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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府外有人喊了一声,立刻有了附和之声。 “对!她自己亲口承认了!” “对!” “就是!” “明二小姐蒙蔽摄政王,乱政祸殃!” “蒙蔽摄政王,乱政祸殃!” “......” 如此群民讨伐的场面,果真不愧是民心舆论的力量。妙七嗓门盖不过这么多人,只能费力地喊, “摄政王尚未有论,大、大家能不能......” “蒙蔽摄政王,乱政祸殃!” “蒙蔽摄政王,乱政祸殃!” “......” “你们.....咳咳咳......” 妙七嗓子都哑了,但压根没有人能听进去什么道理。 王爷这时候又不能出面,这次显然是有人想要借言公被辞遣的机会不留余力地将摄政王倒台。 场面变得有些复杂。 清槐不和她们废话,挥手下令,“把明二小姐给我带走!” “是。” 她身后有十几名宁远伯爵府卫侍,个个佩剑,看着委实震慑。 “哎!”明姮见这阵仗,下意识地伸手将妙七挡在身后。强装镇定地梗着脖子给自己虚张声势, “你、你你们比人多是吧,这这可是在摄政王府!” 这要是被抓去了,会被关进漆黑的大牢里去吧...... 听说那里头有许多折磨人的刑罚...... 到时候一定会将她屈打成招的...... 她胡思乱想着,卫侍步步紧困。明姮越退越后,心里已经构想了自己的无数种死法,欲哭无泪,有商有量地对他们说,“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 “啊——!” 不知道谁拽住了她的手,明姮一瞬破防,再装不了镇定了。妙七被人拦下来,离明姮很远,碰也碰不到她。 她挣脱不开三个人,只能冲他们又打又踹地生气,“放开我!你们不许抓她,二小姐!” 明姮不想被抓,更不想被屈打成招。她被拽着手臂,只能整个人蹲在地上耍赖般的垂死挣扎,闭着眼睛喊,“大家就不能和和气气好好说话吗呜呜呜!我请你们喝茶——” 而在这期间,院子四处忽然出现许多人,将那宁愿伯爵府卫侍围困中间。 有人扬声喝斥,“什么人在王府撒野!” 周遭一瞬安静,明姮不自觉地寻声望去。 只不过,来的不是卫侍。 而是扛着扫帚的小丫鬟,拎着大剪子的园艺师傅,拿着小剪子的花匠,和举着菜刀的首厨大叔...... 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明姮愣住。 来了这许多人,妙七却一下子有了底气,她一把挣脱开困住她的人大声指着清槐郡主喊道, “乔叔!他们想抓二小姐!” 被喊乔叔的这位首厨看着很年轻,人至中年身材也未发福,腰间系着条围裙,手上的菜刀拿出了剑的架势。 他二话不说便斥道,“放肆,敢来摄政王府抓人,欺负咱府里没人?兄弟们,把这帮配着把破烂剑唬人的家伙给我轰出去!” 话落,所有人一拥而上,和宁远伯爵府邸卫士打的不可开交。毕竟是在摄政王府,没有人敢闹出人命,就连剑也是无人敢出鞘的。 明姮被眼前的一度变得混乱的场面怔住,她趁乱躲到角落。眼看着清槐郡主一句话也说不完,毫无威慑地被王府两个小丫鬟架着手抬了出去。 那些卫侍看着厉害,却谁知都是些没用的,花匠老头拿个舀水的木舀就将人不费吹灰之力地赶了出去。 一边赶还一边教训人—— “去你的!敢来摄政王府抓人!” “知道这是哪儿吗?还扣押二小姐,给你王八蛋脸了!” 所有外人被赶出去之后,乔叔大摇大摆走到府门。围观看热闹的群众无人吭声,他拿着菜刀对门外所有人指指点点,“告诉你们,只要王爷不发话,王府一颗草都别想拔走。” “关门!” 随着话音,王府大门重重关上,府邸重归平静。 妙七找到躲在假山下的明姮,赶紧跑过去看她,检查她身上,“二小姐,没事儿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没有。” 总算不用躲着了。 明姮从假山走后出来,愣愣地瞅着大家,随后他们忽然朝她行礼,“二小姐。” 面对如此不明所以的热情,明姮手足无措地退了一步,也俯身回礼, “那个,多......多谢各位。” 妙七傻呵呵笑了一会儿。 刚才让她印象深刻的乔叔此刻背了菜刀在身后,走上前朝明姮神秘道, “二小姐,别怕,陛下口谕就是说给清槐郡主听的。倘若真要抓你,那也只有王爷亲自来,才轮不到别人。” “是,二小姐别怕,有我们在,没人能动你。” 大家都对她笑,这气氛比在侯府时还亲近。 大街上担罪名之事,实在不能不让人动容。说她傻也是挺傻的,摆明的圈套也往里跳。可这么明显的圈套,谁又真是傻乎乎地看不出来呢。 心照不宣而已。 不过今后在摄政王府,二小姐即便不是摄政王妃,也将是王府的二小姐。 他们一言一语地安慰,明姮还不知道大家在心里默默地接受她,将她当作自家人了。 只觉得王府的人都真善良,她闻言颇感动地吸了吸鼻子,用力地点点头,“嗯!我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