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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宙斯在这一场游戏中的重心就在于惩戒樊雨星,而非为玩家设置游戏难度。 如果这场游戏发生在其他玩家身上,或许勉强可以解释,可是发生在被宙斯评定为“人类的希望”的她身上,就显得极其匪夷所思。 宙斯应该竭尽全力地想把她按死在游戏中才对,怎么会对她这么仁慈? 圈住樊雨星,她的手指在旁边打了个问号。 接着视线转向另一个重要的人物——监狱长利德尔。 这个人也很奇怪,明明是监狱长,却放纵犯人在监狱内肆意践踏法律,却又不允许监狱内出现人命官司。 况且宙斯在介绍游戏背景时曾经说过,这是一所人性化监狱。 她相信宙斯不会随意介绍背景,之前《马仆之死》它就利用背景设置了语言陷阱,相信这回说的“人性化监狱”,也一定有它背后的寓意。 以利德尔在监狱内的身份地位,或许挟持他也是逃出监狱的一种方法。但是他只在每周一来一次监狱,并且只在他个人的办公室待半个小时,用来听古德汇报工作。 要想挟持他,他们首先得突破那层该死的高压电网,接着还要在半个小时内避开一片未知地区的监控摄像头,准确地找到他的办公室,这繁琐程度,不如干脆让尹承晞把监狱炸了得了。 而且,这位监狱长先生还很有可能是守关者,尹承晞或许能和守关者打上不少来回,但是他毕竟是人,狱警们手上可是有木仓的。 挟持监狱长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了。 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安蕊突然察觉到铁门上的那道送餐小口被人拉开,抬头一望,与一双焦急的眼睛对上。 有些熟悉。 安蕊想了会儿,将这双眼睛与严意的脸对上了。 他不是和陈盛王静一伙儿的吗,怎么会来找他们? 严意慌张地往旁边扫两眼,确认安全后快速说道:“陈盛手上有个道具,可以挖200米的地道,但是得挖12天,你们坚持坚持。” 安蕊眉梢一挑,没想到他是来说这个的,“你就这么把消息告诉我们了?” 严意盯着安蕊,“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玩家,我是为了以防万一,过来抱个大腿。” 严意坦诚的态度倒是吓了安蕊一跳,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还是尹承晞那个道具让他看出了端倪,便笑着说道:“你放心,我们没有迫害队友的习惯。” 严意松了一口气,思及安蕊对待npc和善的态度,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刚刚好像看见,跟你住在一起的那个npc,又被狱警找麻烦了。” 说完又想到安蕊现在被关在禁闭室内,就算有心帮忙也没有办法,尴尬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我是趁着狱警们换班的时间偷偷来一趟的,现在得走了。” 不等安蕊回应,严意便立即合上那道小口溜走了。 “跑得倒是快。” 安蕊明白,对方是怕她开口让他去救樊雨星,毕竟她对樊雨星的态度大家都看得到,或许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对任何npc都充满同情的圣母吧! 背靠铁门,禁闭室内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樊雨星此时又在遭受其他人的迫害,或许不久后这帮狱警就会来到她的房间,到时候,她该怎么处理? 握紧手中的拳头,心里想着:以她现在的体能,再加上狱警不防备,可以瞬间制服一人抢他的武器,让自己免于受苦,但是免不了把事情闹大。 但若是这帮狱警真的敢对她做什么,不说她自己,恐怕尹承晞就会第一个踢飞禁闭室的门把这帮狱警全炸了。 莫名其妙地,还有点安心。 而且禁闭室挺好的,尹承晞从桦树林回来没有选择和狱警们起冲突就证明,那片桦树林只是宙斯给出的迷惑项,并不是真正的谜底。 现在逃脱监狱的思路陷入死胡同,在没有新线索出现的情况下,他们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上一次企图挟持车辆和人质逃出监狱的犯人们被关在禁闭室整整七天,他们仨这次顶多算是逃脱未遂,古德甚至将那个老头都救了下来,他们被关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七天。 而且他们的房间刚被选为“本周的羔羊”,也是七天,如果能解决狱警的问题,比起外面的世界,反倒是禁闭室更安全些。 其实她手痒想殴打这帮狱警已经很久了,希望他们不要正撞上她的枪口。 不知是不是她的心声被狱警们听到了,接下来这不知流逝了多少的时间缓缓而过,狱警们除了给她每天送一餐之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安蕊手持基础包,实在饿狠了就把馒头拿出来噎两口,也不敢多吃。 在禁闭室里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扒拉扒拉人物关系,无聊得天天数头发,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当禁闭室大门打开的那一霎那,迎着门外炽热的光线,安蕊险些落泪。 啊,这就是自由的芬芳吗? 她终于明白樊雨星为什么精神状态不好了,光是被关就挺难受的了,她还得遭受身体上的折磨,以及精神上的背叛,搁谁也受不了啊! 被狱警压着大步向前走,安蕊向两边扫了扫,发现尹承晞在她之后也被狱警呆了出来,他半眯着眼睛打哈欠,像是刚睡醒,头发还翘起了一撮呆毛,慢悠悠地往安蕊这边儿靠,半点不像是被关了禁闭,更像是在里面度了个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