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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黑蛇飞升便会成为三界知名的大神;而自己受九道天雷打开天雷锁这件事情,将会被瞒天过海。

    洞xue周围已经阴风四起,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黑蛇的情绪也似乎越来越焦躁。附近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几只地鼠嗖的钻进洞中,伏青就在不远处,等待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风愈来愈剧烈,暴雨倾盆,如同飓风过境,树枝被吹得四散纷飞——伏青正在将自己的修为渡到黑蛇体内,空中已经电闪雷鸣,黑色的云层之中,红色的闪电宛如灵蛇,隆隆的盘旋着。

    “轰隆——”

    厉响划破天空,一道刺眼的闪电劈向仙山昆仑,洞xue周围即刻寸草不生,黑蛇被天雷劈中,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

    与此同时,伏青抛出小黑罐,将自己的灵力注入这几乎引起不了任何注意的黑色小罐子之上,金明色的光芒萦绕在黑罐子的周围,天雷锁即将被破解,天空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另外九道天雷随着天雷锁的破解被召唤出来,直直的劈向破解天雷锁之人,往日风平浪静的昆仑山一隅,此刻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天雷劈中的黑蛇周身的蛇皮缓缓剥落,金光闪烁,它飞升了。

    而被另外九道天雷笼罩的伏青此刻正经历着撕心裂肺的剧痛,热浪、雷爆、炙烤和巨响笼罩在他周围。

    而伏青却面不改色,任由这阵阵焦雷在他身上引爆。

    很快,他便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万灵宫天门外,两位守门的仙官望着远处的电闪雷鸣,俱是一惊。

    “呦呵,这次是十道天雷啊,瞧着应该是昆仑山的方向吧,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飞升了呢,好久都没见有十道天雷飞升的神仙了。”

    “十道算什么,想当年伏青上仙飞升的时候,听说足足招了九十九道天雷呢,这位的修为跟伏青上仙比,还差得远呢。”

    “也不是谁都能跟伏青上仙比较的吧?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我记得我当初飞升的时候,就凑凑合合一道天雷而已。”

    “说的也是,而且昆仑山哪里本来就是个灵气充裕的好地方,偶尔有个十道天雷飞升的也正常。”

    “哎哎你看,那边有一条黑龙飞过来了,应该就是方才飞升的那位吧?”

    “原来是龙飞升的啊,那怪不得。龙本来就稀有的,力量强也正常。不过这倒是奇怪了,龙不从海底飞升,怎么从昆仑山飞升呢?没听说过昆仑山那边有黑龙啊?”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那昆仑仙山不是在海上吗?那龙就不能从昆仑山下的海里飞升的啊?”

    “说的也是。”

    “快快别躺着了,黑龙大哥马上就要过来了,咱们跟黑龙大哥混个脸熟,说不定他以后想起咱们,咱们也能飞黄腾达了,不用每天无聊的守着这天门。”

    “你自己去拍马屁吧,我懒得去,不过我说你累不累,拍马屁拍了这么多年了可曾有哪位大神仙记得你啊?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守着天门。你也不想想,人家大神仙凭什么记得你?要我说啊,还是安安心心守着天门,乐乐呵呵按时吃饭睡觉来的自在。”

    第47章 小雪

    伏青承受九道天雷,浑身遍体鳞伤。

    被十道焦雷炸过之后的昆仑山一隅此刻满眼狼藉,伏青嘴角渗出殷红的血液,身体也如一片枯叶一般,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但是他仿佛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下一刻便原地坐起,手微微颤抖着,将封存晚棠前世记忆的罐子打开。

    过往如同流水一般,潺潺在眼前铺展开来。

    伏青指尖带着血痕,朝那画卷一般的记忆轻轻一点,众多纷繁复杂的记忆一点点剥离开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与她之间的纠葛开始的时间,竟远远早于八百年前。

    那更久远的从前,久远到连他自己都记得不甚清楚。

    一千五百年前。

    伏青生来便是铁树灵根,这是极为罕见的,因为铁树这一族,向来心硬如铁,同时也对身外之事并无任何兴趣,即便有灵根,也断然动不出修炼的想法。

    他亦是如此,在被一个老头砍了带回家之前,伏青已经心无杂念的在这深山之中生长了上百年。

    被老头砍伐带下山的时候,铁树仍无喜无悲,因为于他来说,生长在深山之中和被砍了带下山做一把烧饭的柴火并无区别。

    所以,尽管具有灵根的他具有自己的意识,但他也仅限于知道而已,并不会有任何想法。

    一切顺其自然。

    所以,看到这里,伏青根本不明白,自己这一段时间,是如何与晚棠产生纠葛的。

    很快,被砍伐下山的铁树被堆在了一个农家院子里。

    到了晚上,一个穿着白裙的小女孩蹦蹦跳跳从外面跑进来,她进了院子,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捆被堆在地上的木头。

    “爷爷,这个树流血了呢。”小女孩指着那根铁树说。

    “树怎么会流血呢?小雪,快进来吃饭吧。”

    “不是呀,这树真的流血了。”

    小雪跑到铁树边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断掉的枝干,上面有红色的血液渗出。

    “咦,真是奇了,铁树怎么会流出红色的汁液呢?”老爷爷禁不住小雪的坚持,只能放下碗筷到院子里来看,谁知一看还真是,被他砍断的那个截面之上布满了鲜红的汁液,乍一看还真像是鲜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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