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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近地靠近一个人,之前还从未有过……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小女孩却先开口。

    “你要是觉得身子撑不下去了,可要说啊。”女孩的声音瓮声瓮气,到了尾声还放轻了些,即便他不回头,也能想象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溢满了关切。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这回却怎么也压制不住。少年不自然地偏了偏头,眉间蹙起得更深了。

    见到少年看似不虞的神情,梅儿心头更是颤了又颤,欲言又止了好几番,最后还是认命般地跟在两人旁边。

    第10章 心虚 血条归0

    虽然秦谨言血条上显示并不乐观,但背起一个小姑娘的力气却还是有的,一路上背着许昭昭还算平稳地到了医馆。

    老大夫一看熟悉的身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笑道:“哦?今日怎么来老夫这了?”

    这个孩子向来是独来独往,也没什么好友,今日却难得背了一个小姑娘来医馆。

    “她的脚扭了。”少年见孔大夫有要打趣的意思,便飞快说出缘由。

    “你不是也会一些医术么?怎么还需要来老夫的医馆?”老大夫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目光流转在两人之间。

    少年掀起眼皮,懒懒地瞥了一眼警惕地盯着他的小丫鬟,没有再出声。

    虽是这么说的,老大夫还是耐心地打算查看一下女孩的伤情,虽然秦谨言未说女孩的身份,但见女孩的配饰和她的丫鬟也就知道这女孩非富即贵。

    脚腕处虽有红肿,但未伤及骨头,也无大碍,老大夫神色松下些,说道:“无大碍。”

    听见大夫都这么说了,梅儿总算松下一口气,可仍旧有些害怕地离秦谨言远些。

    听到没有伤到骨头,许昭昭也放心了,不过这个崴伤还是得做一些处理:“大夫,这儿可有冰块或者凉水?”

    老大夫这回眼底有些惊讶地打量了一下许昭昭,取来了白布和碎冰子。

    他摸不透这个女孩要做什么。

    和他一样的还有秦谨言,少年有意无意地垂眸看向女孩,眼神流露出些琢磨的意味。

    许昭昭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用白布裹了碎冰子,裹成一个馒头状后,敷在脚踝处。

    “小姑娘,你可否告诉老夫,这样做是为什么?”孔大夫不掩眼中的好奇。

    “啊,这个啊……”许昭昭低头看了一眼,解释道,“我这是属于软组织损伤,红肿是因为里头有出血,要先用冰敷,在一日后再用热敷。虽然是小伤,但若是不好好处理,往后有可能会再度扭伤的。”

    她其实并非读的医学,只是因为她的爷爷常年需要她照顾,渐渐地就学了些应急和康复的技能。只要医生有了基本的诊断,她便能根据诊断,做出相应的康复措施。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肿伤后的冰敷,却让孔大夫颇有兴趣。他翻遍医书,只有对于大病如何医有记载,但对于疗,书上的记载却寥寥无几。

    虽然只是个扭伤,这个小女孩却能从容且熟练地进行处理,说不定她还知道更多的东西。

    孔大夫还想再问些什么,可医馆外突然传来男子的哭骂……

    “庸医!收□□!我娘前段时间来他们这治病,结果腿却被治废了,根本就是害了我娘……”

    后面骂得更是不堪入耳,还有鸡蛋菜叶砸的门上的响声,就连秦谨言都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对医者最大的折辱,莫过于认为医者从未用心救治伤者。

    孔大夫面色一沉,收敛脸上的笑意,看了一眼外头黑压压围着的一群人,起身准备走向外面。

    秦谨言眉间紧蹙,伸手拦在孔大夫前面,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外头那个男子哭骂声已经吸引了一堆好事之人,这时候出去,在众怒下,不好说会发生什么。

    孔大夫欣慰地展了展眉尾,这孩子虽然不爱说话,但到这时还是记得他老头的。不过孔大夫还是稍稍抬手,委谢了少年的好意。

    他作为大夫,是不能对此坐视不理的。

    小小的药铺外头,一个穿着补丁的男子长发凌乱,脸上沾灰地跪在地上。他指着牌匾,双颊涨红,骂得唾沫星子横飞。

    在他身边是一个柔弱的老妇人,在烈日下,被好心的百姓扶着,半卷未卷的裤腿下露出一截瘦枯的小腿。

    周围的百姓本就倾向于看起来弱势的一方,不少人也跟着被鼓动了情绪,一齐对大夫指指点点。

    孔大夫一出现,骂声便更激烈了,每人一个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他。

    失去理智的人们不少把手中野菜扔向孔大夫身上,不等孔大夫开口,右侧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举起手中的鸡蛋,愤怒地向孔大夫头上掷去。

    鸡蛋在空中飞速袭来,孔大夫也是上了年纪,躲也躲不开,干脆两眼一闭,准备遭了这个灾。

    “啪。”一声轻响。

    却未如众人料想一般砸在孔大夫头上,而是稳当当地被一个紫袍少年拦下。少年手臂微抬,掌心中恰好握着那枚鸡蛋。

    鸡蛋撞得他手心发红,秦谨言眉心紧皱,目光似鹰隼般敏锐地盯着那个掷鸡蛋之人。

    明明只是个少年,那个壮汉对上那双异色的眸,心头莫名一阵心虚,还停在半空的粗壮手臂慢慢收了回来。

    跪在地上的男子却趁此站了起来,指着牌匾的手指改了个方向,转而指着大夫旁边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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