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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外衣丢在一边,面对浅池,似乎想跳下去。 容善大惊,丢掉捡起来的蹴鞠冲过去搂住他的腰往回带,“皇兄你可千万想不开!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容拾不防被她这么一搂,退了两步险些跌倒。他扯开容善的手,回头瞧了眼,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你嚎什么!谁说我要死。” “不死你干嘛这样。” “这池水就到腰这么深,我要死也换个地方跳。” 容拾懒得理她,视线一转发现明姮也在。 “哟,小皇婶今天也进宫来了。” 明姮讨厌他,不情不愿地行个礼,“见过陛下。” 容善扯着他的袖子追问,“皇兄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洗个澡。”容拾深吸了一口气, 这池水比湖水还要冷,他得做好准备鼓足勇气再跳下去。 他这种招数虽然以前没用过,但容善有经验,皇叔今天又恰好进宫,不难联想到他想干什么。 她明了地喔了一声,“皇兄,你是想生病吧?” 定是皇叔又要罚他了。 “你要是敢告状,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这死丫头从小到大在皇叔面前没少告他黑状。 容拾挣扎了许久,还是没勇气跳下去。他烦躁地看向站在边上的明姮,伸开双臂对她道, “来,推我一把。” 把小皇帝推下水,是不是死罪? 明姮不敢。 她刚想拒绝他这个无理的请求,容拾就危险地盯着她,滥用职权,“不听算是抗旨。” 抗旨也是死罪。 明姮气闷地望他一眼,“那我推了,陛下会怪罪我吗?” “不会,来吧。” 容拾转过身,沉了口气,“下手利落点,不要给我喘息做准备的时........喂!” 话音未落,随着惊呼声,和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容拾成功掉进了池子里。 他刚才感觉到背后有两双手推他,是容善和明姮心照不宣。 湖水只是浸寒,池水却隐隐刺骨,加之他脱了外衣,顷刻就浸透了全身。 “你们两个,好的很。”容拾咬着牙游了两圈,冷的直吸气。 明姮大有报了仇的快意,冲他嬉皮笑脸, “都是陛下让我推的。” 容善在岸上笑的直不起腰,“皇兄哈哈哈哈哈!” 容拾本来想在冷水里多待一会儿,至少打两个喷嚏再上去,但实在受不住,还是骂骂咧咧地游上岸了。 “冷死了!” 他忍着没立刻披上外衣,撑着手坐到地上不忘警告,“你们要是敢和皇叔说,朕......” 他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真是意外之喜。 容善笑完了,抹了抹眼角的泪,“皇兄,你不会真受寒了吧?” “病到起不来才好。” 容拾酝酿了一下,没能再打喷嚏。 第33章 朋友 容循出宫一趟重新回来之后,便见陛下裹着被子坐在宽大的龙榻上,沉着眼皮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明姮和容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两个人在玩花绳。 “皇叔。”善禾抬头唤了一声,容循点了点头,走过去推了下小皇帝,“怎么了。” 容拾气若游丝,说话都费力似的,“皇叔......朕、朕头疼,浑身发冷,多半是病了。” 他脸色看着的确不太好。 容循抬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扬眉道, “好像是有些烧。” 容拾偷偷抬着眼帘瞟了一眼,柔弱地点点头,“真的很难受,皇叔。” 他刚才拿热茶在额头上贴了贴,好让温度高一点。 “真生病了?回来之后不是喝了姜汤,怎么还是受凉了?”容循不满意地拍拍他的脸。 “湖水太冷了,朕定是冻坏了。” 他都这样了,皇叔若再要沈将军练他,当真是惨无人道了。 明姮看热闹地瞧瞧陛下,忍不住在心里腹诽:演的真像那么回事儿呢。 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容循替他拢好被子,宽容地放过他道, “行,那你明天不用去找沈将军了。” 小皇帝唇角在无人所见出轻弯,暗暗庆幸。只是喜悦尚未扩散,又闻皇叔道,“等你好了再去,再多罚五十遍抄书。” 容循坐下喝了口茶,颇为他着想地说,“身体这么差,看来还是得加强锻炼。等你好了,我每天来督促你。” 他笑意温润,“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陛下慢慢养着就是。” 养的越久,他罚的就越狠。 容拾越听越气,一把掀开被子站起来,“皇叔您也太残忍了!” 放过他一回怎么了。 “头不疼了?” 他瞧着身体好的很。 容善在一旁偷笑,容循起身道,“那就传膳罢。” 明姮抬头,“皇叔,我们在这里吃吗?” “嗯。” 容拾气不打一处来,“你们饭还要蹭朕的吃?” 王府没厨子了? 容循置若罔闻,看着明姮道,“阿姮不是喜欢吃鱼吗,宫里有一道醋鱼做的很好吃。” “好哎,那我也在这里吃,我要吃花香藕!” 容善抬手加了一句,无人理睬陛下。 明姮还没吃过宫里的东西呢,不过王府的也很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