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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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没有再看方丛夏,也不去理会方丛夏的反应,耷拉着脑袋,很慢地转身走掉。 方丛夏喉头一哽,心头没由来地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慌张。 他下意识跟着阮南参往前迈了一步,怔愣几秒,停住脚步,垂眼看了看拧到一半的矿泉水,又没什么表情地盖回去。 一整个下午,阮南参没有主动和方丛夏说过一句话。 他兴致不高,对着满桌香气四溢的美味烧烤,也觉得兴味索然。 本市天气阴晴不定,上午举办泼水节活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下午的天色便阴沉如水,夹杂着凉意的湖面风徐徐拂面。 阮南参搓了搓手臂,即使上午发生了不愉快,但他仍旧习惯性地在人群中寻找方丛夏的身影。 眼睛扫视一圈,他在李铭旁边看到了想找的人。 和他截然不同,方丛夏满面春风,眼尾眉梢流露出轻松的笑意,他胸前挂了一只粉色凯蒂猫的围裙,左手拿着烤串,右手举着烧烤刷,一副忙碌而充实的样子,似乎完全没受到上午那件事的影响。 整件事中,在意、难过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 认识到这点,阮南参的情绪更低落,方才爽口的腌黄瓜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他收回目光,放下筷子,同张瑜简单说了句要上厕所,就揣着手离开了。 但事实恰恰相反,方丛夏心情极差,看什么都不顺眼。 阮南参看过来之前,因为李铭不小心给他的羊rou串多撒了几勺胡椒粉,他还和李铭争执了一番。 李铭气得撂挑子不干,摘了围裙蹲在那儿抽烟。 一面抽,一面指着湖里的天鹅骂骂咧咧。 又碍于方丛夏的气势,只能冲着天鹅指桑骂槐,过过嘴瘾。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阮南参看过来的那一秒,方丛夏脑子一时卡壳,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印有幼稚凯蒂猫的粉色围裙、尚未处理干净的腰子串,和沾满油污的烧烤刷一并被他抓进手心。 觉察到阮南参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时,他卯着一股劲儿,挤动面部肌rou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做出眉欢眼笑的模样。 等阮南参挪开眼睛,转身离开,他又彻底xiele气,皱着眉一股脑地丢开手里的烤腰子和烧烤刷,围裙揉成团扔进垃圾筐。 做完这一切,那自打阮南参说他讨厌后就一直盘亘在心间的焦虑反倒有加重的趋势。 方丛夏点了支烟,和李铭一块儿蹲在湖边,盯着湖面上快活游荡的白天鹅出神。 那根烤糊的牛rou串他压根就没想让阮南参吃,只是看琳娜老黏住阮南参不放,他心里烦躁。 哪怕知道阮南参没可能和琳娜搅合在一起,哪怕知道是不合道理的占有欲作祟,他也烦,好似吞了炸药桶,必须弄出点动静才能消停。 人一烦、一冲动,自然就会做出幼稚可笑的事,譬如胁迫阮南参吃掉那坨糊得像铁碳的牛rou。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阮南参居然真的吃了,最后又说他讨厌。 我让你吃垃圾筐里头的废材,你吃吗?方丛夏想了想,推一把李铭的胳膊,问他,你吃了会不会生气? 李铭还在气头上,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回答:你脑子被驴踢了吧,是能当场气死的程度。 说完,忍不住怼方丛夏:我现在让你吃拳头,你吃不吃? 方丛夏罕见地没有怼回去,拧眉愣了下,垂着眼按灭烟头,站直身子,牛头不对马嘴地低语:是我不对。 说完人就没影了。 李铭无语凝噎,心道本市的精神病院恐怕又得多一个病人。 如果不是上午发生的事,方丛夏从来不知道阮南参这么记仇。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方丛夏很小就明白,但真正变成胁迫者,反倒需要旁人来点醒。 和李铭聊完那两句,他就谋划着要向阮南参赔礼道歉。 考虑到阮南参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他没有用正常的、合乎礼节的道歉方式先道歉,再请吃饭。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阮南参为数不多的喜好,霎时想起在他眼前出现过不止一次的玉米味鸡rou肠,当即搭乘度假山庄的游览车去最近的超市买了一堆。 为显示出比阮南参更高级的社交技巧,他顺道买了包装礼物专用的礼盒彩带,请超市的收营员阿姨帮忙包装。 大概收营员阿姨也是第一次看见送礼物送香肠,还要求用礼盒彩带精美打包的怪人,一时间盯住方丛夏打量了好几眼,末了忍不住调笑:真是老了啊,都不懂你们小年轻的新鲜玩法啰。 方丛夏不想被误会,笑了下,解释说:不是什么新玩法,是他喜欢。 