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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了许昭昭的手背上,她缓缓抬起头,蔚蓝的天空中下起了薄薄的雪花。

    “下雪了。”

    许昭昭放下手中的碟子,展开手,用着掌心接住一片片雪花。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天边飘散的雪花似是飘扬的柳絮,轻而缓地落在她的手中,微冷,却是洁净无瑕。

    “是啊。”

    秦谨言似是轻叹,他悄悄抬眸,正看到几片雪花落在了少女的发间,像是别在她发上一般。

    他沉沉地看着正在赏雪的小姑娘,上一回他生辰正逢下雪的日子还是在许多年前,那年正是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秦朗不要和娘争吵,最后落得一场高烧。

    一晃眼,竟是这么久了……

    两人头上,肩上都落了不少雪,雪花越下越大,两人都在雪地间,小姑娘站着,而坐在轮椅上的少年正在旁边看着她,两人都默然不语,才过了一瞬,却像是过了许久,直到两人被雪白了头。

    过了半晌,少年推着轮椅,取来了一件大氅,用着手背掸掉小姑娘肩上的落雪,把大氅递到昭昭手中,道:“回去吧。”

    他现在双腿断了,还使不上力气,没法亲自为昭昭披上大氅,只能将大氅递到她的手心中。

    “好。”

    许昭昭将大氅披上,应了一声,推着他的轮椅,到了屋檐下。

    正下着雪,京城像是静了下来,四处静谧,连爱吵闹的鸟雀也没了踪影。

    许昭昭看向外面飞扬的大雪,微有出神,轻声问道:“阿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昭昭,我要进皇宫一趟。”

    少年声音定定,已是拿定了主意。

    “可是……”

    许昭昭蹙起眉,成帝最为忌惮前朝之事,秦谨言已是被成帝将要压入牢中之人,进皇宫,便是进了最凶险的地方。

    说不定还没进皇宫,他便会被皇上的禁军发现,之后被打入地牢。

    秦谨言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叮嘱道:“昭昭,此来凶险,我都无法有半成的把握,你绝不能参与。”

    “不行!”

    许昭昭下意识就否决,少年如今身体虚弱,成帝与秦家都在等着什么时候把他打入地牢,这个时候她绝不能抛下他。

    可这却没有撼动秦谨言,他的声音沉稳道:“昭昭,这些日子,你待在许府不要出去,守住师父,许家绝不能牵扯进来。”

    他心中仍旧把许阁老当作师父对待,他了解秦朗的性子,一招不成,定会还会后续。他如今明面上已不是许阁老的徒弟,已和许府没有了关系。若是许家牵扯进来,必会给秦朗多一个把柄。

    他已失去太多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许昭昭看着少年许久,那双琥珀色眼眸去了些冰冷,却是坚定却又耐心地看着她。

    “好,我答应你。”

    她的眸光闪动,最后应道。

    第65章 进宫 认不出

    而就在秦家与皇室相互周旋之时, 一场婚事正在无声无息地筹办。这婚事的两位主角,正是久未露面的三皇子与苏家二小姐。

    三皇子自那个丑闻之后,鲜少再出面, 也没了当时风头正盛的模样。好在他的几个兄弟都不太争气,成帝即便心生失望, 却也知换作他人会结果会更差, 只是冷落了他许多。

    不过国师一言, 曾说为三皇子算过卦象,最佳的良配为苏家二小姐,成帝如今势弱, 且国师每次预料将来发生的事都一一得到了印证,成帝已是越来越相信国师说的话,像是将要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杆浮木,特意为二人指婚。

    他不想他的李姓王朝被秦姓所夺,国师所言,若使三皇子与苏家结成婚约,日后能保江山平稳。秦朗逐渐展现出他的狼子野心,他已没了法子,只盼铮儿早日能除了秦朗。

    这桩婚事看上去是喜结良缘之好, 可却并不如众人的想象。坐在高马上的新郎官愁眉紧蹙,透着不耐烦, 而新娘虽以红盖头掩着,但也瞧出不大开心。

    哪有新婚当日, 成婚两人都愁眉苦脸的。各路围观的百姓都纷纷默叹, 这得是怨侣结了对,往后的日子恐怕都不会快活。

    他们也算是猜对了大半,三皇子本来就对苏袅印象不好, 加之上回也是她误报消息,才导致他陷入秦子轩设的陷阱,更是觉得这女人做事不牢靠,愚蠢至极。

    而苏袅也早没了对三皇子的心动,自三皇子名声有污,已非她当时所幻想的如意郎君,想及之前为了李铮付出的种种,更是感觉可笑,瞧着自己因使用了系统而日渐衰败的容颜,悔不当初。

    不管怎么样,这桩婚事最后还是促成了,在场众人都是面露厌恶,双方都是看不顺眼。贵妃不满意自己的儿子最后竟娶了一个小小苏家的女儿,更何况苏家的三小姐曾给秦子轩提供媚药,她儿的名声才染上污点,自是没法对苏家的人有好眼色。

    苏家的人自知被贵妃看轻,但却也觉得自己在世无愧于心,对于贵妃这般以貌惑君之人无甚好感,一场婚事竟办得冷冷冰冰,互相看厌。

    唯一稍有放松的便是国师,他向来无多情绪的眼中终于多了一些愉悦,促成三皇子和苏袅的婚事,算是办成了原书中最重要的一个剧情。

    但他对这场婚事也无大兴趣,他大致看了看不会再多生事端,扰了这场婚事后,便起身离开了婚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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