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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姮温柔地抚慰了她一路,抽空掀帘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才发觉事情不大对劲。她推了推妙七,语气有些着急,“妙七妙七,你看......这好像不是去王府的路......” 妙七抽噎地从她怀里出来,哭着看了一眼车窗外,眼泪顿时止住。她愕然地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抽抽着倒吸一口气,“这这这......完了,我们怕是遇上绑架了!” “那、那怎么办......”明姮睁大眼睛,害怕地抓紧妙七的手,她从没遇到过绑架,太可怕了。 驾车之人早已成了生面孔,明姮正犹豫着要不要拽妙七一起跳车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车帘忽然被掀开,光打进来,妙七一把抱住了明姮,脑袋埋在她背后,“啊!救命啊——” 明姮僵着身子,看着眼前一脸冷漠的绑匪。妙七叫了好一会儿,他甚至都没有喊停。直到她一口气终于喊完,对方才开口淡淡道,“二小姐,请下车。” 妙七探出一截脑袋溜溜地瞧,明姮努力镇定,微微颤着嗓音噢了一声,挪着有些发软的腿下马车。 她原本盘算着见机行事,能跑就跑。可下了车以后她就傻了,这......这、这不是皇宫吗。 明澈到了摄政王府,这回他规矩,倒是没人拦他了。 他在偏厅无聊地喝了会儿茶,才见容循过来。 明澈立刻从椅子上起来,揖礼喊了一声, “皇叔。” 容循应了一声,随意掀袍坐到圈椅上,“怎么,刚从宫里出来就来我府上,有什么要紧事?” 他也才刚回到王府没多大功夫,就听通禀说小侯爷来了。 明澈笑了一声,“没什么事,就是想来见见我阿姐。” 容循端茶的手顿了顿,看向他,“明姮今日归宁,你没见着她?” “不曾见到。”明澈解释道,“我回去时确有些晚了,想来阿姐是已经回王府了。” 容循目光微隐暗沉,手上的瓷杯轻放回桌上,“她没有回来。” 若明澈没来这一趟,恐怕谁也不会知道明姮在这悄然匿迹。 * 雕栏玉砌,气势磅礴。 明姮从未进过宫,今儿是头一遭。 妙七被带去了别的方向,她本来就吓得快哭了,两个人分开以后,她直接忍着声音哭了出来,可是不敢反抗。 跟前带路的人像是侍卫,明姮不清楚。 她亦步亦趋跟在后头,心里是很想逃的。可是皇宫这么大,她逃也不知道往哪里逃,况且这个手持配件的冷漠侍卫,一看就不好惹。她要是不老实,到时候恐怕直接得被他给灭口了。 皇宫里的路好像长得都一样,明姮跟着前边的步子七拐八绕地,根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走了好久以后,视线里的脚步停了下来。 明姮跟着停下来,抬头恍然地看着明晃晃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御书房。 这是......皇帝的书房? “二小姐请。” 那人立在一旁,看着她没有感情地说道。 明姮忍不住有些腿软,可是她又不敢问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觑他一眼,“噢......谢谢。” 她说完才哑然觉得自己就像个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小二货。 御书房大门敞亮,光是一眼看进去,便觉得有两间厢房那么大。 皇帝果真了不起...... 明姮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大气不敢出,头也不敢抬。 是皇上绑架她吗? 可是她又没有犯法,就算犯法了,自有律法来处置她,哪里劳驾这九五之尊...... 听说当今圣上年纪不大,应该不会滥杀无辜的吧。 可是皇上又不分年纪,纵是个三岁半的娃娃,坐在这位置上,也掌握着生杀大权呢...... 明姮屏气凝神,刚想悄悄抬头,便闻一声闷咳。 是皇上。 她连忙敛回心神,规矩地跪下行礼。平掌交叠平肩伏身,以额抵手背,一点也不敢怠慢。 这大礼还是头一回派上用场...... “臣女明姮,参见陛下。” 温顺的嗓音还有些紧张。 御书房没别人,容拾一只脚曲在龙椅上,手里颠着玉玺。 声音听着倒挺乖,只是这样看不见模样。 他随手将玉玺放在桌上,起身走了下来。他没发话,明姮也不敢动身。 容拾绕着她慢悠悠转了一圈,似乎在打量她。明姮余光只能看见一角明晃的龙袍和玄金纹绣的龙靴。 “你就是明家二小姐?” 很年轻的声音,满是少年感。没那么威严和迫然的压力,明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紧张。 “回陛下,是......” “免礼罢。” 容拾站到跟前,低头瞧着她。 “谢陛下。” 明姮起身,不敢抬头看。 龙颜不可直观,这她还是懂得的。 容拾目光探究,“抬头。” 皇上让抬头...... 明姮心脏一直悬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她目光撞上那深亮的眸子,心口都紧了一下。她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不敢久观。 皇上好年轻,眉眼和夫君好像呢...... 容拾挑了挑眉,这小白莲长得还挺可爱。 眼睛很干净,鼻子也小片,嘴巴粉嘟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