闻言,阿姨惊奇道:那你这位朋友挺独特,喜欢用鸡rou肠当作礼物。 这次方丛夏没有答话,点头笑笑。 收银阿姨动作很快,方丛夏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拿到了包装精致的礼盒。 他放在手里晃了晃,没塞紧实的鸡rou肠在里头滚动,敲在盒壁上发出很轻的闷响。 回到度假山庄,方丛夏设想了阮南参收到礼物的表情,不由得弯了下唇角。 凭借直觉,他先去帐篷驻扎地找人,出乎意料地,阮南参并没有在帐篷里。 这样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最后在第一天钓鱼的树荫下,他看到了背靠树干望天发呆的阮南参。 方丛夏松了口气,礼盒藏在背后,轻手轻脚地走上前,碰了碰阮南参的手臂。 阮南参回头,眼神呆呆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看见他也没什么反应。 方丛夏噎了下,脸色不太自然,把礼盒递过去,有点别扭,说:给你的东西,别生气了。 他说完就很快移开视线,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但阮南参没有接他的礼盒,他淡淡地看了方丛夏一眼,掉头就走。 作者有话说: 软软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38章 不是这里错了 印象中的阮南参一直温和包容,哪怕偶尔犯蠢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也从没对他发过脾气。 眼下的情况是头一遭,方丛夏愣了一下,垂眸看了眼手里的礼盒,抬腿跟了上去。 阮南参低着头,肩膀耷拉着,手插在方丛夏那条黑色运动裤的裤兜里,步子迈得很小,没什么力气似的。 他背影看起来很落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方丛夏很轻地皱了下眉,加快脚步,拉住阮南参的手腕。 阮南参微微侧过身子,眼睛仍然看着地面,卷而长的睫毛扇动速度变得有些快。 方丛夏不是第一次道歉,但对象一旦换成阮南参,不知道为什么,他就不自觉地别扭,所以讲出口的话听起来缺乏诚意。 他轻咳一声,眼睛看向别处,说:上午的事是我不对,不该逼你吃那个......烤糊的牛rou串,对不起。 说完这句,方丛夏的眼睛才转回来看着阮南参的侧脸,他把礼盒往前送了一送,递到阮南参面前。 乌云退去,泛着热意的太阳从云层后溜出来。 阮南参没什么精神地撩起眼皮看了方丛夏一眼,张开嘴,不冷不热地吐出一个哦字,然后挣了下手腕,甩开了方丛夏。 不是这里错了。 两秒后,阮南参垂着眼小小声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又揣着手背对方丛夏走掉。 不是这里错? 方丛夏皱起眉头,有些出神地望着阮南参渐渐远去的身影,片刻后回过神来,拧眉看了一眼手中的礼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次跟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方丛夏觉得阮南参的走路速度比平时更慢,几乎是拖着步子在走。 他走一段距离,就要偷偷摸摸地回头看一眼后面,鬼鬼祟祟的像是做贼心虚。 但只要和方丛夏目光撞在一起,阮南参就刷地一下回过头,肩膀不自然地耸起来,埋着头,加快脚步。 没过几分钟,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直到方丛夏追上他,再一次拉住他的手腕。 阮南参的表情还是很冷淡,嘴角平直,不肯看方丛夏,却悄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绷着脸,问方丛夏:有什么事? 方丛夏觉得好笑,他没有直接点破,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事。 阮南参的脸瞬间垮掉,他看上去有点生气,眉毛皱成一团,说:那请你放开我的手。 方丛夏没动。 他笑了一下,没有把礼盒拿出来,识趣地藏在身后,用平常的、带点好奇的语气问阮南参:你刚刚干什么呢?找人还是等人啊? 阮南参抬头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低下头,盯着方丛夏脚下的草地回答:和你没关系。 ......方丛夏一时语塞。 还有事吗?阮南参垂眸看了下被方丛夏握住的手腕,又抬起头来看着方丛夏,微微皱眉,严肃地说:我很忙的,有很多事情要做。 方丛夏松开手,忍不住问他:你有什么事要做啊? 阮南参没有说话,脸上第一次露出烦恼抑郁的表情,似乎在为要做什么而苦恼。 过了几秒,他有些气鼓鼓地瞪着方丛夏,回答:反正就是有事要做。 说完又大声强调: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丛夏没忍住笑出声,他见好就收,知道再逗下去,阮南参就要气上加气,大概要永远不原谅他了。 所以他立刻收敛笑意,问道:你说不是这里错了,那是哪里错了? 给点提示嘛,否则我怎么让你消气。 阮南参呆了一下,又责备地看一眼方丛夏,没什么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自己想。 