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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姮连连点点头。 她艰难地咽了一口水,秀眉蹙着疼半天。 明澈不忍心,可又没办法替她受罪,她越难受他就越自责,越生气。明姮扯了扯他的袖子,用气息说话,声音很小,几乎只是看口型分辨她的话。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好什么好,你这样子像是过两天就能好的吗。”明澈越说越来气,担忧地告诫她,“这两天都不要说话了,吃东西也......” 他想嘱咐的太多,好脆道,“我让长姐来照顾你吧,王府的人我不放心。” 明姮忙牵住他,不停地摇头,簪饰晃来晃去。她张嘴想说什么,被明澈一脸淡漠地堵了回去,“别说话。” 她闭上嘴巴,顿了顿起身去找了纸和笔过来。 明姮一笔一划写道:不要告诉长姐。 指给他看。 “行,那我留在这照顾你。” 明姮摇头。 又写道:不行,你是小侯爷。 他一直留在王府怎么成。 明澈夺走她的笔,认真看着她,“反正就这两个选择,不告诉长姐,我就在王府待着。” 明姮生气地拍下桌子。 明澈无动于衷,读懂她的意思,“我不可理喻,怎样。” 都成这样了,他怎么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摄政王府。这府里谁能好好照顾她,万一哪天又被推出去当靶子了怎么办? 这段时间坊间依旧在传是她迷惑摄政王辞遣言公,祸乱朝政。后听闻清槐郡主持谕旨去摄政王府押人。 她一直都是被牺牲被利用的那个。明澈思绪沉重,直到明姮走到他跟前,比划了一下他的个子,拍了拍他的胸膛。 挺神奇,明澈居然读懂了。 他冷哼了声,“是,我长大了,不能任性。但我没任性,我是在严肃认真地和你说。” 明姮喉咙还隐隐作痛,但是忍着没皱眉。 她看着明澈,无声地同他对峙。 容循来时,遮了门前一片影。 明姮回头看见他眼睛亮了一下,冲明澈指了指皇叔,指了指自己,再摆摆手。 她的意思是皇叔会照顾她,自己在王府不会有事。明澈脸色更不好看,很想用笔给她脑袋上来一下。 他点了点头,“好,那我走。回去告诉长姐,让她来。” 明澈说完放下笔就转身出门,明姮赶紧跑去拦住他。推了他一把。 今天怎么还和他说不明白了。 “阿姮,我让善禾来王府陪你,好不好。” 容循走过来问她,明姮微微一笑,点点头。 她冲明澈比划:小公主来,可以陪我。 明澈看着她,凉凉笑道,“阿姐,公主也是皇家的公主,你怎么对谁都这么信任?” 明姮抿了抿嘴巴,不知道该怎么比划了。她才发现眼前少年眉眼棱角更分明,比过去更添张扬之气。弟弟现在越来越有气魄了,嗯,颇有男子气概。 jiejie欣慰。 第22章 曲径通幽 不过他这话失了分寸。 明姮微微皱眉,扯了下他的袖子。 他是护国侯府的小侯爷,妄提皇家,其心可溯。皇叔是知道他气性不消,不把这话往心里去,可若是传在有心人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小子要造反不成。 明澈敛眸不语,依旧不让步。 不让长姐担心是一回事,另外明镜的性子不比他柔多少,她要是知道明姮受了这般伤害,只怕是能将摄政王妃直接从王府截走。 “小侯爷请务必放心,本王也以皇家信誉担保,会照顾好她,不让明姮在王府受委屈。” 容循说话间,又回到了摄政王以往的姿态,如玉般的清雅。 他们这是和皇家杠上了吗。 明姮默默望了望明澈,他沉默须臾,开口道,“我可以暂时不告诉长姐,但是还请皇叔恳准明澈每天都能来王府看我阿姐。” “好。” 容循无他应下。 明澈说完对明姮嘱咐道,“阿姐,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几天都不要说话知道吗。吃东西也慢慢咽,疼就缓一缓,一定吃特别清淡的。” 明姮听话地点头,他说什么都听。 总归是暂且将他劝抚住了。明澈只能怀揣着一百个不放心离开王府。 刚才明姮的喉咙就一阵一阵的生疼干涩,明澈走了以后她才敢做表情。疼的眼睛都泛泪花,她不自觉地想去碰脖子,被容循扣住手腕。 “别碰。” 他看着细颈上深色的掐痕,仿若也疼在他心上。无形的力量,勒出间歇的窒息感。 皇叔身上一直都香香的,是成婚那晚闻到过的,从他袖口漫出来的冷香。明姮在他怀抱里。更清晰地被这样的味道包裹着,衣领、衣襟,哪里都是好闻的。好像疼也缓了一点点。 明姮脸贴在皇叔胸膛,慢慢变热。 这回不是她吃豆腐了,以往皇叔都只把手搭在她肩上,这次抱她了。两只手牢牢圈着的抱,甚至搂着她的腰。 “对不起阿姮,对不起。”容循低声向她道歉,沉沉的呼吸都在她肩上,隔着衣裳也能传递到皮肤的温度。 明姮不能说话,只能抬手环住他的腰。 皇叔腰真细。 她忍不住地乱想。 伤的真不是时候,偏偏又说不了话,否则她一定要问问,皇叔那天晚上为什么要亲她。是不是代表以后她可以随意轻薄他了?弄得人心神荡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