张姓售票员小哥吓成这个样子?

    胆子这么小,还给人讲恐怖怪谈啊?

    不知道这柄镰刀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揪也揪不完。

    虞姜想到了上个副本中得到的道具。

    然后张榭就看见她掏出一枚小巧的垃圾桶。

    然后......小巧的垃圾桶就像吸尘器一样,将死神镰刀吸......吸了进去??

    不消片刻,沾染着浓黑鬼气的死神镰刀化作一个个七彩的泡泡被吐了出来。

    张榭:......

    虞小姐果真是深藏不露,竟恐怖如斯!

    这种实体道具就只有两种获取途径,一种是完美通关副本的奖励,一种是副本BOSS的好感度达到某个阈值宝塔赠与的特殊奖励。

    可别逗了第二种就是个笑话,副本生物组跟玩家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副本BOSS的好感度达到某个阈值?

    还不如祈祷狗比公司有一天突然良心发现给ICU病房的床位费打个99折来得快。

    当然,如果这个阈值是负数那当他没说。

    所以......能得到这种实体道具的那都是完美通关的大佬啊!

    张榭突然有点庆幸对面这位野鬼前来搅局。

    他这种以混日子为终生目标的底层员工要是跟完美通关大佬对上,那他的日子恐怕也就只能混到今天了。

    因为丢失了重要武器,闸机对面的“死神”偏头“咦”了一声,竟然想要试图跨过闸机走过来。

    张榭:!!!

    跨过闸机?!

    当公司花了大价钱特别设计的闸机是摆设吗?!

    但眼见着“死神”都要翻过来了,闸机......闸机还真就没有反应,兢兢业业地扮演着“摆设”的身份。

    张榭:......妈的!

    辣鸡公司居然在这种地方都偷工减料!

    他一把拉起虞姜的衣袖:“跑啊!”

    虞姜挣脱了张榭的拉扯,回身抓紧拉杆箱的拉杆:“等等,他这是违法行为,我们......”

    张榭:......???

    副本世界谁跟你讲遵纪守法?!

    张榭一把夺过了虞姜的拉杆箱,提在手里顺着电动扶梯就往下跑去。

    这回虞姜没有犹豫,朝着张榭......或者说拉杆箱就追了上去。

    轰隆隆的列车呼啸着驶过来。

    虞姜注意到列车最前方的四个红色大字——“南瓜广场”。

    这辆列车与他们来时的方向是相反的。

    不仅如此,开车的还是个老熟人,几十分钟前热情邀请虞姜在副本结束后去他家吃饭的无头驾驶员。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嫌头颅很重,他又一次将头颅摘下去了,正悠闲地坐在驾驶座上抖腿。

    张榭一头扎进了开着车门的地铁里,嘴里还在嚷嚷:“老王!快开车!!”

    驾驶员的脑袋即便没顶在头上,还是听出了张榭的声音,被塞在座位下的头颅不甘示弱:“地铁站你家开的啊?这都是有严格的时刻表的,哪能你叫我开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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