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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看了看他们,也顺着看过去。 明姮本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感受到三道明显的目光汇聚过来,她才茫然地转了转眼珠子,磕茶杯的动作也慢慢停下来。 他们都看着她做什么? 没人说话,明姮不自在起来,刚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明澈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行!” 第20章 坚持 他拧着眉,不容动摇地站在那里,背脊直挺。容循并不意外他的反应,独自饮了口茶。 商言清也有些犹豫,这个结果明澈不会同意,明镜更不会同意。 明澈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叔做的决定他素来没有异议。他会打明姮的主意虽然不算太意外,但是心难免凉了一些,他阿姐不是什么随时都可以推出去的牺牲品。 “王爷......” 商言清的话还未说出口,容循便平淡道, “小侯爷,考虑事情还是需要净着心来。” 少年者,心静下来之后,也就不再少年了。明澈哪里听的进去,他想也不想就道,“皇叔,您要明澈做什么都可以,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但不能将我阿姐搅进来。” “那你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容循抬眸望向他,目光比深山更静。 明澈垂眼双手紧紧握着,没说话。他何尝不知道春山薄若到了言公手里,不只是眼线暴露那么简单,牵连太广,动辄毁去的就是不计其数的人命。 明姮默了半晌,扯了扯明澈的袖子,试探地问,“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她大概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像是要她替代那个已经死了的光禄大夫的外室,换取二十七斋的春山薄。 “冒名顶替是不是?”明姮想拉明澈坐下,奈何他不动如山。她看向容循,自告奋勇,“皇叔,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可以的。” 明澈扫她一眼,“你可以什么?知道什么事吗你就可以,小命丢了也可以?” 明姮哽住,她眨了下眼睛,问容循,“皇叔,这件事情还会丢小命吗?” “不会。” 容循看着她,话也说给明澈听。 “你不会有事。” 明姮相信他。 她仰头对明澈说,“阿澈,那让我去吧。” 没想到她也有报效朝廷的一天。明姮陡然升起了一阵肃意。 明澈考虑了半天,纠结许久,还是没办法做决定。他一把拉起她,头一回忤逆皇叔带着人走,“不行。” “哎?!” 明姮被他拽走,明澈力气大,她拉不动他。 容循也不拦,敛下神色转着杯里的清茶。 商言清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追,请示道, “王爷。” “不用跟。”容循随手泼掉杯底的茶,将杯子反扣在桌上,“他们会回来的。” 商言清一时心下微怔。 王爷是笃定了明姮会说服明澈。 他忽然有些不忍,那么单纯的一颗心,之后该会被怎样利用?他相信这一次把明姮搅入这一趟浑水绝非偶然。 若不是今天这一遭,连明澈都险些忘记了,皇叔不仅是皇叔,更是摄政王。 他一路拉着她走,明姮好不容易才让他停下来。明姮跟的气喘吁吁,缓着劲儿说,“阿澈,你别冲动。” “谁冲动。”明澈松开她,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都上赶着去找死了,你觉得是谁冲动。” 这道路宽阔,边上是一片林子,明姮靠着树劝他,“皇叔说了会保护我的,没事的,就是换个薄子而已。” 明澈深深看着她,“阿姐,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皇叔。”他语气毫无疑问,明姮也不扭捏,点头道,“喜欢。” 明澈抿着唇,想骂她都不知道该骂什么。 他语气不善地冲她说,“再喜欢也不能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可是,皇叔不会害我的。”明姮不太明白。 她知道皇叔身为摄政王,有手腕有谋略,可他心是好的。为什么不能相信。 明澈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不会害你,可他也不是圣人,你会吃亏的知不知道!” 明姮拍拍他,“小点声。” 火气真大。 明澈挥开她的手,顾自倚着另一边的树看别的地方去,不想搭理她。 “反正有我在,你别想去。” 明姮走过去歪着脑袋凑到他面前去看他,明澈冷着脸躲开。她又凑上去,他再躲开。 明姮笑了笑,蹲在地上捡了根树枝,“可是阿澈,春山薄很重要不是吗。” 否则也不会让他们这样重视。 倘若她能做些什么,自然是极好的。多少有点价值。 明澈头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皇叔忽然把阿姐扯进来,真的只是因为这件事吗。 他沉沉应了一声,的确很重要。 明澈也蹲下来,径直坐下,背靠着树干。 “可是换春山薄,宁愿我男扮女装,也不能让你去。” 明姮没忍住笑,认真地打量他说,“阿澈若是扮女装,定然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明澈淡淡瞧她一眼。 “阿澈,你让我去吧。我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用,比不上你和长姐......” “谁说你没用。”明澈不悦地打断她,明姮蹙眉,拿树枝敲了他一下,拿出了jiejie的架势, “听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