他说完,退后几步,看了方丛夏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背过身,小声说:睡觉之前要想出来的,不然就、就......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含含糊糊,方丛夏没有听清楚,等他张口要问的时候,阮南参已经溜走了。 好似害怕方丛夏再跟上来,这次他走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转角的小树林里。 晚上度假山庄又安排了篝火晚会,同样的节目和套路,有人吵嚷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于是昨晚的扑克牌又被拿出来。 方丛夏兴致缺缺,混在人堆里,望着灼热晃眼的火光愣神。 说实话,除了逼迫阮南参吃掉那串糊成铁坨的牛rou以外,他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有问题。 但阮南参固执地说还有其他错误,且态度强硬,又不肯直接告诉他。 想到这儿,方丛夏有些无奈地搓了搓脸。 这时候,队伍里有人选择了大冒险,被指定站在阮南参昨晚待的位置,主持人对着小纸条开始提问。 一模一样的问题,那人笑得腼腆,眼睛扫过在坐的某一位,捂着嘴轻声说有。 相似的场景让方丛夏想起了阮南参。 他想到阮南参说女孩、我很喜欢她时候的映在火光里微微泛红的脸颊,又想到阮南参浑身湿透,用天真、无害的眼神望着他,向他解释当众讲喜欢女孩的原因。 这时人群中爆发出八卦的尖叫和呼喊,站着的女孩脸蛋很红,另一个男孩摸着脑袋走向她,看样子像是刚发生了一场告白。 方丛夏向来不喜欢凑热闹,趁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男孩女孩身上,他悄悄起身离开了晚会现场。 走到广场中央的时候,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扯住他的裤脚,仰着脸,怯怯地问他要不要买个小狗气球。 方丛夏顺势蹲下身子,从小女孩的背篓里抽了一个小狗形状的气球,想了想,又拿了一个羊羔形状的,冲小女孩笑了下,说:我买两个,多少钱? 十块钱,可、可以吗? 大概是第一次卖东西,小女孩要价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多要一分她今晚唯一的买家就甩手不干。 可以。 方丛夏抽出皮夹,捏住一张五十的纸币塞进小女孩身前的书包夹层,说:剩下的钱我请你吃冰淇淋,不用找零了。 小女孩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绞着手指小声地向他道谢。 方丛夏目送小女孩离开,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距离阮南参规定的睡觉前时间只剩两个小时,顿时烦躁起来。 他握着气球捏了捏,站在原地思考片刻,想起阮南参造谣他有性功能障碍那次,天真无知地希望方丛夏也造谣他有某方面的问题,来请求原谅的笨办法。 今时不同往日,方丛夏决定如法炮制。 他向度假山庄的烧烤摊主购买了两串尚未被烤的牛rou串,亲自动手,把两串牛rou烤得焦糊,直到闻起来有股难闻的黑煤味才停下。 等他做好一切准备,阮南参已经洗漱收拾好,准备躺进睡袋睡觉了。 不过方丛夏没有给他睡觉的机会,他先一步把从小女孩那儿买的气球塞进阮南参怀里,又举起两串焦糊难闻的牛rou在阮南参面前晃了一晃。 接着方丛夏屏住呼吸,凝眉咬下一个,大口嚼了嚼,忍耐住口腔的异味,学着阮南参曾经道歉的模样,说:我也吃了牛rou,你不要生气了。 作者有话说: 阮:老公好幼稚(嫌弃脸) 大家有没有不用的海星呀!可以给我投一投吗(〃〃) 第39章 软软?小夏 阮南参愣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很多惊讶,他呆呆地盯着方丛夏咀嚼的嘴巴,短暂地走起了神。 直到方丛夏含泪吞下第五个,他才回过神来,抿紧嘴唇,不忍似的,对方丛夏说:好了,你不要再吃了。 说完,阮南参眼珠转了一圈,突然皱起眉毛,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 隔了几秒,他眼神闪烁,指着方丛夏手里吃到一半的牛rou,细声细气地说:吃完这串再停吧。 方丛夏呆住,眼睛看了看阮南参,又看了看他已经准备扔掉的牛rou,嘴唇欲言又止地动了动,接收到阮南参质疑的眼神,又很快点了点头,举起来凑到嘴边准备吃掉。 但是方丛夏很擅长谈条件,他吃完一个,就抬眼望着阮南参,讨好地笑笑,声音却理直气壮,说:吃完这些你就原谅我吧。 阮南参冷冷地哼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方丛夏,拿出国际政治选修课上教授讲过的知识教育方丛夏:请你搞清楚,你现在是战败方,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方丛夏一时想不出什么话反驳阮南参,又没什么办法,只好木着脸,机械地重复咬、咀嚼、吞咽的一系列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