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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阵落下一笔,青紫的筋脉陡然鼓起,如蚯蚓般爬满全身,随即,一股诡异的力量紧贴伤口处,将筋脉中鲜血源源抽出,和着疯狂涌出的灵力,扭曲的线条在半空徐徐绘就。 周源生脸色可见地苍白,他清晰地感觉自己修为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下降,化神中期、化神初期、元婴、金丹…… 幸运的是,当血阵抽了他大半身血液,修为下降到筑基期时,血阵成形。 一股玄秘威压顷自血阵中透出,顷刻间扩散至方圆十里,鸟兽纷纷遁逃。血光迸发,映亮了周源生惨白如鬼的脸,和眼底熊熊燃起的火焰。 “非晚辈叨扰老祖闭关,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太华老祖,回来吧!” “太华老祖,回来吧!” “太华老祖……” 连呼三声,一股冷沉威压,自大阵中汹涌而出。 “何人召吾。” 周源生被威压压得跪地,却激动道:“昭明寺有大难,求您救救昭明寺!” 一道黑影从一旁传送阵走出,他穿着金线镶边的玄色劲装,眉眼凌厉,凛声道:“说清楚。” 周源生终于不再克制心底的仇恨,悲怆万分:“老祖,昭明寺被一个叫逐不宜的祸世者毁了!” 周源生将逐不宜算计昭明寺一事说出。 逐不宜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他分明是星慈老祖推算出的祸世者,昭明寺奉命捉拿,却遭到他与炎火族的记恨,落得悲惨下场。 周源生语声苍凉:“那些以公徇私的人,是昭明寺监管不力,可罪不至死……” “这是以逐不宜为主,仙魔两道肖小合谋,联合针对我昭明寺的歹计,我们立寺宗旨是做九州刀刃,不惜一切代价,除掉隐患,这些年得罪了太多人……” 太华老祖听完周源生的话,冷了脸色,“主持呢?” “死了。主持,死了。”周源生沉痛,“仙魔两道为与炎火族结交,竟将主持捆去送给了逐不宜,受尽屈辱而死。” “昭明寺如今已是过街老鼠,人人辱打。” “是我等无能,未能护住昭明寺,愧对千年前那些为九州牺牲的先辈,如今人人诋毁我昭明寺,竟连累那些前辈一同被诋毁。” 听到最后一句,太华老祖面色陡然冷肃,袖袍一震,登时灵力鼓荡而出。 一尊拔地参天的老者虚像霎时出现在天地间,惊动了九州众人。 “吾乃太华,昭明寺第九任主持,许久未归,今日才得知,昭明寺因监管不力,未能发现某些寺众恶行,他们死有余辜,吾无话可说。可某些污名,吾昭明寺却背不得。” 沉稳隐含怒气的声音,雷霆般炸响千万里。 周源生愣了片刻,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随即目光狂热,昭明寺有救了。 精神委顿的昭明寺众人,顿时欢呼雀跃,太好了,他们的老祖回来了,再不必受窝囊气。 而其他仙魔两道所有人望向半空中那位太华老祖,脸色皆是一变。 这位竟回来了,他回来,是想为昭明寺做主,还是有其他打算。 星宿海。 在会客厅等待太|公出关的古玉桢,听到外头声音,赫然侧头,看到窗外半空那具身影,泛起凝重。 他没注意到,秋夏听到这声音,小脸闪过一抹惊慌,小声问:“师父,太华老祖是做什么的?” “千年前是昭明寺主持,后来辞去职位,一心闭关和诛魔。” “哦,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吗? 秋夏垂眸,遮住眼底那抹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复杂。 “师父,太师父何时出关?” 小孩子语声有些急,古玉桢以为她等急了。安抚道:“短则三两天,长则七八天,再耐心些,你若无聊,去别处走走,日落前记得回来。” 秋夏嗯了声,却没出去玩,只是走到庭院,抽出木剑回忆所学招式。 徒儿勤奋,古玉桢倍觉欣慰。 星宿海外,沧澜派掌门,云韶府府主,黄泉道道主等等,则第一时间放出疾讯符,询问情况。 “吾不知。” “老夫如何知晓。” 黄泉道主抬眼,觑见太华老祖神色,“看着架势,莫不是来找我等算昭明寺的账?” “我等问心无愧,相信老祖不会苛责。” 州安卫暗营中,正与衡予老祖下棋的司容琰,手中黑棋一顿,看到了天边那个虚影,“前辈,太华老祖不会是来寻晚辈与外甥的过错吧,毕竟昭明寺变成这般,皆因我们而起。” 想到昭明寺,司容琰眼神凝冰。 昭明寺害得他阿姐魂飞魄散,还欲对他外甥赶尽杀绝,如此深仇大恨,仅仅是诛杀如何能抵。他与逐不宜报复的手段已经很仁慈了,再不满意,呵呵…… 纵是合体老祖又如何,他炎火族有,为天下奔走的功德,炎火族更是不缺,非要再将往事掀起,那不妨再仔细清算一回。 衡予老祖觑了眼司容琰脸色,捋着胡须:“虽说昭明寺咎由自取,但说不准。太华老祖行踪不定,老夫了解得不多,只听说他嫉恶如仇,又极固执护短。” 司容琰淡笑,笑意不达眼底,“那晚辈猜测,他是来找我们甥舅算账的。” 果然下一刻,太华老祖话锋一转,视线扫遍九州,落在边缘一处。 --