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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沈之衍的自由活动充满期待的摄像师,就看到他坐在离民宿不远的公园里,进行了近一个小时的光合作用。 “......这个,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么?” “没有,就偷懒。” 镜头里摘下了口罩的年轻人英俊阳光,眉眼慵懒而凌厉,从额头到鼻梁刻画着一道不羁的锋芒,他就这样淡淡地看着镜头,用一种百无聊赖的语气说: “划水啊。” 摄像师:大明星放过我。 沈之衍是打定主意要划水了,但是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精英职业装的女性形象,他猛地坐起,试图给自己找补: “你看过灌篮高手么?” 摄像师:“......看过?” “看过就好!”沈之衍大声地说,语气里充满了自我说服:“流川枫就是因为体力不济所以才输给了海南队,我们这六个人就像一支队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我觉得我作为队伍里面最年轻的男人,必须承担起后期队员们因为累了而不能很好拍摄的重任,所以前期就让他们发光发热吧,我的主场在后半段!” “嗯!”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已然说服自己。 摄像师:“......” 看懂了看懂了,你就是作为一个综艺节目中必须存在的被观众骂的热点的存在。 沈之衍看摄像师明白了,就继续发扬他“划水之王”的优良传统,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用帽子盖住脸,又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 “金枝啊,来,唱段黄梅戏给我。” 一个老年声音从旁边传来,紧接着一个极为刺耳不像人音的声音响起,扭扭曲曲地竟然还是一段戏曲。 沈之衍很想知道这是哪位爷唱的,拿开帽子一看,是一个老头儿在逗他胳膊上的鹦鹉。怪不得呢,说是怎么听都不像正常人的声音。 那老头儿也看到了沈之衍,一开始没理睬他,见对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逗鸟,就走过去几步,说: “小伙子,大白天的在公园啊。” “是啊,没地方去。” “怎么没地方去?不上班啊?” 沈之衍语塞了下,无视摄像师傅充满怨念的眼神:“上班啊,就是累了,想休息会。” “对啊对啊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想着赚钱,要学会自我调节。钱是赚不完的,但生命,健康,以及快乐都是有限的,你不注重它,它们就会溜走。” 沈之衍猛一拍手:“说的太对了,老爷子你真是我知己。” 那大爷大概也没想过两句话就赚来一“知己”了,被他逗得都乐,哄着鹦鹉说:“来,说一个,知己。” 鹦鹉尖着嗓子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您这鹦鹉挺会讲话的,刚还听它唱曲呢。老爷子喜欢听什么曲啊?” “啊?我多了,越剧绍剧黄梅戏,还有京剧粤剧,都听。” “绍剧黄梅戏我不会,其他都会点,要不老爷子我给你唱?” “行啊!”老爷子惊奇道:“这念头也没几个小伙子喜欢这些传统戏剧了,你唱给我听听。” 沈之衍清了清嗓子,又开了几个嗓,一段在越剧爱好者中间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曲子就出来了: “天上掉下个林meimei,似一朵轻云刚~出岫。” “只道他~腹内草莽人轻浮,却原来骨格清奇非俗流~~” 第12章 综艺录制之戏剧表演 周一的上午,本来应该都去上班的,但是有一群人是例外,那就是大叔大妈们。都知道,传统戏剧对声带发声和音腔都是很有要求的,首先一个就是中气要足,足够让台下所有人听到。因此沈之衍这一唱,不多时,就吸引了不少在公园遛狗散步的大叔大妈。 大叔大妈们对传统戏曲的热爱可是很深的,一个个饶有兴致地围着沈之衍,指指点点。还有人问: “哎,小伙子,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是在拍视频么?你们是一个团队的?” “拍抖音么还是快手啊?” 现在短视频传播范围很广,很多年轻人都爱搞这玩意,沈之衍也顺势接过这个话头,大大方方地说:“对,我跟我团队拍视频呢,放到网上后大家记得帮忙点赞啊。” “行啊行啊,小伙子你再唱几段呗,还挺好听的。” “好嘞。” 沈之衍这会儿不只是唱戏,还踮起小步绕圈坐起了动作,口中铿铿锵铿铿锵地打起节拍。大叔大妈中不乏年轻的时候学过唱曲的,特别热情地跟着他转了起来。一起唱梁山伯祝英台,你一句我一句,目光接触时仿佛羞涩又仿佛深情地避开,忽略年纪差的话,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了。 “那边有人在唱曲。” “过去看看......” “什么,有人在街头卖艺?还是京剧,这年头街头卖艺都开始卷了么?” 陆陆续续有些年轻人也过来了,摄像师提醒他:“可能有认识你的人。” “知道。”沈之衍停下来喝了口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五颜六色的玩意,就往脸上戴。 那竟然是一个他才在菜市场门口的摊子上花两块钱买的面具。 那时候摄像师还觉得他花两块钱买这不值得,难道他从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个了么?摄像师傅一时瞳孔震惊。 沈之衍戴上面具后就更加放开了,他刚才还有一点帅哥包袱,这会儿反正看不到他的脸,撒泼得简直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猴子,甚至还即兴唱了一段京剧版的三打白骨精。淳朴的人民群众对孙悟空的故事是非常喜爱的,当下就鼓掌叫好,纷纷要求再来一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